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得回到五分钟前。
陈欢被赶出去之后,马保国就开始为主人家治病。
他的办法很古怪,只是看了病人一眼,就拍着胸脯说自己能行。
然后从手袖里拿出一个黑色盒子,盒子里装着一个红色的瓶子,将瓶子里的一颗药丸交给宇文家的小辈,说是‘万福丹’,让他给病者服下。
这一幕把所有人都看愣了,宇文家的几个小辈也不懂这是什么东西,宇文泰看了几眼,瞬间就明白了,他是四品修士,自然知道天底下还有‘丹药’的说法,说不准这是能驱除父亲的良药。
本来他是不敢轻易给老人服下,然而张天宝却一直说这药有多么多么的神,并且扬言不和陈欢合作就是为了这个。
一颗丹药就能解决的事情,还用陈欢干嘛?这不是蹭他们张家的威名?
宇文泰见张天宝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然后又看老人一直昏迷不醒,再加上几个年轻小辈都看着了,最终他决定给老人服下。
可是,当老人服下丹药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了动静。
宇文泰正是心急意乱的时候,就出门处理去了。
紧接着,马保国就开始为病床上的老人治疗。
他的方式
在普通人眼中,显得尤为古怪,因为马保国没有带来现代的医护工具,而是仅仅靠着一双手,一直在病人身上点穴。
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那些个医生根本不懂这是啥意思,但是,宇文家的几个小辈却看出了端倪。
这马保国是一名修士,并且正用某种特殊的秘法给病人治病。
在病人服下丹药之后,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可是没过两分钟,病人忽然就挣扎了起来,且是全身抽搐,双眼睛闭着,看起来颇有点癫痫之症的感觉。
而现在,时间线刚好对准了。
宇文泰一进来,看到父亲忽然惊醒,双眼无神,全身都颤抖着,似乎有频死的状态。
再看那马保国,盘坐在一旁,忽然吐了一口血,竞对病人视若无睹,盘坐在一旁屏住呼吸。
“怎么回事?!”
宇文泰挑了挑眉,质问道。
“爷爷!”
几个年轻小辈更是忍不住地哭泣了起来,他们看着病床上的老人这么难受的样子,他们心里也是难受到了极点。
甚至,一个中年女子还趴在老者身上哭。
病床上的老人似乎感受到了外界,忽然伸手握住了中年女子的手,一双老眼忽然睁开
,眸光满是狰狞之色。
“杀!杀!杀!”
病床老者大喊了几声,把那哭泣着的中年女子看愣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脖子就被双手狠狠地勒住,瞬息间,中年女子感到呼吸困难!
“父亲,您……您这是干什么,我是您女儿啊,别,放手……”
中年女子无助地喊着,她是病者的女儿,宇文倩。
宇文倩没想到老人的反应这么大!
宇文泰在一旁都看懵了。
“马医生,这是怎么回事?!”
宇文泰质问着马保国。
此刻,马保国还在屏息打坐,宇文泰话音刚落,马保国又是连续吐了几口血,最终,整个人忽然猛地往后倒了去。
“嗯?”
宇文泰看得仔细,马保国刚刚动用了灵蕴,本是用灵蕴来为父亲调理身体,但是被父亲体内的余毒给反噬了。
在马保国拿出丹药的时候,宇文泰就感应到马保国身上的灵蕴波动了。
这么些年来,他寻找过很多高人,没有一次是成功的,本来这次也是殊死一搏,但还是失败了。
“父亲……松开手吧,这是倩儿啊。”
宇文泰当即上前一步,抓着老人的手,可是,他发现父亲的力气却非常大,比往常
还要大。
他登时满脸惊恐,双眸闪过一道寒光,落在了马保国身上。
他质问地道:“你到底给我父亲吃的是什么?”
马保国现在竟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发颤地坐在地上,他的脸色煞白如纸,嘴角留下的鲜血与之勾勒在一起,形成了一张人不人,鬼不鬼的脸。
最终,马保国强忍着痛苦,说道:“对,对不起,您父亲的病我治不了。”
“什,什么?!”
“刚刚信誓旦旦地保证能治好,现在你跟我讲这个?!”
宇文泰瞬间急眼了。
什么高人,这分明就是来了个索命鬼!
宇文泰虎目一瞪:“混蛋!敢骗我!你是不是想死?!”
然而,马保国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力气,被宇文泰的气势一压,竟是瞬间昏过去了。
张天宝也急了,他能感觉到宇文家的几个小辈,用着杀人的眸光盯着他。
如果这次治疗失败,张家要承担巨大的责任代价。
张天宝根本不知道宇文家族是个怎么样的存在,他本来觉得马保国是一名修士,肯定有通天的本领,一定能够将宇文老爷子的病治好,可是现在,一切都出乎了他的意料之中。
他xx的,
失策了,本以为稳稳的差事,没想到被搞砸了。
“张少爷,这是怎么回事?!”
宇文泰将矛头对准了张天宝。
张天宝许是被这一声爆吼,吓得整个人都颤抖了几下,他忙地解释道:“宇文少爷,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相信马前辈,一定能够治好老爷子的。”
“治好?你看现在像是能治好的样子吗?”
宇文泰站出一步,一股来自修士强者的威压,宛若狂风一般压向张天宝。
“咕噜……”
在庞大的威压之下,张天宝这等凡夫俗子之辈,又怎能抵挡?
他只感觉五脏六腑一阵悸动,喉咙一热,也紧跟着一口血喷了出来。
“你们,救我,救我啊……”
宇文倩此时都快要翻白眼了。
他看着父亲那双像是要杀了她的目光,也是被吓得满脸煞白。
尤其是现在被勒着不能呼吸,如果父亲再不松手,她就比父亲先走一步了。
宇文泰猛地回头,也在这时,父亲终于松开了手,只是,紧接着却一头倒在了病床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爸!”
宇文泰吓得失了仪容,蹲在了病床前,看着老人家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呼吸也慢慢地减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