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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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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瑜的质问掷地有声、振聋发聩——尖刻如刀。

——三十万两买他儿女的一条命, 为奴为婢、任打任骂,卖不卖!

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他怎么敢!!

理国伯额上青筋暴突,若非还在御前, 他早已一拳砸过去——却发现自己无可回答。

说“不卖”, 也不能反驳这是利用权势逼迫。

若说……“卖”,岂非更证明了他的确仗势欺人,身处类似境地, 连自己都不能反抗?且他怎么说得出口!

“崔御史让我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自己却会东拉西扯!”理国伯只能反问, “不是在说沈家之事,为何要扯到我家儿女身上——”

“理国伯。”此时,皇帝开口,“你的孩子是孩子, 人家的孩子, 也是孩子。”

理国伯闭了闭眼。

他只能将额头抵在大殿冰凉的砖石上, 哀求道:“陛下——”

“传人证上殿吧。”皇帝下命。

“传人证上殿——”

数个太监飞跑出殿, 至宫门寻人。

证人片刻即至。

殿中几乎所有臣子,皆不禁侧首看去。

崔瑜和理国伯自然也向后看。

最前是沈相清,他身旁是被绳子捆着双手的顾六。后面还有七人, 分别是沈家当年邻居两人;沈父同窗一人、学生两人;还有当年在衙门办理沈氏身契的小吏一人;沈家附近药铺掌柜一人——现已是须发花白年近七十的老翁了, 因面圣,他未敢拄拐,只被旁边两人搀扶着进来;共是九人。

没有纪明遥。

崔瑜着实心口一松。

九人入殿,皆只盯着足下, 不敢向旁多看一眼。

待太监停下示意, 九人便一同跪拜行礼, 叩首高呼:“陛下万岁!”

“都平身吧, 不必惊慌。”皇帝温声道,“传你几人入殿,只为知晓当年真相,朕问什么,你们只答实话就好。”

九人便又叩首谢恩,稀稀落落站起来。

“谁是沈相清?”皇帝先问。

“陛下,草民便是沈相清!”他忙把头压得更低。

“当年理国公府买你长姐,是怎般情形?你不要怕累赘,从头说来。”皇帝命。

“是!”沈相清深深呼吸。

他便说道:“仁圣三年,九月二十四日,草民的父亲去世。那时草民的大哥十八岁、草民的长姐十四岁、草民十岁、还有二妹五岁、三弟才出生不久。草民的母亲又因父亲去得突然,且才生了三弟,身体不安,卧床不起。”

“不过半个多月,才办完父亲的丧事,十月十五,忽有人来家里,找了大哥出去。大哥去了半天,回来就在娘床前哭,说理国公府的老爷看中了姐姐,要买姐姐走。出价足有三千两银子。”

“草民一直记得,当天大哥和母亲商议到深夜,最后说的是:再求求理国府的管家,能不能别买姐姐。家里今后虽然艰难些,可也没到卖儿卖女的地步。国公府的老爷想买人,又不只缺姐姐一个。又怕姐姐生得太好了,国公府不肯放手,家里不肯,得罪了人,以后更难过。母亲哭了一夜。因母亲是从前、从前……治国公府的丫鬟,知道国公府的手段,所以比大哥更怕。”

在大明殿上、陛下面前,说起几十年前因谋反抄家处斩的治国公府,沈相清到底惧怕。

稍停了停,没人呵斥他,他方继续说道:“可第二天,还没等大哥出门求人,理国府的管家顾六就又来了。顾六直接见了母亲,说他们老爷是诚心买人,光身价银子就肯出三千两,以后更是亏待不了姐姐。又夸姐姐是天仙一样的模样,只要家里舍得,就必然有大运道。母亲求顾六开恩,说家里舍不得卖,求他再寻别家去。顾六笑了几声,没答应就走了。”

事关姐姐的公道,他该用提着脑袋的心谨慎小心——可沈相清忍不住怒视顾六!

顾六深深弯着腰,冷汗已在脚下砸成一滩。

“草民等不知顾六是什么意思!”沈相清拼命保持声音稳定,“家里怕了一会,大哥出去给母亲买药。但大哥回来,却说掌柜的不给他卖药了!”

那快七十的药铺掌柜“噗通”又跪下了。

皇帝便先问他:“高莆,当年你为何不肯再卖药给沈家?”

