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族老似笑非笑的打量了她眼, 在其族老也面『露』焦急之后,这才捏了把自己下巴上的胡子开了口:“当然是因你府上这个庶女能解决眼下的燃眉之急啊!”
王氏算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付绵绵如何能够拯救付产的烂摊子, 难道说像之前用她拉拢杜司马般, 再去找个有钱的富商把人送过去做妾?不是她瞧不那个贱人, 算是国『色』天香的美人儿,那也是万万不值五千白银的,付绵绵只勉强算的上有姿『色』,哪里有人会给出五千的价格来……
“大哥, 你快些把话说清楚!”三族老急的直跺脚。
谁知大族老反而不慌不忙的端了旁边的茶杯,慢吞吞的喝上口之后才带着笑意继续道:“怎么?老大的, 你们府上出了这么个人物,你这当主母竟半点不知?”
“外界现在可盛传, 京城中风头最盛的‘春林堂’, 背后可有大学士府上四姐的影子,‘春林堂’是个什么地方,用我详说吗?”
言罢,大族老十分放松的靠坐在了椅背上, 嘴唇微往外吐了吐茶叶沫子, 感受着舌尖的苦涩,心里不由得冷笑声。每次们这些族老上, 王氏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破东西招待, 欺辱们不曾见过世面是瞧不这群‘穷亲戚’?倒要看看, 这大学士府又能风光多久!
“怎么可能!”王氏在心里设想了千百个由,却完全没有想到竟会是这样的,在这刻,她震惊的无以复加, 『露』出了今天以来最失态的神。
其几个族老也是吃惊极了,虽然们不太了解大学士府上的弯弯绕绕,但这并不妨碍们吃瓜啊。
于是之前那个咋呼的三族老再次出了声:“春林堂?是那些京城贵女最喜欢去的那个脂粉铺子?哎哟哟,我可是听过坊间传闻,自打这春林堂开了来,原本春风得意的粉胭阁要没生意可做了,据说粉胭阁的老板悬赏千白银,只了取得春林堂那个神秘老板的首级!结果你们猜怎么着?人春林堂老板直接出了五千白银,搞得粉胭阁老板跑路到东南带躲清静去了!”
“真的假的的,玄乎了吧?”
“不过前些阵子我出去和友人吃酒,的确听别人提过许久未曾见过粉胭阁的老板了……”
“诶?不过……大哥。”三族老有些奇怪:“这几乎没有人见过春林堂背后的老板究竟是谁,何你这般笃定是老大府上的庶女呢?”
大族老眼皮耷拉,遮去了眼底的绪,轻描淡写的回应:“我同你们能样?如何知晓的我自有我的办法,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解决几间铺子的事儿!你方才说了,春林堂的老板能拿出五千与粉胭阁置,五千啊……”
刚好是付现在所需要的数字。
王氏的眼神飘忽不定,她自是将众人的话听了进去,且‘春林堂’她是知晓的,或许可以说,京中的女『性』又岂有不识春林堂的?这会儿她的梳妆台上摆着不少春林堂的胭脂和香膏,可……
春林堂、付绵绵,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这二者联系到处去,付绵绵才多大,去年年初才刚过了及笄礼!
电光火石之间,王氏忽然隐约响了件事,是之前在那次自己了给付嘉致选妻子所举办的宴席上,开国郡公府的那个唐二姐拿出了个香膏,说是付绵绵送予她的。
众人在席间传看了那款香膏,似乎是从那之后‘春林堂’才渐渐地在京中的贵女圈中有了点名,难道说……这春林堂竟真的与付绵绵有着千丝万缕的系?!
可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忽然,王氏停止了呼吸,双眸子瞪得老大。
嫁妆!李氏那个贱人带进府中的嫁妆!当年对方去世,她借故将李氏生前的陪嫁收了许多,结果没想到竟然有漏网之鱼?想到这,她的张脸缓缓地沉了下来,其中甚至透出了几丝阴狠毒辣。
不过算到了这个地步,她仍是不觉得春林堂背后的老板是付绵绵,没准对方只是运好跟着吃了点红利,又或许是有别的什么原因掺和其中,总之大族老所说的话,压根不可能是真的!
旦惊觉府中竟然有人悄无声息的脱离了她的掌控,王氏有些坐不住了,站来风风火火的要往正堂之外走,却在下秒被人给叫了住。
只见大族老掀开了沉重的眼皮,开口唤道:“老大的,这是要去作甚?”
