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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明达忘了自己有没有答应祖母。

这一日之后, 她只记得祖母在她怀里没了呼吸,死不瞑目。只记得她先替祖母阖上了双眼,才想起来向外叫父亲母亲。

只记得满府震天的哭声。

崔珏独自外任, 不在京中,她与崔珏的兄嫂也早已如同陌路。祖母离世, 她自然要留在家里, 相助操办丧事。

她没叫人去崔家说她要暂住娘家, 近月不回去了。丧信报过去,崔珏的兄嫂也只叫人送了丧仪过来,没多问她一句。

纪明达冷笑。

崔珏冷心无情, 不但分毫不肯给她这妻子应有的尊重, 连祖母病重, 他都能全然不顾, 强要外放北疆。崔珏的兄嫂, 更是不知所谓、不配做她的家人,连祖母去世都如此敷衍了事!

这四年零十个月——将要五年——她也算是过够了!她早已对崔珏没了期待!

若崔珏外放回来,仍如前状,她还不如、还不如不再管在外名声和父母之命……索性、索性与他分开便是!

跪在祖母灵前, 纪明达流着眼泪咬紧了牙。

-

七月初, 京城暑热未尽,东关却已真正入了秋。

在金黄的落叶里, 镇北军打赢了和东羌的第一仗。

温从阳小有功劳。

他从战场归来时,身上受了轻伤。沙场见血, 身体疼痛, 都让他心绪激荡。纪明遥看得懂他的眼神。

那是带着侵略和占有欲的、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她并不陌生。

他想让她帮忙换药、包扎, 看他的身体, 和她亲密相贴, 他们便能做一对水乳交融的真夫妻了。

但他没说出口,只是握紧了她的手,垂眸看她。

纪明遥也就当她不明白,叫亲卫给他换药,服侍他沐浴更衣。

温从阳嘴唇动了动,最终,只对她无奈一笑。

纪明遥便留他独自在房里,自己且遮掩面容,带齐护卫到前院,听他麾下详细禀报兵士伤亡和粮草、兵器消耗等事。

做这些后勤工作,并不耗费她太多精神。

几个千户、副千户很快告退。纪明遥令护卫取她和温从阳的私房犒赏军士。她独自坐了一会,没有立刻回到后宅。

快半年了,她终于学会了骑马,能忽视眼前幻觉快马赶路。但想似方夫人一般,做到以女子之身承担将职,她至少还需要二十年。

二十年。

两个月就足够让一个女子的性命被时间湮没,让全安国公府几百近千知晓她的人再不提起一个字,何况二十年。

何况,从娘去世至今,已经过去了一个二十年。

若非宝庆姐姐相助,她或许至今都没能查明“沈家”可能在扬州。再过一个二十年,今岁便已年过五十的证人魏林很大可能已经自然死亡,“沈家”人可能也都死绝了。

二十年,足够皇权更替、日月轮转。即便二十年后,坐在龙椅上的仍是现在的皇帝,那时已经六十余岁的他,是否还会如今日一样励精图治?是否会愿意去追究一个四五十年前的真相?

那时,理国伯、温慧、安国公这些人,可还活着?

徐老夫人已经死了。

若仇人皆去,不能亲身受到惩处,即便公道昭明,又何以宽慰娘和她自己的心。

她其实,没有一生的时间可以等待。

青霜已经南下半年整。

她在日夜等待青霜回来。

只要证据齐全,不论她当时是什么身份,也不论她是否有能被刘皇后和皇帝看在眼中的价值,更不论朝政局势如何,她都会去鸣冤。

她的时间不多了。

纪明遥放平心态,回去看温从阳。

温从阳在廊下等她。他眼中的欲念似乎已经平息,有些难过地看着她。

纪明遥让他低头。

她踮起脚,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亲吻。

这算是鼓励吧。也算是,再给他一点希望。

温从阳松松抱住了她,抱住了他的妻子。他拜过天地、行过大礼,八抬大轿迎回来的妻子。他从十二岁就想娶回家的妻子。

他身体依然紧绷难熬,心里却因这一个轻飘飘的吻,稍稍感到了安慰。

他们同时想起了三年前。景德十年的八月。温从阳入京营后,第一次见血立功。他兴奋回营,准备回家,纪明遥乘车到京营接他。

他难以抑制自己的冲动,在车上吻了纪明遥。纪明遥没有抗拒。他就满心以为,这次到家,他终于能和遥妹妹做夫妻了!

