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转头瞧去,开口的正是肖紫衿。
肖紫衿横眉怒目,从屋檐飞下,毫不犹豫的拔剑刺向李莲花。
正在剑尖离李莲花十公分距离的时候,方多病一剑挡住了肖紫衿的攻势。
随即。
方多病冷声开口:“肖大侠,你这是何意?”
肖紫衿冷哼一声,怒指着李莲花:“他试图对阿娩图谋不轨,若是阿娩有任何的闪失,我要了他的命!”
方多病闻言,一脸正色:“你不断是非,不问缘由,便要伤人甚至取其性命,亏你还是四顾门的人!”
要知道,当初四顾门建立,便是为了匡扶武林,人间正义,肖紫衿此举无疑是与四顾门的宗旨背道而驰。
肖紫衿没有一丝的愧疚之色,反倒是说了句:“四顾门,十年前就已经解散,方多病,你休想拿四顾门来压我。”
“这贼人我一定要带走!”
方多病虽然武功不弱,但比起肖紫衿还差了些,不过李莲花是他认定的朋友,他绝不会做出让步。
“肖紫衿,你可以不把四顾门的规矩当一回事,但我们百川院绝不容许你这样任意妄为,难道……你要与我们百川院为敌吗?”
此话一出。
肖紫衿神色变了变,不过仍然没有要放过李莲花的意思。
两人剑拔弩张之际。
李莲花缓缓走向两人,脸色平静,淡淡开口:“肖大侠,可能是你对我有些误会,我只是碰巧撞见有贼人掳走了乔女侠……”
话未说完。
肖紫衿冷哼一声:“还想编织英雄救美的谎言,你也配!”
他目光冷冽,浑身上下散发着杀气,当即要继续对李莲花出手。
这时。
脸色惨白的乔婉娩突然开口:“紫衿,住手。”
说完后,她整个人眼前一黑,再次晕了过去。
肖紫衿见状,冷冷的瞪了眼李莲花:“我跟你的账,后面再算!”
说罢,他赶忙去扶起晕倒了乔婉娩,飞身离开了此地。
方多病一脸不爽的看着消失的背影,淬道:“这肖紫衿,脑子进水了!”
赶来的李莲蓬也朝着肖紫衿的方向竖起了中指,口中轻骂:“要是敢对李大哥出手,我非把他皮扒下来不可。”
方多病没好气白了李莲蓬一眼:“莲蓬头,你就别吹牛了,肖紫衿好歹也是四顾门的长老之一,武功仅次于我师傅的存在。”
话音一落。
阿飞从石头后面突然出现,冷不防来了句:“肖紫衿算什么,他未必是莲蓬头的对手。”
他这话,可不是空穴来风,在这之前,他可是领教了李莲蓬的厉害。
而方多病却还蒙在鼓里,对阿飞的话不以为意。
“阿飞,你这手下败将,就别瞎发表看法了。”
笛飞声闻言,只是冷笑一声,没有继续开口。
李莲蓬嘿嘿一笑,突然问道:“李大哥,少师寻到了吗?”
正在此时。
李莲花眉头一皱,心口一阵刺痛感传来,方才他救乔婉娩的时候,又动用了内力,牵动了碧茶之毒。
整个人微微往后退了一步,脸色无比惨白。
“李大哥。”
“李莲花!”
两人同时扶住了李莲花。
李莲花却摆了摆手:“无妨,偶感了些风寒,等下就好了。”
方多病将信将疑:“李莲花,真的吗?”
这时,李莲花轻扣了下李莲蓬的手指,李莲蓬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方大哥,是啊,最近天气渐凉,我都感冒了。”
说这话的时候,李莲蓬还故意“咳咳”了两声。
方多病这才信了几分,不过仍然没有放下这来,吩咐了句:“莲蓬头,你照顾下李莲花,我这就去熬点治疗风寒的汤药来。”
走的时候,他还叮嘱了句:“李莲花,你要是再骗我,本少爷以后就不管你了。”
李莲花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望着方多病匆匆离去的身影,不禁摇了摇头。
笛飞身站在李莲花的身后:“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带走,李相夷,你这都能忍?”