王氏停住脚步,微微侧过子没有回应,不过她脸上的表似乎已说明了切。
大族老见状微微的摇了摇头,紧接着叹了口,颇吃力的站了来,双手背后副老学究的模样:“老大的,我劝你是先把老大叫回这府上,你里这个四丫头啊……未必会轻易的拿出这笔银钱,她若是提出什么要求,这事儿你真未必做得了这个主!”
王氏听着这话很是不服,想要张嘴反驳。
然大族老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继续慢条斯的说道:“你也不必嘴硬,我知你想说的是什么,但老大的,万眼下府上的这个庶女真的是春林堂背后之人,你确定你能拿捏的住她?”
“你打算用什么『逼』着她低头?孝道?”老头从鼻子里挤出了声轻嗤,显得十分的不屑:“趁着我们几把老骨头在,快些叫老大回府才是正!”
二人对视良久,最终王氏率先移开了目光,算心底不想承认,但她却已被大族老说服了,过了好半晌她才轻声吩咐道直在正堂外面等着的管:“派人去宫口守着,再过不到半个时辰老爷该下朝了,让快些回府,说……说族老们来了。”
管领命,溜跑的很快没了影。
“很好。”大族老满意的眯了双浑浊的老眼,伸出手点了点了茶几上的茶杯:“老大的,茶已凉了,给我们这些不识趣的老头换些新茶,可好?”
王氏顿时脸『色』铁青,却也不好当面发作,只得给堂外的下人使了个眼『色』,吩咐们去冲泡上好的雨后新茶。
今儿若是从付绵绵那里抠不出这五千,这些人有个算个,谁也甭想讨到好去!
………………
茱萸院。
钟妈妈、莺歌和红梅此时已把该收拾的东西归拢的差不多了,说来繁琐,实际上倒也没有什么。最主要的不过是付绵绵的些金银首饰有银票什么的,其余的衣物、棉被亦或是厢房之内的大件摆设,也只能无奈的先丢在这里。
好在这些玩意儿对于如今的付绵绵来说不怎么放在眼里,即如此,她们三人是觉得怄的慌。
可东西收拾好了,付绵绵在厢房里直静悄悄的没发出什么声响,莺歌有些着急,对着站在廊下望天的钟妈妈和红梅道:“姐这是在屋里作甚呢?再不跑,可跑不掉了!”
红梅向没什么主意,倒是钟妈妈好像对付绵绵有种莫名的信心:“方才姐说了,咱们又不是流犯,逃什么逃?你们个丫头可别忘了自己个的契在付府哩,真的跑走了,你们二人是黑户!”
“我们又不在乎,只要能跟着姐……”莺歌没有过多的犹豫,即刻回应道。早些时候在雪松院她时上头不觉得什么,没想到回来越想越觉得可怕,本朝向注重孝道,付绵绵的所作所可以说是不敬父母了,只要王氏想,怎么拿捏她外人也说不出半个不是来。
在三个人嘀嘀咕咕的这功夫,忽然‘砰’的声巨响,茱萸院的大被人从外面用力的踹了开。
待到她们回了神,付老爷、王氏、几个族老及几名强力壮的丁已副脑的涌进了这『逼』仄的院落里,到底是钟妈妈反应快些,只见她略微弯了腰走到了众人眼前,规矩又谦卑的行了礼:“老奴见过老爷、夫人,四姐她……”
“滚边去!”王氏边的丫鬟得了主子的令,毫不客的伸出手把尚未说完话的钟妈妈推了个踉跄,随即行人势汹汹的往厢房所在的方向去了。
到了前,那丫鬟仍然十分有眼『色』的用力推开了木,然后低垂着头退到了边准备守在外。
莺歌在扶住钟妈妈后,和红梅变了脸『色』,三人紧接着想往厢房冲,只可惜被王氏带过来的丁给拦了住,任凭她们再怎么挣扎,也难逃被控制住的下场。
另边,厢房的开了之后,王氏打开帘子让付老爷先进了去,自己则是紧随其后。
二人刚进屋,觉得精神震,鼻间萦绕着的是股清冽的香。们个也不是没什么见识的人,特别是付老爷,时常出入皇帝的书房,下子辨别出了这是市面上有价无市的龙兰香。
而王氏更是趁着这会子功夫,粗略的扫视了圈,越看呼吸越是沉重。原是们直以来被这贱蹄子给蒙蔽了,单说摆在口的这个双面绣的屏风,价值保守估计也要上百银钱,连她雪松院不舍得摆上个。
事到如今,她有什么不明白的,感大族老说的竟是真的!
付老爷和王氏在短暂的震惊过后,努力调整好了表,各自虎着张脸绕过那屏风,下秒看见了坐在短榻上的那道纤细的背影。
许是听到了什么静,对方慢吞吞的合上了手中的书,微微侧过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