“回……回陛下……”高莆颤巍巍磕头,“那天,突然有穿绸缎皮袍的管家来,说草民若再敢卖药给沈家,就……理国府就让草民,再做不成生意……”

他怕得掉泪:“草民人微力小,开一个药铺养活全家,实在不敢、不敢和国公府相抗,草民不是有意要害沈家……”

顾六到底两腿一软,瘫在了地上。

理国伯早已将牙咬出血气。

皇帝命:“送这老人家去偏殿歇息。”

两个太监忙把人架起来出去。

皇帝命沈相清:“你继续说。”

“后来,大哥跑遍了城南,又跑去城北才买着药。”沈相清狠狠抹了把脸,“当天晚上开始,每隔一个半个时辰,就有人在墙角弄出动静,装鬼吓人,全家都不敢睡。”

“第三天,顾六没来。大哥也不知能去哪寻人。第四天,家里一早起来发现,院门坏了,窗户也坏了两扇,连父亲的牌位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动了地方,西院林叔家孩子哭了一天,他家三条狗都被人勒死了。”他终于哽咽,“姐姐就说、就说她愿意去理国府,让大哥和娘不用为难了,家里也能过安生日子了……大哥和娘就松口了,说总归都在京里,以后想姐姐了,还能求上门去见,姐姐便是正经嫁人,也没有天天回家的理……”

崔珏轻轻搁笔。

这些话,他已于三日前全数知晓。可再听一次,仍有满腔愤慨,不知从何消解。

他身旁的同僚王礼,第一次在他眼中看见风云翻涌。

他也低了头。

他家也像沈家。父亲有秀才功名,却早早去了。他又苦读数载,中举、中进士、选入翰林,才得以安稳富足奉养母亲晚年。

只有三件不同:

父亲去时,他已过弱冠,成亲生子。

王家又比沈家多许多亲友,可以守望相助。

他更没有一个容色倾城、惹人觊觎的亲姐姐。

若他没能两榜得中?

若他也有一个被豪门权贵盯上的亲姊妹?

若王家势单力孤,只能独自面对国公府这样的庞然大物?

若他是沈相清当年,他又能做什么!

沈相清还在讲述:“到了十月十九,家里再受不得了,大哥要自己求上理国府的时候,顾六终于又来了。”

“顾六说,原本三千两买走姐姐,大家高兴,现在因家里迟迟不应,他们老爷发了火,要沈家拿上银子滚,再也不许进京。以后若在京里看到沈家一个人,就叫我们知道什么是真不得安生!娘和大哥求不得他松口,就应了,姐姐……姐姐也答应了!”

“十月二十,姐姐就被理国府的车接走。又过三天,就有理国府的管家魏林带了七八个下人小厮,跟着家里下到了扬州!又不过五六年,姐姐就被人害死了!死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岁!顾六说,姐姐因不愿改去本姓,几乎被打死!不知还受了多少折磨苦楚!”

拜倒在地,沈相清指天发誓:“陛下面前,苍天在上!草民若有一个字的假话,叫草民天打雷劈、挫骨扬灰、永生永世沦为畜生!!”

满殿寂然。

随后是细微的议论声渐起。

理国伯惊慌扫视,发现多少人都面露不忍或愤慨,看向他的目光中含着讥讽与不屑——尤其是崔瑜和崔珏。

妹妹就不该把纪明遥嫁去崔家!!都是这纪明遥贪心不足、得势忘本,才勾动崔家兄弟弹劾上奏,引得陛下亲自审案,招致今日之祸!!

理国伯终于看向亲友们。

可安国公仍只垂目静立,甚至没看他一眼。

广川子嘴唇微动,欲要上前,却终究也没有任何动作。

理国伯又看舅舅。

与他对视片刻,张尚书独自叹息,移开眼神。

理国伯心里只余绝望。

陛下已在问那奴才:“顾六,沈相清之言,可皆属实?”

那奴才哭声丧气地说:“都……都属实。”

陛下便问:“对沈家种种威逼、要挟,是你自作主张,还是有人吩咐?”

顾六感受到了老爷想让他死的视线。

可这——这是在陛下面前啊!叫他如何说谎??

他还有老婆儿子,还有孙子,还有全家……违逆了老爷,最多是叫发卖了,可欺君之罪,那就要受千刀万剐!

顾六猛地磕头:“陛下……陛下!这沈氏虽然是奴才狗眼看中的,可买人确实是老爷吩咐的!奴才一个奴才,怎么敢自己办这样的事?老爷先看了沈氏好,才让奴才无论如何一定把人买下,又吩咐奴才想法子让沈家心甘情愿离京,奴才,才敢做出那些事,老爷都是知道的!”

理国伯一口血涌到喉咙口。

顾六连磕了十几个头,又赌咒发誓:“若奴才有一个字撒谎,也叫奴才受……受尽千刀万剐,永世不得超生!”

“朕知道了。”皇帝命,“将顾六带下去,关入天牢。”

顾六几乎软成一瘫烂泥。

他被提着两条腿拖走,口中发出细弱的声音:“奴才的儿孙是无辜的……陛下,他们都不知情……”

皇帝又一一审过其余证人,每个人的证词皆与沈相清、高莆、顾六三人相合。

“温息倚势逼人、纵奴强买良家妇女、逼良为贱、迫人远走他乡,罪名属实!着禁军封禁理国府,不许出入;温息褫夺爵位,夺官入狱,待其余罪行查实,一同发落!”

