瀑布那头,随着锤子飞进,“窟咚”一声,慢慢被分成了两道帘。
里面,走出个坦胸露腹,金盔红袍的战士来。
何彪俩人,这算是久旱逢甘霖,进攻第一次奏效,此时都装模作样,不回头验收成果。
戏满楼二人知道自己不会成为被伤及的对象,只在一旁默不作声,静静看着。
拓柏自是从始至终,一副遗世独立的样子,好不潇洒,他会在意周围人的一举一动?
他注意又有什么用呢?
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只有邱迁,那脑袋“呱啦”转动灵活的模样,年纪大了,指定脊椎没毛病,要么就是大毛病,
目光随着锤子,就往瀑布里去了,随着水幕拉开,明晃晃的盔甲走出。
此时的他还一脸期待呢:
“哎呀呀,‘水帘洞’的正主总算闲不住了嘛?早猴急些出来这事儿不就结了…”
说到一半,他把人认出来了,话锋一转,道:
“怎么哪都有你啊?”
没错,除了何彪,在场的各位都对这位龙套不陌生,
哪怕是何彪,先前也打过照面了,
按“一面之缘”算,眼下几位跟那神使的交情都差不多。
“普罗米修斯?你怎么在这?”
听到“水帘洞”里来人了,芮塚好不兴奋,一点不端着,赶紧把脑袋转了过来,
结果,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对这来主没什么兴趣。
讲真,要是自己当时把他屋宅拆了,动作娴熟些,也不会被暗算。
听到后方这么热闹,何彪也矜持不住:
“原来你叫‘普罗米修斯’啊,怪道要跟我借火种呢,
不对啊,按教科书上的说法,给人类搞火种,折腾的是你啊,你折腾我干嘛?”
亏都给自己吃了,便宜倒留给这小子。
被人无限接近于掏空了一回,还是个男的,何彪对他也没什么好气。
倒是戏满楼,先前承蒙他摇人搭救,未来得及道谢,此时倒是比别人客气些。
抱拳作揖,当然西方估计不兴这个,
但他戏满楼好赖是个中国人,凭什么施西方人的礼?
心意到也就罢了。
要是跑教堂里,看见尊圣诞老人像,你怎么表示?双手画十?
他一贯对繁文缛节就不甚讲究——不是研究这个的呀。
但再不知所谓,道谢的话还是得说吧:
“先前救命之恩,鄙人没齿难忘,日后有机会,定当报答。”
你看,这掌握不还可以吗,这小词一套套的,跟装模作样的洛琛嘴里跑出来的辞藻也差不多少。
这件事上他妄自菲薄,但帮忙这件事他倒自觉没瞎说。
自己打架,一个人,起码能顶六个人使,对方能力,就比两个人的战力高些,那用武之地,估计是短不了的。
除了素来矜持的曲晚秋,拓柏是最淡定的一个。
不为其他,先前在入口处,他有段时间待机,随后一路无话,
你道是什么原因?
原来,是有人千里传音给他,说:
“预知未来,已是极大的功德,若得寸进尺实在不美,该暂且作罢才是,
另需何彪一用,莫问。”
现在所有逻辑线基本就通了,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当然,当时怎么也想不到,这么文绉绉的话,是个外国人讲出来的。
邱迁继续喋喋不休:
“怎么?都认识?还真是哪都有你?
对了,你来这里干嘛。”
“我知道你们墨迹,”
普罗米修斯耐住性子,
“但不知道你们这么墨迹,就这么头玩意应付多久了都!”
这倒不止他有意见,我也不买账,为这头牛犊子,前前后后耽搁了得有一万字不止。
这事你说怪谁?
不好意思,怨我。
不行,越想越气,
他估摸着也是越活越回去的典范了,上来的时候文质彬彬,风度翩翩,现在却吹胡子瞪眼,是咬牙切齿,不吐不快,
“我要是不来,你们打到天亮都收不了场。”
说着朝背后的水帘洞里,伸出手去。
邱迁暗忖,我们缺了那么多次回目,就不能表现表现吗?
还没来得及会怼,却见神使好像在翻找什么东西。
赶忙扯嗓子,冲趴在地上未曾挪窝儿的米诺斯喊:
“Hey,你丢的是个金锤子,还是银锤子?”
“Hey啥呀?就是它丢了个锤子?差点给我人砸没了!”
我说怎么打这么热闹没进展,这小子起码得负一半责任。
“没事,你不是人。”
丝毫不在意那神仙越来越差的脸色,抬杠的邱迁是乐此不疲。
“我…”
不行,好歹也是个神使,怎么这般沉不住气。
没事,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