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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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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明达喝下了安胎药。

她通体麻木, 口中自然也尝不出味道。一碗药全下了肚,也并没觉出身体有些许安泰,只是反胃想吐。

——孩子。

她捂住了嘴, 拼命忍下恶心。

不能吐。

这是她的孩子。

是她盼足了九个月才盼来的孩子。

他已四个月整,再有六个月, 就要来到人世了。

她浑浑噩噩跟女官上了马车, 没叫人去收拾行李。王嬷嬷搂着她、护着她,眼泪抹了又流。可她眼里干涩, 没有一滴泪水。

发生什么了?

这是要去哪儿?

为何一夜之间……仅仅一夜之间,就地覆天翻!!

女官的车马远去了,没有一同带走温从淑。陛下准许她留在广川侯府待罪。

爹被革爵、夺官、下狱。

家里被封了。

娘追着哥哥走了。

嫂嫂也走了。

年已十三的温从淑紧绷着脸。

她双眼早已哭得发红, 鼻塞声堵, 说出的话却条理清晰:“舅母, 能让如蕙姐姐跟我去睡吗?”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或许只把如蕙姐姐当成了普通丫头, 也或许陛下和娘娘不在意一个侍妾,没人带她回理国府监禁。但娘和哥哥、嫂子都走了,如蕙姐姐留在广川侯府不免尴尬,多管一个人,也给舅舅、舅母添麻烦。不如暂且和她一起住。

广川子夫人正是满心发愁:没能拦下大姑子跟从阳走,恐怕老爷回来生气。

一听外甥女这样贴心, 她不免欣慰, 忙道:“你不嫌麻烦, 领她去就是。还有她的小丫头也跟了你去吧, 你多两个人作伴, 夜里也不怕。想来她知道分寸, 也不敢不听你的话。”

“那老太太、舅母先忙, ”吸了吸鼻子,温从淑低头告退,“我先回去收拾。”

广川子夫人自己也有女儿,也是自小千娇万宠养大,况且外甥女也是她从小看大的,就和亲女儿也差不多。

她不禁又更心疼,忙说:“你就在家安心住着,什么都别多想。再怎么样,家里也还管得起你。陛下也不像要对温家赶尽杀绝。你爹……就且不说他,你娘和你哥哥不知情,不会牵连他们的性命,最多是被关几日吃些苦头。历来,我也没听过一人强夺民女,就连坐全家的。”

“多谢舅母,我会安心等着,不给家里添乱。”温从淑忍泪退出。

广川子夫人便忙回至后堂,将一应事务与婆母回禀。

老夫人姓荣,已年过六十。她并非其夫元配,而是续弦,出身不算太高,娘家也早已没落。

但元配只留下一个女儿,算她亲手养大的,即便成婚之后,常往来家里,也亲热孝顺。承袭爵位的又是她亲子。有亲儿子亲儿媳孝顺,她这老夫人做得甚是舒心顺意。除去因儿子糊涂、反对立后,连带她也被广宜公主骂了几句之外,便没受过大委屈。

她更不阻拦儿女和继女交好,也喜欢继女常带回来的外孙女,就和亲外孙女一样的看。

听过儿媳回禀,荣老夫人也心疼:“她娘可真是,只知道疼儿子,怎么把姑娘就自己丢在这?也不怕小丫头一个人害怕。从淑就是太懂事了,从不让她操心,才叫她如此惯了。”

这些话,她不会直接对继女说,可与亲儿媳议论几句却无妨。

她让房里最得力的大丫头去伺候表姑娘。

丫头忙领命过去。

广川子夫人便问婆母:“若不论亲戚情分,姐夫这事……做得是不地道。被人家告到御前,也没办法。”

家里……应当不会深管这事?最多把大姑子和孩子们接回来过日子?

“是不地道。”荣老夫人点头,“要买丫头、买妾,多少人牙子手里买不得?任她是天仙,花上二三万银子狠寻,总有他想要的。他家又不缺钱!便非要买好人家的女孩儿,你情我愿不行?强买了去,又叫给害死了。真要我说,这都算伤天害理!”

