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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与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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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明德重重摔在地上。

常嬷嬷扶得晚了一步。

又一道闪电劈下, 雷鸣随之轰响,似乎连室内的烛火都随天地摇晃。纪明德磕到了头,磕到了手肘、膝盖。她摔得眼前发晕, 额头裂痛, 耳中只能听见乳母一声比一声高的呼唤。

“奶奶、三奶奶!”

乳母甚至急得喊她——

“姑娘!”

怎么会摔?

纪明德疼得缩起身子, 双手摸向小腹。

明明是住熟了的屋子,这路闭着眼睛都能走, 却怎么会摔!

还有嬷嬷扶着她引路不是吗!

“快去找三爷、去请太医啊!”常嬷嬷眼里的泪滴在纪明德脸上,“奶奶别慌, 磕磕碰碰也是常有的事, 一会太医来诊过, 定然没事!”

“奶奶还能走吗?”她又忙问, “我先扶奶奶去躺着?还是叫人来抬?”

“叫人——”纪明德皱眉说, “叫人来抬!”

乳母这样关切,又让她疑心大半消去。

她被四五个婆子抬回床上。

因全身都疼、尤其小腹最疼,她紧紧闭着眼睛, 便没发现常嬷嬷借几次蹲下、起身, 已将地上的水渍用衣襟擦拭干净。又因为浑身疼出了冷汗, 她也没察觉自己身上多出了不该有的湿意。

柴敏很快从其蓁床上下来, 跑来妻子屋里看视。

其蓁也随后穿好衣裙挽了头发, 忍住身上不适, 过来服侍奶奶。

柴敏已在妻子床前安慰,又问众人:“好好地走路, 怎么就摔了?是哪个奴才伺候的!”

“是老奴没扶住奶奶!”常嬷嬷当即上前跪下,哭道, “奶奶摔着的时候, 正在打雷, 我心里一吓,手、手就慢了些……三爷和奶奶要打、要罚,都是老奴该受的!”

这是妻子的乳母。柴敏便看纪明德。

纪明德小腹疼得让她惊怕,满心只等着太医快些来,告诉她孩子没事。常嬷嬷话里全是诚恳认错,没有一丝心虚,更无推卸责任,她心里本还有的些许怀疑,也只剩下微少的一两分。

就是这一两分疑心,让她忍疼看向了乳母,没有立刻做出决定。

当时是在打雷。

可她为什么突然脚下一滑?

但确实没人推她,是她自己摔倒的。

纪明德在看常嬷嬷,满屋人都在看常嬷嬷。其蓁也在看。她看得最是仔细。

她看见了常嬷嬷衣摆上的些许湿痕。

常嬷嬷、常嬷嬷,桃夭——

奶奶在疑心常嬷嬷。

其蓁心口狂跳。她缓缓上前一步。

“奶奶!”她伸手指着常嬷嬷说,“我看、我看,一定是常嬷嬷因奶奶罚过桃夭怀恨在心,故意害的奶奶!奶奶别听她在这狡辩,直接扭送到顺天府里,让衙门断案,才知她到底清不清白!”

顺天府。

纪明德眉心一跳。

姨娘便是由顺天府断的斩立决!

她心中更生出一股邪火,正待发作,常嬷嬷已对着其蓁骂道:“好个小蹄子!你一朝飞上枝头,得了三爷的喜欢,就敢满嘴放屁,说起我来了!去就去!快把我捆去顺天府衙门里:是我害的奶奶,叫我当场杀头!不是我害的奶奶,你又想怎么死!”

死、死、死!

杀头、杀头、杀头!

纪明德胸口气血翻涌,小腹更是翻江倒海的疼。

狠狠拍了几下枕褥,她骂:“不许再吵,都给我滚!滚!!”

其蓁忙低下头。

想起奶奶和桃夭对三爷的模样,她又微微抬起脸,委屈地看向三爷。

“行了行了,都去!出去!”柴敏不耐烦断官司,“别吵着你们奶奶了!”

其蓁咬唇退出去。

常嬷嬷也扶着膝盖站起来,几次回头看奶奶,才走出房门。

出至廊下,她和其蓁隔着几丈远,互相看了一会。

檐外就是瓢泼大雨。雷鸣一声接一声,闪电划破夜空,迅速照亮两人的脸,又黯淡下去。

成了!

常嬷嬷捂住嘴笑。

成了、成了!奶奶害得桃夭这辈子不能再有孩子,她只弄伤奶奶一个孩子,又算什么!

现在想想,她做得还是粗糙了些。她该再等等,等再过几个月,月份大了,这一跤可就不止伤着孩子,或许还能要了奶奶的命!

沈姨娘不就是这么被姚姨娘推没了命?

