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这……该如何是好?”
“货怎的被劫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族老们也纷纷变了脸『色』, 有个坐不住的甚至直接冲到了那个掌柜的的面前,质问道。
“这……这……是昨日载着货的船只沿着运河行至青州带的时候,不幸遭遇了水上流寇, 虽然船上有队镖师, 可那群流寇异常的强悍, 双方交手不过半个时辰,流寇镖师及伙计都扔到了水中,开着咱们的货船扬长而去啊!”
掌柜的说起来的时候表悲痛欲绝,随即向了还在呆愣的王氏:“夫人!咱们还都盼着您拿些意呢!这批货对铺子非常的重要, 子扬出去了整年的货款,现钱货两空, 这……”
王氏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耳边也是嗡嗡作响, 这名掌柜的所负责的乃是个绸缎庄, 是付氏家族名那些商铺中进项多的家。之前因为江南带绸缎价格低廉,她和掌柜的商议决定狠心进购批,万万没想到这个决定成了如今压垮骆驼的后根稻草!
“那你们余人又是来做什么?”个族老向了堂站着的他个掌柜的,问出来的话语颇带着分气急败坏。
“夫人那, 这个月铺子的生意愈发惨淡了, 您想想办法吧!”
“夫人呐!直和咱们杂货铺合作的老板们突然表示不供货了,这该如何是好啊!”
“夫人啊!上个月铺子订出去的单子, 因为资金不到位直进程缓慢, 近单都陆续开始上门催单了, 您想想办法吧!”
掌柜的们听到族老的问话,像是被按开了开关般,七嘴八舌的抱怨了起来。这儿别说王氏了,连那些族老们也被这庞大的信息量搞得目瞪口呆, 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
王氏则是在丫鬟的搀扶,跌跌撞撞的后退了两步,神呆滞的坐在了椅子上,眼她浑身如坠冰窟,眼底片茫然。
“怎么……怎么?”她无措的喃喃,虽说自从嫁入付家,她开始把持这些产业,但直以来都是顺风顺水的,从未遭遇过如此场面,时间她竟完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老大家的?你不应该跟我们解释吗?”
“老大家的,我们这些族老对你向都是信任的。咱们付家的这些产业虽称不上日进斗金,可之前也没赔过钱呀,如今在你的手中出了这篓子,你说说该如何是好!”
“夭寿咯,全家老小都靠着这点子红利,老大家的,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吗?!”
那边掌柜的们的话音刚落,这边族老们又开始了指责,算王氏做惯了当家母,也险些被这些人给『逼』出眼泪来。
边的大丫鬟不过眼,顿时挺身上前两步,声音微颤的替自家子辩解:“各位族老好不讲理,我家子兢兢业业的营这些铺面二十余年,从未曾出过这差错,怎的这次,便永世不得翻身了吗?!”
个族老被呵斥了愣,随即之前直上蹦跳能挑事的那个忽然用力的啐了口:“呸!这是我们家之事,何时轮到你这个不识好歹的人『插』嘴了?小心我让老大家的把你这个不懂规矩的发卖出去,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大丫鬟被骂的眼泪汪汪的,整个身子都在小幅度的抖动着。
王氏这儿终于有些缓过了神,先是抬眼示意自己的丫鬟回来,然后这斟酌的开了口:“正好今天各位族老都在,你们方也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我之前所说的铺子亏钱,不是在撒谎。没错,这铺子不是我们老爷个人的,所以还盼着各位族老起想想法子,共渡难关。”
她说着眼眶红了起来,用帕子擦了擦眼角,顺势掩去了脸上的算计。不是都站着说话不腰疼吗?之前只知道躺着收红利,缺上半个月的都不成,怎的现在铺子出问题了,还想个两个的躲清静?没门儿!
“你说这话好没道理!”
“是,我们平日连个账本都不到,凭什么让我们想办法!”
“我不管,我只知道这铺子交到你们大房的时候,点问题都没有的!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大房中饱私囊,这把铺子生生的掏成了这样!”
“没错,按理来说,这家铺子出问题有可原,怎么这般巧,每个铺子都或多或少的遇到了事?我啊,是你和老大私商量的,想我们这些旁支都撇出去故弄玄虚的吧?”