婆媳两个互相看了看。

广川子夫人便忙道:“说起来,纪淑人从小的行事就不一般。再从去年做出‘产钳’,她的名声也越发响亮了。”

荣老夫人也说:“人记得亲娘,又有什么错处?母女血脉情分天性,哪是轻易能斩断的。咱们去年不是还猜,她是不是因生母落胎血崩而死,才没经生育就想出的这东西?”

“是啊。”广川子夫人又接话,“何况,别说纪淑人了,就连前朝的皇帝,都要追封从没见过的亲娘!”

“这事纪淑人没错。”荣老夫人便说,“要怪,就先怪他自己,竟敢做出这样不敬王法的恶事!”

广川子夫人忙说:“幸好咱们家从没有这样的事!”

“我得劝劝你老爷,可不能再和安国公他们一道了。”荣老夫人决定。

如今一看,陛下想收拾谁,那真是易如反掌!心别太高,安安分分过日子,最多被抓住些小错,还能留得性命。真再和安国公这些人瞎掺和,怕不是哪天全家的命都没了!

广川子夫人连声地赞,“老太太睿智英明”!

……

纪明达被送回了安国公府。

女官一直把她送到温夫人面前,说明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口谕,方才告辞。

温夫人撑住体面,送走女官。

她浑身上下都是凉的。等转回房中,看见同样失魂落魄的女儿,才觉出心口微微发烫。

她要稳住。明达还怀着孩子。罪名还没彻底落定,说不定……还有机会。

“明达、明达,别怕!”她抱紧女儿,“回到家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你还是个孩子呢,一切都有我和你爹,也远没到不可挽回。你只管安心吃饭、歇下,等我们的好消息就是。”

她说:“走,我送你回启荣院。”

纪明达呆愣愣随母亲站了起来,一手仍护住小腹。

温夫人忙命传软轿。

她亲手扶女儿上轿,又亲自扶她下轿。给她喂水、喂饭、擦脸、更衣,直看她躺在床上,闭目歇息。

悄悄走出卧房,她问女儿的乳母:“皇后娘娘赏的,确是安胎药吗?”

“奴才……也不知!”王嬷嬷忙道,“可我细想了一路,皇后娘娘光明正大叫人赏的药,总不会对奶奶有害。那么多人看着,奶奶今日真出了事,不也对皇后娘娘的名声不好?”

“也是……”温夫人侧首沉思。

她终究命:“悄悄去请个好大夫来,给她诊一诊,从角门走,别太张扬。”

纪明遥针对温家,必定借了皇后的力。

虽不确定皇后现下对温家怎么看,但已经这样,她再小心也不为过。

王嬷嬷连忙应是!

她才出去,便有镜月进来,悄声说:“老爷回来了,才在门前下马!门上人还说有禁军和衙门里的人跟着!”

温夫人忙让冯嬷嬷守着女儿,自己赶回正院!

怎么连老爷都是被押送回来的!

卧房内。

纪明达手指不安地蜷缩。

她想不明白……她想不通!

二妹妹——纪明遥——一念起,就能让整个理国公府从天坠地,而她只能躺在这里养胎,等候圣上发落。

为什么?!

是因为温从阳还没来得及做成一品将军,不及崔氏兄弟权势之盛,所以,她也不如纪明遥在御前得脸吗?

现在的一切……为何都与梦中相去甚远?

为什么!

她究竟有哪里做得不对?

纪明达想得眉头紧锁、呼吸急促。她恨到将自己掌心抠出血痕,却突然感觉小腹一动。

她的孩子……动了?

孩子!

“娘、娘——”她瞬时忘记了其余的一切,只顾唤人,“嬷嬷、嬷嬷!”

冯嬷嬷脚下一弹,冲到床前。

“嬷嬷,你看,你看!”纪明达一把抓住她的手,“是不是孩子动了?”

似乎能听见母亲的声音,腹中的孩子又轻轻踢了一脚。

“是动了!”冯嬷嬷也觉出欢喜,“哥儿好着呢!”