可他受了些轻伤。

所以,祖母怪罪遥妹妹,对她横眉冷脸,连声斥责。母亲虽没开口,眼里也满是责怪意味。父亲并不劝和。

而他自己,越是说不怪遥妹妹,越是说遥妹妹没错,祖母和母亲、父亲便越发沉了脸。

终于回到他们自己房里,他早已不敢再起圆房的念头。

遥妹妹对他笑笑,早早便睡下了。

遥妹妹在家里……过得很累、很辛苦,比在安国公府还辛苦。

他想尽快立功,有更高的身份,让家里能正视他,就不会再处处为难遥妹妹。

可他瞒着家里调来边关,好像又做错了。

温从阳想承诺,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承诺不了。

思绪抽回。

纪明遥与温从阳回房,说起军中正事。

她当然察觉到了温从阳的犹疑、为难。她早发现,温从阳实际是个很敏锐的人。他好像什么都能猜到一些,只是他不去深想。

自欺欺人。

就像她身在安国公府、被养在温慧膝下的十二年,她也只能自欺欺人。

把一切看得太清楚,不但未必是好事,更有可能让自己日夜难安,甚至,万劫不复。

他就保持这样,很好。

-

在温从阳第二次迎敌时,纪明遥等回了青霜。

在扬州的果然是“沈家”。

这一家人活得很好,只有娘的母亲在四年前去世了。余下,娘的兄长,早已娶妻生子,现今家财万贯,还把女儿嫁给了乡绅,做了大少奶奶,两个儿子也早早送入学堂读书,将来要举业做官的。娘的妹妹,嫁的是书香人家,长辈慈爱、夫妻和睦、儿女双全。娘的三弟,也在两年前娶了妻,妻子也是好人家的女儿,两口儿丰衣足食。

只有二弟不在。

听说,沈家在四年前闹了分家。沈家老二和老三拿着家业离了扬州,不知去了什么地方。但不过一年,沈老三就回了扬州,沈老二却不见。旁人问他二哥,沈老三就只是哭。

久而久之,也就没人问起了。都以为沈老二必是遭了难。

纪明遥就想起了三年前,顾六莫名其妙对外来商人的警惕。

难道是沈家老二来京里探听过的缘故?

“快再去扬州,问明白沈家老三他二哥人在哪,再让他闭紧他的嘴!”纪明遥咬着牙下定决心。

如果她的猜测为真,那么,整个沈家,只有沈老二能甘心情愿替娘鸣冤作证。

她必须要冒这个险。

-

次年,景德十四年。

七月,青霜找到了沈相清。

九月,她带沈相清来到了边关双平府。

大周和东羌的战事将到最关键的阶段。

温从阳已因功升为正三品指挥使。他请封妻子,纪明遥也得了三品淑人诰命。

她平心静气地面对沈相清,听他详述了当年种种。沈相清也尽力细致地说明了一切。

但沈相清有疑虑:“淑人……打算何时回京告官?”

也许当年他判断有误,纪淑人从没忘记生母,只是一直不曾得知真相。可理国公府毕竟是她的夫家,温指挥使年轻有为,已为三品指挥,或许将来封将封侯,纪淑人夫贵妻荣也有无限风光——

“不急。”纪明遥说,“我现在不能回京。”

“战事不完,我便仓促回京,状告前线指挥、有功之臣的父母,便属扰乱军心。如若战败,非但我担不起罪责,母亲的冤屈更难讨还。”她对沈相清解释,“等,我们要等。”