面对这些毫无根据的指摘,王氏气的张脸通红,咬紧了后槽牙在心咒骂了番,可面上却不能表现出半点的不尊敬,这群族老贯都是倚老卖老的,她敢保证,若是自己稍有不慎,被他们抓住小辫子狠削番。
在她孤立无援的时候,开始的那个头发花白、年龄长的大族老咳嗽了声,秒他人都安静了来,即便面上不满,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老大家的,你还是先详尽的说说,这些铺子现在的况究竟如何,绸缎庄被劫走的那批货又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之后大家伙再起想办法。咱们终究是家人,可别外面没『乱』,自己家『乱』了,这不让外人笑话吗?”大族老哑声说着,堪堪阻止了即到来的混『乱』场面。
“叔公说的有理。”王氏松了口气,忙不迭的附和着,随后皱眉了眼绸缎庄的掌柜的。
中年男人瞬间意,转过身冲着各位族老拱了拱手,然后开了口:“因着江南这批绸缎着实美价廉,所以之前决定多囤上些货,这样来足够支撑店铺运转年余还有的剩。当时是抽调了别的店铺部分流动资金,这批货的价值足有……近万两白银!”
“万两?!”这个数字成功让众人错愕到忘了呼吸,万两是个什么概念,好像付家所有产业能够动用的大值都没有这般多。有个铺子每个月仅能盈利百余两,这还没扣除人工租金等费用,万两这个数字着实是有些骇人了。
王氏听到这,眩晕感再次袭来,这面可是有着他们自己府上先垫进去千两,本想着等到货顺利到达京城,到时候再每个月多从红利中扣上些,不曾料到……
这千两有部分是从府中账上支的,另部分则是她自己的嫁妆,现在赔个底掉,哭都没处哭去!
“而且……”绸缎庄的掌柜的沉默了儿后,又接着说了去:“咱们付家的成衣铺子也是需要这批货作为支撑的,眼货没了不仅是绸缎庄,连成衣铺子也是个大问题!”
“……”老族老垂眸皱眉思索了许久,后抬起头来认真的问了句:“掌柜的,想要解决眼前的困境,究竟该怎么做好?”
绸缎庄掌柜的嘴唇动了动,硬着头皮回应道:“回禀族老的话,除非那批货在报了官府之后能追回来,要么是能够借到少五千两白银来支撑店铺运转,如若不然只能……舍间铺子了。”
“万万不行!”那边话音没落呢,这边有人反对了,且绪十分的激动。毕竟像众人之前所说的,有许多家旁支,年到头靠着这家铺子的分红过活,没了家都像是要了他们的命。
这个办法无疑是损害了所有人的利益,有人不同意也在意料之中,时间正堂的气氛有些凝滞。
“要我说,老大家的,老大这般有能耐,不若让他出去和同僚借上借,不过区区万两白银而已,对他这正品的大官来说,能有多难?更何况不是我们推卸责任,这店铺的的确确是在你们两口子手出的问题,你们多担待些难道不应该吗?”
他人闻言,均是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王氏终究还是没能忍住这口气,拍桌而起,言辞激烈:“族老这话说的轻巧,过往的红利哪家少拿了半分?这子出事儿倒是个跑的比个快,你们可知这万两白银中有许多都是我们付府自己的银钱!”
“我本想着大家有钱起赚,只要这批货到了,付府吃亏些倒也无妨,现我没跟你们讨要这笔银钱,大家且偷着乐去吧!”言罢,她挥帕子,起来竟想要破罐子破摔了。
反正付府还有付老爷作为依托,铺子没了没了,又饿不死人!现可是付老爷的关键时期,怎能出去舍了张老脸与同僚借钱?影响名声不说,保不齐还妨害官职晋升,岂不是得不偿失?
只需要咬牙挺上段时间,待到年后付老爷成了太子少师,那切都好转的。
“老大家的……你要是这般说话,那我们拼出去这张老脸不要,也得想办法求旁人评评理去,官府管不得大学士,那去告御状找皇帝!”族老扯着脖子嚷嚷。
话都说到这份上,王氏又岂能认怂,张嘴欲还口,未曾想却被大族老给断了:“行了,都住嘴!”
“老大家的,此事或许还有别的法子,只是不知你府上那个庶出的四丫头可在?”
四丫头?付绵绵?
王氏此时因为过于讶异,完全没有注意到大族老眼底闪而过的精光,只是挑眉问道:“在是在,可这又关她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