常嬷嬷笑一会,悔一会,怕一会。

其蓁却没有笑。她也没有怕。

奶奶纵没了孩子,也是主子奶奶,让她一个奴才丫头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

三爷想要她伺候,她就得听话承受。

这日子,就熬着吧。

下身的不舒服好像蔓延到了全身。

看向庭院,其蓁微微发抖。

就像这雨看不到尽头,她这一辈子,也看不到别的光了。

……

卧房内。

纪明德终究感到一股热流涌下。

望着窗棂,她双眼发空。

她的孩子,她的,第一个孩子——

没了。

-

中泽的雨比京中更烈上数倍。暴雨打在人面部、肩头,竟有不能忽视的痛感。

河面高涨。

崔珏奔走在雨中。风声、雨声灌耳。他要竭力嘶吼,才能使对方听清他的话,听命行事。

所有人都在岸边忙碌。

工程进展顺利,虽未彻底完工,却本应足以应对今夏雨水。可若这暴雨似前些时日的阴雨一样连续十日——不必十日,只需三日——堤坝必被冲毁,首当其冲的便是三里外的村中百姓!

“大人——大人!崔大人!”中泽知县大声吼道,“村民已经开始撤离,此处水涨凶险,大人也请快回城中!”

“险情未除,谈何离去!”崔珏挥手示意民夫,回头看一眼知县,“你也快忙自己的公事,不必管我!”

他赶往下一处。

路知县站在原地呆了一会。

直到雨滴打得他身上发麻,他才一跺脚,带着下属衙役赶向下一村。

崔大人不回城,他也难回去!这活,也没法叫夫人替他!

谁叫他做了一地父母官!

干吧!

……

中泽城内。

西巷张家。

产妇的痛呼和窗外雷声混在一起,分不清哪一声更让人心惊。

纪明遥终于亲眼见到了女子生产。

新生儿的诞生是神奇的,更是血淋淋的。

是有生命危险的。

对于“知礼仪、懂耻辱”的“人”来说,又是伴随着难堪的。

这痛苦是常人所不能忍受、但又不得不忍受的。

赵产婆打开了产钳。

冰冷的、闪着寒光的器物直接伸进人体,产妇却似感觉不到更多痛苦。

纪明遥看完了全程。

产妇活了下来。

虽然下身撕裂,虽然哀号不断,但她的确活了下来。

孩子死了。

死的是个男胎。

张家人哭天抹泪。

连产妇也怨恨自己不争气:“不如叫我死,换了他活!”

她已快三十岁了,可张家到现在还没儿子。

纪明遥切下一片参,放在产妇嘴里。

“好生养着,别怨自己。”她轻声说,“不是你‘不争气’,是这个孩子就与你家没有缘分。你已经拼了命生孩子,不争气的是这个孩子、是他张家的种!我看谁敢说是你?”

她说:“养好身体,还能再生一个。你迟早会如愿的。”

她说:“我留些东西,叫你家人做给你吃。”

她侧脸看张家的婆母。

张家婆婆浑身寒毛直竖。

她不敢再哭,也不敢再抱怨,只忙磕头谢恩:“多谢淑人赏赐!小的必定全做给她吃,不敢偷嘴!多谢淑人菩萨心肠,救她一命!”

“我的话你要记住,更要让你丈夫和儿子记住!”纪明遥没叫她起身,“我送她的东西,决不许旁人贪去!谁敢少她一口,我叫人还上十倍!”

张家婆婆更是只有连声答应的份。

得到姑娘示意,桑叶将她扶起。

“雨不见小,姑娘快回去吧。”天冬劝道,“也怕大人有话送回来。”

纪明遥平静地离开了张家。

城内已经有了寸许积水。

她没回自家,去了县衙。

姜孺人一身青衣,坐在公堂,指挥衙役们预防洪灾。

“你忙,不必见礼,不用管我。”纪明遥入内便说,“我坐坐就走。”

“淑人快喝杯热茶。”姜孺人仍然起身。

她亲手倒了杯姜茶递上:“雨急风寒,淑人小心着凉。”

“多谢你。”纪明遥笑,“我心里本静不下,看见你,就松快了。”

“那真是我之幸。”姜孺人也笑,“我见了淑人,知道中泽还有淑人和崔大人,心里也安静不少。”

纪明遥饮尽了姜茶。

“幸好前几日趁天晴,抢收了小麦,不然真是要颗粒无收了。”她仍握住茶杯,“现在应没有百姓再怪你——”

“可我宁愿没有这场雨。”姜孺人叹。

纪明遥抿唇,点了点头。

“我回去了,你忙吧。”她放下茶杯,“有事只管让人找我。”

“必不会与淑人客气!”姜孺人忙道。

纪明遥不要她送,自己走出大堂。

雨声不停,人声间杂。灯火煌煌,雷电暴烈。

这是只有活着,才能看到的人间景象。

回到家,观言已在门前等了她一会。

“二爷叫我告诉奶奶,他要赶去广阳,可能过几日才回,请奶奶不要挂念,安心在家!”他赶着回话。

“我知道了。”纪明遥只问,“都有谁跟去?”