孩子好着。

纪明达面上浮现出一个安心、满足的微笑。

是啊,别多想了。

她该养好孩子。

在梦里,她和崔珏,可是多年无子,甚至可能一生无子。

她现在,至少有了孩子。

放心把大事交给爹娘吧。

……

温夫人在正院见到了丈夫。——安国公竟直接回了她这里。

在正房门前相见,夫妻二人都一时无言。

待眼中蓄满泪,温夫人奔到安国公身前,仰头缓缓拜下:“老爷!”

“夫人!”安国公忙扶住她。

他神色歉疚:“家里奴才不听话,犯下许多罪行,禁军来拿人下狱,还得夫人再选人上来办差。陛下又斥责我约禁家人不利,罚我停职,在府内禁足一年……连累你了。”

“老爷,既是夫妻,何谈连累!”温夫人落泪道,“温家也竟遭了这样的事,我正不知该如何对老爷开口——”

“只怕,我不能相助舅兄了。”安国公叹道。

温夫人心中一恨。

便没有禁足之事,他也不会相助温家!否则,为何昨日不见人影?分明是故意躲着她,只等着看温家的笑话!

姚氏已死了十二年,他还这样怀恨在心!

那沈氏难道不是他自己愿意宠着,常去房里?又没人逼他、推着他、撵着他骂着他去宠侍妾!

但,圣命难违。

只盼兄长不要丢了性命。

“温家夺爵,兄长下狱,我也无颜再替老爷掌家了。”她深叹,“只求老爷容我一席之地,让我能与明达作伴,还能看着孩子们吧。”

老爷怎会、怎敢休了她?但今后她在家里怎样,必得先逼出他的承诺才好。

“夫人这是何意!”安国公忙道,“既入了纪家门,夫人便是纪家的人,舅兄虽然不幸,我岂是会因夫人娘家获罪,便抛妻弃子之人!”

太太虽害苦了玉静,今日又让满朝文武皆知他不修内宅,让他丢了大脸,可休了太太,他续弦也难再娶,几个孩子的前程也会耽误。不如留着太太,叫人看他顾念旧情,才好挽回名声。

况且,二十年来,太太打理家事、结交亲友,并无错处,也算助他不少。

有此一事,太太没了依仗,想必也不敢再强与他作对,竟是极好的事。

安国公得意抱住了温夫人,轻声细语安抚她。

温夫人假意承受他的虚情,开始思量明达和明远怎么办。

明达才十九岁,腹中的孩子才四个月。

明远是去不成崔家了,或许能去张家念书借住,继续躲着徐婉。

这丫头着实有些心计手段,便没有老太太在后推手,也让人不得不防。

但老爷被禁足,不知是否连她和孩子们也不得出入。

若明远出不去,又该怎么躲徐婉?

……

柴府。

纪明德突然被婆母叫来,告知理国公府夺爵、待罪,温舅舅下狱,连安国公府都被禁足一年。她足在椅子上愣了一刻钟。

缓过神,她发现自己手在抖、脚也在抖。

她知道二姐姐气量狭小、斤斤计较,一直没忘了她们姨娘的事,还恨着她……可竟是如此深恨吗!

那可是对她不错的外祖家,又只是买来她姨娘的人家,她都能下这样的狠手。若将来再得机会,二姐姐又会把她怎么样!!

二姐姐杀了姨娘,是不是,也早想杀了她?

婆母面前,纪明德不敢过于惊慌。

柴家不知道她姨娘的事。她太过惧怕,会让婆母起疑心。

“我想……回去看看。”她扶住丫头起身,“或许晚些回来。”

朱夫人藏住心中鄙夷。

阿敏媳妇这是怕,怕一同遭罪的怕,怕也受报复的怕,可不是担忧。

“去罢,看看你爹娘。我不便过去,你替家里也问候一声。”她柔声说,“幸好只是禁足一年,不算伤筋动骨。刁奴受了惩治,也就罢了。只要人在、家在,有什么坎儿是过不来的?”