他又命:“送证人各回家中,妥善安抚。”

几个禁军上前,摘下了理国伯——温息——头上冠帽,又剥去他身上伯爵官服。

他眼前发晕、双目呆滞,血似乎全涌向了头顶,浑身上下又麻又痛,动弹不得,连口中都说不出话。

他要完了。

他完了!

理国公府……完了!

安国公此刻才看向他,牢牢记住了他每一丝狼狈的细节。

这就是什么都不争的下场!人为刀俎他为鱼肉,旁人想要他什么时候死,他岂能再多活一刻钟!!

舅兄啊舅兄,要怨,就只怨你两边不靠,只想做个墙头草,今日才做了那“杀鸡儆猴”的“鸡”!

温息被押送出去。

无人为他求情。

证人也全被带出去了。

崔瑜站起身,与阿珏交换了一个暂且舒心的眼神。

接下来,还有弹劾,便不需他再出面。

“理国公府强仗祖上之功,目无法度、凌虐百姓,以致今日辜负太·祖之恩、祖宗之德,使沈氏含冤难诉、忍辱偷生、葬送性命,十八年才得沉冤,又如何不令朕痛心!”

皇帝扫视众臣,尤其勋贵一列:“众位爱卿,也需警醒自身,勿以自己位高权重便恣睢跋扈、藐视国朝律法、肆意妄为!朕,决不容许此等残害百姓、罪孽深重之人再立于朝堂、安活于世间!”

诸臣皆行大礼,高呼陛下圣明。

皇帝命平身,便问众臣:“还有何事启奏?”

“陛下!”张尚书出列跪拜,“臣斗胆:理国伯虽辜负圣恩、死不足惜,其母张氏亦有教子无方之罪,但求陛下念其已在古稀、年老之人,恐收押监禁,于性命有损;陛下尚未降罪,她若先于陛下之命身死,亦是有负陛下好生之德!还求陛下准其出府待罪,以免误伤性命!”

言毕,他深深叩首。

皇帝便叹言:“张爱卿所言,倒也有理。”

“张氏虽教子无方,究竟年老,不必与理国公府众人一同管禁,便由爱卿接出去罢。”他命,“及温息之妻何氏、其子之妻纪氏,亦可自回本家,听候发落,但不许私携财物潜逃,违者罪加一等!”

皇帝令太监:“去后宫请皇后选几个女官,押送几人归家。”

想起皇后,他又严命:“着令禁军,不得侮辱一切妇女!违者,军法处置!”

满朝又高呼陛下宽仁垂恩。

广川子趁机出列,拜求道:“陛下,臣之长姐虽为温息之妻,却于沈家之事实不知情!还求陛下查实,准臣接长姐归家和离——”

“此事查实再议。”皇帝只道,“若何氏果不知情,和离与否,便是你等家事,不必回禀于朕。”

广川子忙叩谢圣恩!

安国公便有些进退两难。

张家、何家都为自家女眷求了情,他嫁到温家的可是自己亲女儿,更该求一求!否则岂不是显得他太没人情?

可据他所知,都察院上奏弹劾的不止理国公府,还有他与齐国侯等五人。只是他们的罪名只在家里奴才身上,多不过一个“约禁不力”之过,所以先不提起。也或许陛下发落了理国公府,杀了儆猴的“鸡”,暂已觉得足够。若他此时为明达出面——

就在他犹疑的这几瞬,都察院都御史已然出列。

“陛下,臣还有事启奏。”苏御史道,“沈氏之死,并不在理国公府,而是在安国公府,是温息将沈氏相赠安国公,由其侍妾姚氏谋害至死。安国公亦有知情不报之罪。”

“陛下,臣冤枉!”

安国公匆忙拜倒:“臣只知沈氏是内子贤惠选出,以为是买来的丫鬟,并不知其真实来历!且杀害沈氏之人姚氏早已伏法,案件就在顺天府决断!臣……虽不修内宅,致使家中作出人命,但臣的确不曾知情不报,替温息隐瞒罪责,还求陛下明鉴!”

齐国侯便也忙道:“陛下,男子娶妾纳姬亦为世间常理。安国公夫人贤惠,以美姬相赠,安国公又不曾强买良民,怎会疑心这姬妾的来历?自然是笑纳。至于姚氏杀害沈氏,亦是女子常有的嫉妒之心,便要怪罪,也是安国公夫人管教姬妾不利之过,与安国公并无干系!”

亦有人帮腔说:“陛下,安国公既不知情,这便只是他内宅家事,于国朝律法无碍了。且既然杀人凶手早已伏法,想来,也不需再追究过甚。”

苏御史便道:“除此之外,还有安国公府、齐国公府数家豪奴倚势强买田地、勒索百姓之事,皆有实证!”