等战争结束,温从阳胜利或失败那一日。

“可若温指挥再立功劳,岂不更难鸣冤吗!”沈相清难免心急。

纪明遥微有沉默。

是,她不希望温从阳再立功劳了。

但,她也不希望大周战败。

一但被东羌入侵国土,将是多少百姓受难,又会有多少女子受苦丢命、母女亲人分离。

“你就留下吧。”她只对沈相清说,“你也只能依靠我,不是吗?别多想了。我会派人先行回京搜集人证。”

她猜,即便温从阳再立不世之功,可能也不会影响皇帝对理国公府加以惩处。因为,理国公府是安国公府极近的姻亲。皇帝不会喜欢见到,安国公的女婿军权威赫。

但这也只是她的猜测。

真正的结果,只有等一切结束之后,方能知晓。

不过,快了。

-

十月,大雪天寒。

战线向前推进,纪明遥快马赶往军营。

路途劳累,天气太冷,体力消耗过多,下马时,她有些头晕,眼前一片血红。

她只能扶住护卫稍歇,等幻觉结束。

白鹭轻声提醒:“大姑爷——崔大人在那边。”

纪明遥深呼吸,抬头看过去。

崔珏正是才从军营出来。他离她远远地站着,望着她,似乎在观察她有事无事。

纪明遥心中一动。

毕竟是……亲戚。

等眼前不再有血色时,她走向崔珏。

同在东关省已近三年,崔珏和温从阳又是一家姊妹的丈夫,可他与温从阳和纪明远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纪明遥仍与他只有几面之缘,说过一些军中公事,和无甚要紧的客气话。

崔珏和纪明达夫妻不睦,对她这妻妹和温从阳这妹夫,自然也是冷淡的,从无私下往来。

但纪明遥莫名觉得这个人可信。

——大约是凭她可笑的、未必能准的直觉。

张老夫人与何夫人总以为,她是背着人用了什么狐媚“下作”手段,才“勾”得温从阳对她言听计从,连长辈心意都不顾。但她的确没有。说来有趣,已将成婚第七年,她仍对男女情爱不甚了解。她两世生着同样的脸。上一世,从上幼儿园开始,就有小男生对她表白。到了初中,所有情书和告白全被她置之不理。再到高中,因为姥姥去世,她没了监护人,甚至有成年、中年男子想包养她,要拿钱享受她的“姿色”,是当时的同学、班主任、老师和校长保护了她,让她免于受恶心的人骚扰。

所以,她能分得清单纯的喜欢,和油腻的欲望。

温从阳的恋慕并不让她恶心。包括他对她的情欲,她也并不反感。她只是不想、不愿意。

张四表哥的好感太过克制。到她真正察觉也确认时,他们已经不可能了。

不,是他们本来就不可能。

安国公府只有她一个庶女适合嫁回温家。嫡母从没想过,把她嫁给温从阳之外的人。她的婚事早已注定。

霍元对她,似乎只是纯粹的欣赏和爱慕。至少从相识到现在这几年,他并没想过占有她。所以,温从阳对他也并不提防。

而崔珏,她看不明白。

她只能确认,崔珏对她并非恶感,还有些许很难被察觉到的关怀。

他为人太过内敛,他的情绪也太隐晦、太含蓄了,像隐于青山中的云雾,又似埋藏在积雪下的寒冰。

不过,只要不是反感就好,其余都不重要。

“崔副使。”纪明遥颔首。

“纪淑人。”崔珏后退一步,俯身行礼。

“天寒地冻,”纪明遥说,“崔副使为何在此等待?”她一笑问,“是公事还未完吗?”

“公事已毕。”崔珏垂眸道,“在下这便告辞了。”

“但我想请崔副使稍待片刻。”纪明遥轻声说。

下次再见到他,又不知是几个月后了。

崔珏微怔。

“淑人,请讲。”他恭肃静听。

“我记得,崔副使的兄长曾在都察院为佥都御史两年,却不得提拔,只平调了大理寺少卿。”纪明遥向他走近一步,低声叹问,“是因为,怕崔副使为难,不曾弹劾安国公府之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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