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过来看看!”
宇文泰吼了一声。
旁边几个老医生吓得战战兢兢,且也过来查看了一番。
可是,紧接着他们的脸色也跟着紧张起来了。
“宇文少爷,老爷子的脉搏很奇怪,似乎快要……”
“快要什么?”
“已经快要到频死的临界点了。”
“什么?!”
众人闻言大惊,宇文泰更是热泪盈眶!
一时间,哭天喊地的声音彻响了整个大厅。
宇文泰也是四十好几的人了,刚刚一直忍着内心的痛苦没有流眼泪。
可忽然听得这番话,他哪里还挺得住。
几个老医生本想安慰两句,谁知却被宇文泰扭头瞪了一眼,骂道:“滚!”
“……”
几个医生登时哑口无言,显然,宇文世家在华夏极为有名,一些千亿身家的老总在宇文世家面前,都得俯首称臣,更不用说他们这些工薪阶层。
“父亲,怎么办,快救救爷爷。”
一个身穿休闲服的年轻男子拉着宇文泰的手,清瘦俊朗的脸上满是泪水。
宇文泰抬头,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小神医’。
“难道,让那个年轻人猜到了?!”
宇文泰茫然的眼神闪过一抹异色,当即,他倏地站起身,冲出了大厅
。
宇文家的几个后辈看得直楞眼。
“小神医,小神医……”
宇文泰跑出客厅,嘴边一直念叨着这个昵称。
可是到了厅门之前,哪还看到‘小神医’的影子?
两旁守卫的卫兵看到少爷这么匆忙,忙地询问道:“少爷,您这么了?”
同时,他们都看到了宇文泰的眼睛竟然红了,眼眶中还有泪水流出。
卫兵很是震惊,什么事能让少爷落泪?
宇文泰眸光冰冷地看着卫兵,怒道:“小神医呢?”
“小神医?”卫兵挠了挠头,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您说的是刚才那位闹事的先生吧,他已经被赵管家踢出门外了。”
“什么?!”
宇文泰急眼的样子,像是一头发疯了的狮子一样,两个卫兵吓得战战兢兢。
“少爷,不是您让他走的吗?”
“……”
宇文泰勒紧了拳头,是了,陈欢没有进入客厅,却能够感应到父亲的病症,可见实力非同寻常。
他隐隐有种感觉,今天是得罪了大能了!
当下,手袖一挥,以极快的速度奔出到大门口,四下一看,刚好看到赵山赶着陈欢和钟大林上车离开。
“太好了,还来得及。”
看到这一幕,宇文泰松了一口大气,忙地奔
了过去。
再说这一边。
陈欢和钟大林被宇文泰下了逐客令之后,赵山就仗着主子的规矩,一路赶着他们出来。
似乎陈欢在这里多待一秒钟,都是污染了这山里的空气。
赵山将他们三人赶到了车子旁边,且瞥了一眼司机开的是一辆大众帕萨特,顿时就来劲了。
开一辆破大众就敢来抱宇文世家的大腿?
哪个来宇文世家做客,不是百万豪车以上的级别?
赵山借此机会,冷嘲热讽地道:“嘁,看样子这里的卫兵要好好教育一下了,什么人都敢放进来,就这破车,应该连山门都不能进!没规矩的东西!底层人的垃圾!”
最后那两句话,分明是冲着陈欢和钟大林背后狂喷。
陈欢刚要上车离开,一听这话,拳头忍不住地攥紧,这家伙嘴很臭啊,若非今天不占理,非得打得他下半身不遂为止。
开车的年轻医生今天本来就是当车夫,眼下被这般羞辱,他的脸色也极为难看。
忍不住地就道:“大众怎么了?大众就不是车了?”
赵山得意一笑,道:“大众算个屁啊,老子一个月工资能买好几辆,你呢,你们这帮只会见风使舵的底层人,买个破大众都要存十几年吧?”
“你……”
年轻医生想要出口反驳,却被钟大林用眼神拦住了下来。
“钟院长,这些有钱人,都这么势利?”年轻医生很是不满地嘀咕了一声。
钟大林无力地摇了摇头。
本来想说是这赵山太过于势利,宇文泰的性格还算不错的,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
赵山见众人没有理他,更是得意。
甚至,他看到陈欢上车的时候,为了报仇,上前想要推一把。
“滚!麻利点!”
然而,他的手还没接触到陈欢的肩膀,陈欢猛地一回头,目光冰冷地看着前者。
“哟?看什么看?让你滚就赶紧滚!”
赵山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然真的伸手撞过来。
然而!
赵山的手并没有得逞。
只见一道黑影袭出,宛若夜色下的黑栾,瞬间撞击在他的腹部。
紧随之,他整个人宛若断线的风筝一样,向后倒飞出去十几米远,狠狠地撞在石砌的围栏上。
噗!
在撞击的那一刻,赵山只感五脏六腑一阵翻滚,全身像是失去了意识一样,瘫软地摔倒在地。
而后,就是撞击之处带来的巨大疼痛了。
“你xx妈的!敢打我!”
赵山气得鼻子都歪了,但他
也只能喊,身体却动不了,因为陈欢那道掌力太强了,震得他全身疼痛发麻。
也在这时,赵山注意到宇文泰过来了。
“少爷,这个小王八蛋打我!请为我做主!”
宇文泰自然是看到了,也听到了。
眼下,能不能救父亲,得看看这个‘小神医’的能耐。
至于赵山被打的事情,先搁到一边。
他没有理会赵山,且来到了车前,微微颔首道:“三位,请留步!”
“宇文少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得饶人处且饶人!”
钟大林也脸色不太好看了,他一直都没怎么发火,但是,眼下宇文泰亲自出来,他认为宇文泰要为赵山出头。
宇文世家在南江市非常有名,属于将门之地,家风良好,如果宇文泰真要为一个家奴说话,家风也不过如此了!
宇文泰也颇有难色,明显是赵山做得过分了。
只是现在心急着想要救人,也管不了这么多。
宇文泰便道:“三位,我父亲忽然病重,既然你们对小神医寄予厚望,就请他帮我父亲看看?”
“就?”
这时,陈欢说话了。
陈欢看了他那双红框热泪的眼睛,漠然道:“赶我走的是你,请我回来的也是你,怎么,拿我不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