纪明德隐隐察觉,婆母的话似乎带着讽刺。

但她没精神细想,匆忙告退出去,到底没直接出门,先回了自己房中更衣梳妆。

大姐姐……婆家败落了。

丫鬟向她发髻里簪起红珊瑚金钗时,她忽然想到纪明达。

她不禁笑了一声。

梳头的两个丫鬟突地心头发寒。

纪明德没发现丫头们的神色变化。

她越想,越觉心中得意,更觉好笑。

大姐姐一生好强,事事都要做到最好,不肯落于人后,不但在京里才名出众,去年在秋猎出尽了风头——只她一个文武两全还皆为顶尖的年轻女子;在家内,也是长辈们最疼的女孩儿,想嫁谁就能嫁谁。

崔家那样的好亲事,她说一声不要,老太太和老爷太太竟都许了。

二姐姐将要和温表哥定亲,她说一声想嫁,太太就直接给换了去。

与她一比,二姐姐受的那点疼爱,简直不算什么!

可再是好强、再是出众、再是嫁了最想嫁的人,又怎么样?

理国公府一败,她上哪再去做国公府风光的大奶奶?便是和离回家,再嫁的人更比不上初嫁的人家。说不定,还没有她这柴家好!

梳妆结束,纪明德心情已是大好。

“今日只怕我回来得晚,”她侧过身,摸了摸其蓁的脸,“等三爷回家,你——好生伺候。”

舅舅家没了,父亲又遭禁足,也是时候给柴敏些甜头了。

其蓁跪在了姑娘面前。

“我——”她不愿意,“姑娘,我——”

“怎么?”纪明德笑问,“有福气伺候爷们,你还不愿意?还怕我亏待你吗?你又知道,我不是那拈酸吃醋的人,三爷也早喜欢上你了,我成全你们。还是你有什么顾虑?说来我听听?”

这丫头不情愿才好。

柴敏最喜欢女人为他上心。其蓁空有姿色,却不喜欢他,过了新鲜劲儿,柴敏早晚会腻。有这个人放在房里,也显她贤惠。其蓁又没根基,是外头买来的,更不怕养大了心,反来对付她,正是两全其美。

其蓁……不敢有顾虑。

她磕头,掉下一滴泪,低声说:“多谢奶奶恩典。”

纪明德满意出门。

其蓁呆坐在地。

不一时,有人将她拽了起来。

“呦!”桃夭难掩酸意,“有了这么大的福分,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洗澡换身鲜亮衣服,等三爷回来?”

“福气?”其蓁苦笑,“我倒宁愿,没这福气。”

桃夭盯了她一会。

“你……真不喜欢?”她把其蓁拽到自己房里,“不是矫情的?”

“我知道你喜欢三爷!”烦闷、憋屈、委屈一齐挤在心间,其蓁索性撕开脸面,“你若愿意,这福气给你好不好?等三爷回来,就你伺候!”

两人又互相看了片时。

“你这话,不是玩笑?”桃夭抿唇。

“只要、只要能瞒过奶奶……”其蓁心里有什么在动。

“奶奶不在家,还能看见是谁伺候的三爷吗?”桃夭把手一拍,“只要三爷也不说漏嘴——”

“还有!”其蓁忙说,“奶奶还没孩子,伺候了三爷,必要吃药的!”

“叫我娘看着‘你’吃药不就行了?”桃夭也有主意!

“那常嬷嬷愿意你做三爷的人吗?”其蓁忙问。

“我娘疼我,只要我高兴,她有什么不愿意的?”桃夭便笑,“走,咱们快去找我娘说,怎么让这法子万无一失才好!”

-

崔宅。

送沈相清两人下车,纪明遥并未回家。

她独自去拜望了邹太医。

皇后决心推广产钳,不但在太医院、宫中尚食局和民间培养产婆熟练使用,去年年末,还定下邹太医、王吏目、于吏目、张吏目四人,分别到江南、中原、南疆和西陲教导当地产婆。

元宵假期之后,正月二十一日,便是四位女官赴任之日。

邹太医正在家中收拾行李、打理家事、叮嘱儿女。

听得纪淑人竟亲自上门,她忙弃了手中的事,赶着到门外来接。

“有什么吩咐,淑人叫姑娘们来就是了,怎么劳动亲自过来!”她忙扶住淑人的手,玩笑说,“我这家里的地,这辈子都不擦了!”

不是淑人一念选中了她们五个一起做事,她们哪儿来的今天做官的日子?她们没告诉淑人,都在庙里给淑人点着长明灯呢!