“除我之外,都跟二爷去了!”观言忙道,“二爷把我留给奶奶使唤!”

“那你先去歇着吧,吃了饭睡一觉。”纪明遥说,“等吩咐再来。”

现在叫观言去赶上崔珏,太危险了。不可。

“是!”观言低头领命。

……

纪明遥重新入睡,睡得不算安稳。几次惊醒,都觉心悸。

她索性起身。

睁眼,窗外依旧昏暗无光,只有雨水激荡在天地。

在这样的天气里赶往一百一十里外的广阳,是否会遇到危险。

纪明遥下床,坐在窗边。

伴着雷雨的轰鸣,她拿起中泽县志,继续翻阅。

-

京城却已雨势渐缓。

纪明达虽早发动了近一个月,却幸而胎位还算正。她又素昔身体强健,孕中保养得宜,体力充足,生了整整一天一夜,在四月二十五日亥初三刻,平安生下一个男孩。

孩子重五斤八两、全须全尾、哭声洪亮。①

用上了参,没用上产钳。

产婆仆妇们来来往往替纪明达擦拭身体,更换被褥。温夫人不管外孙,只欣喜摸着女儿的脸,一声又一声说:“太好了,太好了。”

明达没事,真是太好了!

纪明达看着孩子笑。

这是她怀胎九月生下的孩子,是她的亲骨肉。

她有孩子了。

她会好好养这个孩子长大、成材。温家败落了也不要紧。安国公府还在。只要这个孩子自己愿意上进、出息,她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他达成志向,重振家族、光耀门楣、功成名就。

她能做到。

这是她的孩子。哪怕有温从阳一半的血,也必会继承她的一切,不会辜负了她!

从今往后,他们母子,就是彼此的依靠了。

温夫人一直守到女儿睡下。

天已四更。安国公得知“母子平安”,便已回房安眠。徐老夫人看过孙女和重外孙,也已回安庆堂歇息。

只有纪明远还等在廊下。

徐婉不在。

温夫人听见徐婉想留下陪伴,被明远两句话劝了回去。

不管徐婉如何勾缠,明远能坚守住就好。

走向儿子,她欣慰说:“你也快去睡吧。虽不能出门,明日也别起得太晚,懈怠了功课。”

“是。”纪明远先恭声应下,又问,“大姐姐一切都好吗?”

“一切都好!”温夫人笑道,“走吧,我送你回去,今日也多疼一疼你。”

“太太守了一日一夜,快请安歇,我自己回去便是。”纪明远忙道。

温夫人便目送儿子离开启荣院。

她吩咐下人:“宵禁一过,就派人去温宅送喜信!告诉亲家太太和老太太,大姑奶奶才生产,孩子也小,实不好挪动,洗三只好就在安国府办。等大姑奶奶出了月子,便送她回去,满月礼还是要温家办,才合正理。”

孩子已经平安生下,还是男儿,嫂子和从阳应不会再提和离。

家里虽没了爵位,到底不算一败涂地。只要从阳愿意和明达好生经营,日子不会太差。

只是,从国公府的奶奶,成了五品捐官家的女眷,如此落差,明达可真能承受得住?

毕竟,为保她的孩子,这四五个月她住在娘家,过的仍是国公府大姑奶奶金尊玉贵的日子。

虽然心里担忧,可温夫人着实累极,不能再多思索,便回房歇下。

入睡之前,她又想到:

娘已缠绵病榻几个月,等听见明达生下重孙子的好消息,是不是就能好些?

……

温宅。

晨光方明,安国公府的管家已匆忙赶至,满面堆笑报了喜信!

大姑奶奶给温家留后了!

但,得了亲孙子的何夫人,与得了亲儿子的温从阳二人,面上却不见多少欢喜。

“可算是生出来了。”何夫人疲惫道,“既是母子平安,你回去告诉你们太太:老太太不行了。大夫说,也就在这几日。请你们太太自己想法子出来送送吧。”

到底是母女几十年。

虽然老太太成日骂天骂地,骂纪淑人骂崔家,骂沈家又骂张家,骂了住的屋子又骂吃的饭,无所不骂,闹得家里鸡犬不宁,可人都要死了,也别计较太多,还是让她见亲女儿一面的好。

管家见了鬼一样回去传了话。

骤闻噩耗,大喜大悲,温夫人险些背过气。

等回神,她先叫把消息瞒住女儿,便向大门来求禁军。

禁军不肯放行,她便回房写奏章陈情,求陛下和皇后娘娘开恩,许她出门,见母亲最后一面。不然,她虽死难以心安!

