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手也没闲着,挣脱了齐二的控制,胡乱游移。
齐二瞪着她,冷酷的眸子里一片复杂,既烦躁她总是这样,又憎恶自己,对这样的挑逗,心里好像并不是那么抗拒。
其实第一次救她的时候他并不那么乐意。
只是那一次尝到了一点甜头。
后来第二次在她房中,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从了她,甜头也不少。
到如今,他心中厌烦了一会儿,揽住怀中神志不清的女子,抱她到了假山林深处的洞穴内,一把抓上女子衣带。
怀中的女子在这种时候完全变了个人。
她不再像平时那样端庄稳重,反而变得十分热情,还会帖在青年耳畔低声祈求他重些。
这无疑是火上浇油,唤醒了青年心中沉睡的猛兽。
他发狠地掐住她的腰,细汗黏腻,与她面颊相贴,隐约间嗅到了香腻的脂粉气息,只觉得十分难闻,嫌弃地开口:“臭死了。”
黛月却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只是抱紧了他,声音婉转,似鼓励似诱哄。
“你……好乖……”
齐二停了一瞬,着火的眸子死死瞪了她片刻,粗哑地低喝:“闭嘴。”
良久之后。
黛月靠着山石闭上眼睛。
耳边传来簌簌的声音,她知道那是齐二在整理衣服。
两人一番折腾,其实衣裳却并未褪尽,只是黛月的要更加凌乱些。
方才她神智飞出了九霄云外去。
如今却是神魂归位,所有的一切都在脑海之中重新慢放了一遍,黛月只觉得生无可恋。
她这身子……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怎么回事?”
这时,齐二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黛月听在耳中,竟无端端回忆起他方才靠在自己耳边喘息之声,顿时浑身紧绷,烦躁地想杀人,“你快点走。”
齐二握住宝剑,缓缓地俯身蹲在黛月面前,“了事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黛月张开双眸看着他。
齐二说:“三次,都是你主动的。”
“是你睡的我。”
黛月:“……”
纵然是如她这般端庄稳住的女子,也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贼老天”。
她又不是故意的?
而且发成这种事情,她心情够糟糕的了,没自尽那是因为多活了几年更加惜命,不代表她不在乎这事。
他现在还说什么,是你睡的我?
是,三次都是自己主动,但他可以拒绝。
他偏偏不拒绝……
黛月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理智让她很清楚,齐二救了她,她无法发作什么。
只是此时心情暴躁却也是真的。
她几乎是从齿缝之中迸出两个字来:“走开!”
齐二半蹲在黛月面前,没动。
他似乎在欣赏她脸上隐忍不发的暴躁,徐徐说:“这三次都是一个时间段,如果我猜的不错,你的春风渡没完全解,还有遗留问题吧?”
“小姐的春风渡能解,是因为她的身体与常人不同,你当时拖的太久了。”
“换言之,我是你的解药。”
“你如果好言好语,那下次好说。”
下次?
黛月豁然睁开眼瞪着他,待要恶言相向,又实在理亏,最后闭紧嘴巴别开脸不想看他。
齐二问:“要我送你回去吗?”
黛月立即道:“不用你管!”
齐二点头,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开了。
洞穴之中只剩下黛月一人。
她靠着山石坐了一会儿,艰难地扶着石壁站起身来,只觉脚下虚软无力,如非握着石壁上凸起的石块,那真是要跌了过去。
她靠着石壁调整呼吸,想着恢复一点气力后想办法回去。
但是靠了良久,力气没恢复多少,脑子却是逐渐地清晰起来。
她现在这个样子——衣衫不整,发髻散乱,还手脚虚浮无力,一旦出去肯定会引起别人侧目。
现在还是大白天!
她怎么能独自回到院落之中去还不被人发现?
当然她也可以一直在这里,等到天色暗一些,这样不会被太多人看到。
但现在还不过午。
一整日里,难保小姐或者蓝星还有吴有江不会有事找她。
到时候看不到她,再在府里寻找起来,岂不是越麻烦了?
黛月忽然有些后悔,自己方才干嘛要暴躁地让齐二赶紧走!
他武功高强,如果他帮忙带自己回去,起码比自己回去更不容易被发现。
黛月懊恼了半晌,咬牙思忖现在该怎么办。
却听斜上方响起一道冰冷男音:“真不要我帮?”
黛月猛地抬头,那单膝曲起坐在树干上的青年,不是齐二又是谁。
黛月这一回冷静了许多,咬唇说道:“要。”
齐二轻飘飘从树上落下,站在黛月面前。
黛月衣裳散乱,发髻松脱,好几缕头发垂在额前颊边,看着实在是凄惨。
那微开的领口内,锁骨之处还有一道很重的红痕。
那是方才黛月神智不轻地呢喃“好乖”的时候,被齐二恼火地咬出来的。
这会儿,黛月瞧他也不动作说带自己走,反倒盯着自己的脖子看,猛然间想起方才的事情,又羞又气地抖着手把衣领拉住。
齐二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手臂一探将黛月揽过去。
黛月只觉得怀中被塞了个什么东西,身子也腾空而起。
她连忙一手去抓齐二肩头衣裳。
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是被抱了起来,而怀中塞来的东西,是齐二的宝剑。
“抓好。”
齐二丢下两个字,足尖轻点跃上树枝,隐蔽了一会儿,瞧见府兵远去,附近也没有奴仆靠近,轻轻一跃,带着黛月落到了不远处的长廊顶上。
他带着黛月,踩着廊顶瓦片,同时还半弯着身子,以屋梁遮挡自己的身影。
那脚下却轻的几乎听不到碰触瓦片的声音。
黛月怕掉下去,拽进了齐二手臂上的衣服,两人因为这个姿势贴的极近。
她嗅到了青年身上浅浅的汗味,带着青草和皂荚的气息。
与前两次和她相好时候散发出的气息一模一样。
黛月僵硬地闭上了眼睛,屏住了呼吸,脑中嗡嗡作响,只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
片刻后,齐二轻轻一跃,落到了黛月那院内。
院子里有个小婢女拎着壶在浇花,一边浇水一边打哈欠,压根都不知道身后落下了人。
齐二踢开房门那一瞬,小婢女回过头。
却只瞧见房门已关,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又回过头继续浇花。
齐二把黛月放在床榻上,一把拿回自己的宝剑,顺势将掉落在身前的发带拨到身后。
黛月艰涩道:“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