各庙里替淑人点灯、上供的人也多了,真是数也数不清。淑人不收礼,更不爱看众人破费,众人都只好悄悄的,也不敢花太多钱,反损了淑人的功德,只当是个心意。

左右供奉的人多。一人有些心意,全聚起来,那也是成千上万!

“是我有事想求你,才第一次扰上你家来。”纪明遥有些赧然,“真是不该。”

“淑人,这说的是哪里的话!”邹太医叹气,“您有事能想着我,那就是我的福分!”

她便将纪淑人请到内室,喝令家里人都不许打扰。

“这事只怕你还不知,”纪明遥并不啰嗦,“我先从头讲给你。”

她用简洁的语言叙述了理国公府强买民女一事。

邹太医听得愣了半天。

纪淑人说得简单,可她自己一想,就觉得心疼起来。

原来,淑人竟这么不容易。

这高门大户家里,有那么多银钱,行事的手段也太下作!

邹太医忍不住骂:“作孽的畜生!这不得好死的王八蛋!合该他下狱吃尿喝屎!怎不叫他遭这些罪?”

这气一时消不下去,她又想宽慰淑人。

只是关系不算太近,她也不知该从哪里宽慰起,便只好忙问:“不知淑人说的,能用上我的,是什么事?”

“我娘的二弟、三弟费尽周折来京寻找,她大哥却还在扬州安享富贵,没人知道他曾用亲妹妹换了三千两银子,还从此用亲妹妹的卖身钱安心过上了好日子,成家生子,做了老爷,还要嫁女给乡绅,只把受苦的妹妹全忘在脑后。”纪明遥平和说道,“这可不行。”

邹太医不由站了起来。

“邹太医。”纪明遥也起身。

握住她的双手,她恳求:“我想请你和护卫们到江南之后,将这桩事连同我的态度一起,多多提起,别叫人以为,沈家的长子、沈老爷、沈掌柜……真是个全然的可怜人。”

沈家就想这么清清白白、安乐快活地在扬州过下去?

她不允许。

她不会直接报复。她甚至没找当地布政、按察、知府等各级官员来广传此事,只命自家人南下,又请了邹太医。但沈家也休想再隐瞒事实。

他们更别想借上“纪淑人”和崔家的名声权势再得好处。

是非,自会有人评说。

邹青领命,郑重允诺:“我必不辜负了淑人的信重!”

-

理国公府。

禁军关押的动作不算粗暴,何夫人与温从阳也没挣扎,都没受伤。

何夫人死不肯离了儿子,两人便被关在一处。

她呜呜咽咽地哭。哭自己命苦,哭孩子们的将来,哭下狱的丈夫,哭他竟和婆母小姑子都瞒着她,做下这样没王法没天理的事!

现在,小姑子还是安国公夫人,儿媳妇回了娘家,也是安国公府的大姑奶奶,凭什么只有温家倒了霉!

小姑子自己硬要嫁安国公,自己斗不过安国公的爱妾,就只找娘家给她买人,也只害苦了娘家!

“她怎没叫你姑父磋磨死?”何夫人小声骂道,“或是她叫姚氏害死,也就不用买人,没人告了,好过咱们在这受苦!”

边骂,她边瞥了一眼儿子。

温从阳没有反应。

何夫人也不敢多问儿子,又骂:“还有你父亲的好外甥女!若不是她嫁进来,换了纪淑人,只怕要告……也没那么容易。”

这话太丧良心。

可她就是忍不住这么想!

温从阳双手一撑。

他缓慢曲起腿,转动目光。

“从阳、从阳!”何夫人忙握住他,“你怎么了?”

顺着儿子的视线看了一圈,她又忙问:“你找什么?”

“纸、笔。”

温从阳看到了笔架。

“你要纸笔做什么!”何夫人匆匆追他。

“写休书……放妻书。”

随便取下一支笔,温从阳又找水磨墨。

“写休书做什么!”何夫人拦他,急得问,“你现在休她,不是便宜了她!”

“正是便宜了她才能休!”温从阳一手端起铜盆!

“我本来就不想娶她!”

他嘴唇抖动,双目通红看着母亲:“趁现在,和她一刀两断,随她再去高嫁谁,还能卖姑母家一个情分……这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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