……

沈相清回到了宫外车上。

数九寒天未过,他却出了一身的汗,连内里棉衣都湿透了。

先被毫无遮挡的冷风吹了一路上百丈远,再进到温暖紧闭的车内,他不由打了个寒噤。

“二哥,快喝姜汤!”沈老三塞给他一个碗,又小声用气音说,“这是淑人先预备下的。”

他又感觉,淑人好像没有那么冷心。

沈相清接了碗一愣,却没立刻喝,而是赶着说:“淑人,成了!”

他这时才想起来笑,话音也欢欣雀跃:“那理国伯——温息——当场就被拖出去下狱了——”

“我知道。”纪明遥轻轻地说,“我看见了。”

看见了理国伯是怎样只着中衣、脚步踉跄、面如死灰被押出宫外。

可他受的这点屈辱能算什么?还及不上娘遭受过的百中之一!

沈相清忽然又不敢笑了。

“淑人……”动了动腿,他不安问,“你,不高兴吗?”

“高兴啊。”纪明遥垂下眼帘,“但再高兴,我娘就能回来吗?”

妈妈是因病早逝,她认了这是命。她不向命运抱怨。

可娘本不必被人强买、本不必被人谋害!这是人祸,并非虚无缥缈的“命”!

这是只要强权一念看开,就能避免的人祸。

“温息只是下狱而已。”纪明遥轻声说,“就算他真死了,我娘也回不来了。”

沈相清重重垂下头。

“是我、是我当年软弱——”

“二哥……淑人!”沈老三壮着胆子开了口,“淑人你可能有所不知,其实、其实我们上京来找人,都是二哥一个人的主意。大哥不敢来,我、我是为了分家的银子,只有二哥,他是全心要来找姐姐!”

说着,他脸上早已滚热,臊得想钻进车底:“二哥都二十八了,去年也到二十七了,这么大年纪,总不肯娶妻,就是记着大姐姐的缘故。娘给二哥娶妻的钱,他全攒起来,都用在找大姐姐上了。”

“淑人、淑人!”他求道,“你怨我、恨我、不认我,都是我该得的,可二哥对姐姐是真心的!”

车轮滚滚转动,驶回崔宅。

纪明遥一动不动看着他们。

在沈老三眼中,她便如冬夜的冰雕一般,从内到外都沁出寒意。

他也出了一身汗。

但纪明遥却笑了。

“我知道,你一直怕我杀了你。”她问,“现在还怕吗?”

沈老三肩膀猛地一落。

“倒是、倒是……”他大声喘气,“倒是不太怕了!”

“那就好。”纪明遥继续问,“你不记得你大姐姐,是吗?”

“是……是不记得。”沈老三抠着手说。

可他确实差点忘了,他用姐姐的卖身银子当着小少爷的时候,姐姐……正在挨打挨骂,忍辱受屈,给人做妾。

“你不记得,可我记得。”纪明遥平静地说,“所以我会想,她被卖之后,会不会想起你们?应该会想吧。每次被打、被骂、被逼学习做事;每天晨起睁眼、入睡之前;每吃一口饭、每走一步路;应该都会想吧。想她的娘和兄弟妹妹们在做什么,有没有因为她把自己卖进了牢笼过上安生日子,有没有也想起她?是不是还记得她?会不会,早已把她忘了?”

“你们说——”她问,“她受了‘死的打’还不肯改姓氏的时候,在想什么?”

沈相清跪了下去。

沈老三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你们说,”纪明遥还在问,“临死之前,她会不会希望这只是一场梦,梦醒,她还是上有母亲兄长,下有幼弟幼妹的长姐,在自己家里,过着虽无荣华富贵,或许清贫艰难,却和乐安稳的生活?”

“她那时才多大?”纪明遥看向沈老三,“直到她死,她也不过和你一般年岁。你还能长到二十岁、三十岁,你们总会娶妻生子,再有新的家人,她不能了。”

她只有我。

“她从没对我提过家人,她不敢。”纪明遥说,“我不知她对你们有无怨恨,还是已经原谅。我也问不到她。”

“所以,”她说,“我也不能替她原谅。”

-

女官和禁军同时抵达广川侯府。

简单说明朝上之事,禁军直接将温从阳带回理国府看管,没有理会何夫人的哭喊哀求。

何夫人追了出去,与儿子一起走。

为首的女官却多给纪明达一个时辰:“娘娘仁德,知纪氏身怀有孕,特令我等耐心护送,不得有失。”

“这里是安胎药,可保你胎气今日无损。”她示意。

身后宫女捧上药碗。

恍若被天外飞石砸中,纪明达眼前一片晕眩。

她心里只重复念着两个字。

孩子。

她想。

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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