李莲花听到后,一脸黑线,无语道:“笛盟主,我与乔女侠已经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
笛飞声闻言,冷笑道:“嘴硬。”
李莲蓬总觉得这俩字哪里听到过,似乎是李莲花的口头禅才对。
李莲花摆了摆手:“随你怎么说,反正……”
话未说完。
他猛的吐出了一口血。
笛飞声连忙喊道:“莲蓬头,傻愣着干嘛,赶紧用扬州慢给他疗伤!”
李莲蓬立即将李莲花平放在亭子中,运转内力,压制其体内的碧茶之毒。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
李莲花的脸色才恢复正常,他看着李莲蓬,脸色有些复杂,忍不住询问:“莲蓬头,你能使出多少层扬州慢的功力?”
李莲蓬迟疑了会,回道:“应该差不多六层吧。”
“六层!”
饶是平日里云淡风轻的李莲花都有些震惊了,他现在只能用出一层的功力,江湖中已经没什么人是其对手了。
“难怪,你能这么快压制我体内的碧茶之毒。”
“不管你是如何学得扬州慢的,总归是让我多了一些找师兄遗体的时间,莲蓬头,谢谢你。”
李莲花一脸真诚,转而想到了什么,又看向一旁的笛飞声:“笛盟主,看来,你以后不用老是找我决斗了。”
笛飞声是个聪明人,马上明白了李莲花的意思,他摇了摇头:“我笛飞声的对手,只能是你。”
李莲花无奈叹了口气,看来这笛飞声还真的是个死脑筋。
李莲蓬说道:“李大哥,咱们之间用不着这么客气,能帮到你,我已经很开心了,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几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殊不知,在百川院的一个房间中,正有几人面色凝重的谈论着一些事。
“我觉得,他很有可能就是门主!”
云彼秋脸色凝重,心情十分复杂,当初就是他给李相夷下的毒,这些年一直活在无尽的愧疚与自责中。
“不可能,门主已经死了十年,他不过是一介江湖游医罢了!”
肖紫衿率先反驳,情绪十分激动。
“门主,对花生粥过敏,我们倒可以试一试。”
云彼秋冒出了这个主意。
如果是平时,石水断然不会同意有人用花生粥试探一个可能是李相夷的人,但她现在认定李莲蓬就是李相夷,于是她并没有发表什么看法。
经过商讨,几人确定了这个方案。
第二日,普渡寺的一间禅房。
云彼秋等人先是说了一些客套话感谢李莲花寻回少师以及帮忙破了几个案子,又问了一些问题,李莲花都巧妙的敷衍了。
云彼秋略有深意的看了眼李莲花:“不知,李神医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李莲花又“咳”了两声,虽然经过扬州慢的治疗,但身体还是很虚弱。
他笑了笑:“习惯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说罢,李莲花缓缓将面具摘下。
几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李莲花。
当李莲花的面容完全浮现在众人眼前之时,所有人的猜想在这一刻纷纷破碎。
肖紫衿暗中松了一口气,若李莲花真是李相夷,他的阿娩断然会离开他。
云彼秋缓过神来,他还是有些怀疑,随即令人端了一碗花生粥。
“听说李神医感了一些风寒,身体抱恙,我特意令人在花生粥中加了一些滋补的药材,还请李神医不要拒绝。”
云彼秋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话道。
李莲花顿了顿,没有接过,想起了他喝花生粥过敏的事。
云彼秋见状,心头又是一提,继续道:“李神医?”
李莲花“哦”了一声:“有劳云院主费心了。”于是他将花生粥接过,很快便吃完了一半,剩下的放在了桌上。
众人见李莲花面不改色,没有一丝过敏的迹象,都觉得是一场乌龙,便纷纷离开了禅房。
殊不知,中了碧茶之毒的李莲花,吃花生粥,已经不会过敏了。
当房间只剩李莲花一人的时候,李莲蓬推开门,发现桌子上的半碗花生粥,摸了摸肚子,觉得有些饿,便问了句:“李大哥,那碗花生粥,我能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