奏章递到了刘皇后案前。

看完,她一叹,又一笑。

“母女天性,生离死别,是不应阻拦。”她命女官,“着四个人去送安国公夫人到温家,随身看管,待张氏身死,再送她回安国府。但让她记住:‘孝义’之上还有‘忠君’,今日许她送别生母,是陛下仁人爱民之隆恩;便是不许,她敢心中有怨,即为对陛下不忠!”

不忠之人,死有余辜!

女官听命而去。

温夫人面色惨白上了车。

女官传旨并未瞒人,安国公很快得知刘皇后之语。

“心中有怨,便为对陛下不忠”。

不忠之人,该当何罪?

冷笑几声,安国公斟满酒杯,敬天而饮。

“忠君”之上,可还有天地之命!

-

天地终于降恩。

三日暴雨离去,中泽雨过天青。

县衙里依旧人人忙碌:

堤坝未垮,但城中和各村镇皆积水不少,百姓财物受损,亦有在雨中受伤甚至离世之人,更要防灾后瘟疫。

衙门人手紧缺,纪明遥让家里青壮皆去相助听调,又开自家库房,命人大张旗鼓捐送药材给姜孺人,带动县内乡绅富户踊跃捐赠一应紧缺必需物品。

崔珏还没回来。

中泽到广阳共一百一十里。中泽已放晴一个时辰。乌云向东,广阳在中泽之西,必已雨停。

一百一十里,快马两个时辰便能赶至。

但雨后道路难行,在路上的时间至少会翻倍。

也或许广阳仍有公事未完,崔珏不能立刻赶回。

纪明遥在家坐不住,索性也到县衙,帮姜孺人算算账目。

她算了两天。

直到崔珏在县衙前下马,衙役飞一样进来报信,纪明遥也瞬时丢下了笔纸,飞出大堂之外。

崔珏瘦了。瘦了许多。

其实从上次阴雨,他便已见消瘦,只是远不如今次,连眉骨都显凸起,整个人只见凌厉尖锐,再无温和淡然装裹。

他好像平安。

扑在他怀里,纪明遥恨恨说:“既是平安,便不能先派人回来报信吗!”

非要她苦等!

但天灾无情,或许广阳也缺人手。

算了,不计较了。

纪明遥回头看姜孺人。

姜孺人早已笑出来,忙说:“辛苦淑人几日,快请家去歇息!”

纪明遥便没再回去道别,拉住崔珏就走。

崔珏一步一步跟着她。

他将她抱上马,一路回家。

纪明遥先让他吃饭。

饭后,歇息片刻,她定要亲手给他洗澡。

有什么伤都别想瞒过她!

崔珏没有推拒,任她仔细查看了全身上下。

他也没有试图遮掩他的反应。

纪明遥查得脸上愈来愈烫,索性转身要走:“自己洗好穿衣服吧。”

崔珏却从背后抱住了她。

他手臂带出水,立刻打湿了纪明遥轻薄的裹胸。从浴桶里起身,他几步将夫人抱回床边,俯身亲吻。

窗外,天光正明。

纪明遥的裹胸罗裙却被尽数除去,在半掩的床帐里重新沉入疾风暴雨。

她在崔珏给的雨中沉浮喘息。

——

雨散,已将入夜。

剧烈的欢愉还在指尖停留发颤。纪明遥没力气翻身,甚至将要不能思考。

但夕阳最后一缕光照在窗棂上,她却仍努力用气音问出:“你在白天,和我亲近了。”

亲近了整整……整整三个时辰。

为什么?

“还是……受伤了吗?”她低低地问。

“我身体如何,夫人方才,不是应已尽知?”

崔珏笑,又轻轻吻她的脸。

“那你是为什么——”纪明遥用尽全力侧过身,面对他,“突然想开了?”

崔珏环住她,给她支撑的力量。

“去广阳路上,山降乱石,落地离翻羽只差不到一尺。”他继续细细地亲吻她,“我便发觉自己可笑。”

“繁文缛节、世俗陈规,其实无关紧要。”他轻缓而坚决地说,“我今生所求,一为治世报国,二为,与你携手终老。”

他说:“重要的只有你。”

他说:“只有,你能和我在一起。”

他从未有过这样主动的告白。

纪明遥竟然给不出回应,只能呆呆看向他。

“今次,是我让夫人惊忧担心了。”崔珏说,“今后,或许还有很多事,我会让夫人忧心害怕,但有一件事,我现在便要承诺。”

“是什么?”

“夫人……明遥,”他支起身体,垂眸望着她,“我们一生都不要孩子吧。”

他一直明白夫人的恐惧,是他从前没有看清自己的心。

现在悔改,当还不晚。

纪明遥怔怔落泪。

“只有你我吗?”

“真的不要孩子吗?”

“一生……都不要?”

“是,只要夫人。只要你。只要明遥。”

“一生,有你足矣。”

“好。”

明遥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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