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淡淡道:“乔女侠,我是李莲花啊。”
乔婉娩闻言,缓过神来,眼中有着些许的失落,看了眼手中完好的玉镯,庆幸道:“还好没坏。”
李莲花瞥了眼道:“看来,乔姑娘,看来你很在乎这个玉镯。”
玉镯李莲花见过,当初他还是四顾门门主的时候,肖紫衿曾对他言过,是其传家之宝,说是以后言留给最心爱的女人的。
李莲花释然一笑,看来当初肖紫衿口中心爱的女人,就是阿娩了。
他又想起了一些关于李相夷的往事。
在与笛飞声决战前,阿娩曾经给他写过一封诀别信。
“阿娩心倦,敬君,却无法再伴君同行,无法再爱君如故,以此信与君诀别。”(摘自《莲花楼》电视剧)
当时的他,心向江湖,忽略了乔婉娩的感受,尤其是四顾门分崩离析,传来李相夷死讯的时候,乔婉娩哭成了泪人,怎么也不敢相信李相夷已死。
想到这。
李莲花一阵愧疚感涌上心头。
乔婉娩目光从镯子收回,轻轻点了点头:“嗯,李先生,我们出去吧。”
两人顺着秘道来到另一处空地,乔婉娩本来就有喘症,加上在这密闭的空间待了许久,没走一会,便咳的不行。
“乔姑娘,要不先休息一会吧。”
李莲花轻声道。
乔婉娩脸色惨白,喘着粗气,十分虚弱的样子,只好接受了李莲花的建议。
休息了会后,李莲花道:“乔姑娘,咱们继续走吧。”
乔婉娩的眸子再看向李莲花的时候,突然开口:“相夷,是你吗?”
李莲花顿了顿,望着乔婉娩声嘶力竭,满脸期待的模样,他的心微微颤抖了下,随即缓缓吐出一个字:“嗯。”
乔婉娩闻言,瞬间潸然泪下:“相夷,你还记得这里吗?当时的你又一句话不说,动不动就要与别人决斗,维护武林公道,我既生气又担心,不想看到你。”
李莲花不假思索回道:“所以我挖了这条秘道专门来见你,那个时候,总想让你开心一些,可你又觉得我不懂你。”
“其实没错,我把所有的心思放在了四顾门和武林上,唯独忽略了你的感受。”
乔婉娩一边听,一边啜泣着:“相夷,你怎么这么晚才明白过来,已经晚了,相夷。”
“我寻遍了千山万水,走遍了大海山川,却怎么也找不到你。”
“我找不到你,相夷!”
乔婉娩抚摸着眼前男子的面庞,心如刀绞。
李莲花缓缓将乔婉娩的手放下,叹了口气:“啊娩,把这一切,都忘了吧,去过你幸福的日子。”
乔婉娩立马摇了摇头:“不,紫衿也这么劝过我,我只是想,这个世上多一个人觉得你活着,这样的话,也许你回来的希望就会更大一些。”
“相夷,我对不起你,我也辜负了紫衿的真心。”说到这,乔婉娩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再次咳嗽了起来,下一刻,靠在了李莲花的肩膀上。
即便是十年来对感情心如止水的李莲花,此刻内心也微微动容。
他爱过乔婉娩,热烈而奔放,年少轻狂,他以为只要爱对方就够了。
殊不知,
相比万人敬仰的四顾门李相夷,乔婉娩更需要的是简简单单的陪伴,即使,李相夷是一个普通人。
而现在的李相夷成了乔婉娩想要的样子后,一切又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乔婉娩依偎在他的肩膀,李莲花纹丝不动,静静的凝视着她,眼中已经没有情意,更多的是愧疚与怜惜。
而在山洞外笛飞声在李莲蓬的扬州慢下,伤势已经恢复。
“这么久了,李大哥还没出来,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要不,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
李莲蓬念叨着。
离李莲花进洞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笛飞声轻笑:“无妨,老情人见面,自然是得多呆会。”
李莲蓬:“……”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阿飞?李莲花呢?”
“不知道。”
笛飞声面无表情。
方多病看到一旁戴着面具的李莲蓬,眉头一皱:“你是?”
李莲蓬嘿嘿一笑:“方大哥,是我啊。”
“莲蓬头?”
方多病眉头一皱:“莲蓬头?怎么是你,李莲花不是说你去嘉州寻父母了吗?”
李莲蓬一脸懵逼:“父母?嘉州?方大哥,什么意思啊?”
方多病看到李莲蓬的样子,顿时明白了什么。
“好你个李莲花,又骗本少,亏我还这么担心他。”
方多病咬牙切齿,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却继续对着笛飞声发问:“阿飞,李莲花看到你后,就消失了,好歹他说,你们是老友一场,真没良心!”
“老友一场?”
笛飞声脸上露出玩味的之色,呢喃道:“有意思!”
于是,他脚一蹬,朝着山洞内飞去。
方多病见状,一把拎起李莲蓬跟在后面,他并不知晓,李莲蓬有武功的事。
山洞内,只发现一具尸体,并没有找到李莲花。
几人顺着脚印继续寻找。
而此时的李莲花已经抱着昏迷的乔婉娩来到了一座小亭中。
乔婉娩紧闭着双眸,嘴里轻声呢喃着:“相夷,相夷,相夷……”
李莲花轻声唤道:“乔姑娘,乔姑娘。”
乔婉娩这才睁开了眼睛,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李莲花微微一笑:“乔姑娘,我在一处山洞救了你,不过那时候因为喘症,已经神志不清了,所以一直哭着说梦话。”
“我这呢,恰好有些药丸,能克制喘症,你可以拿去试试。”
说罢。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刺绣的香囊,正要解开的时候。
乔婉娩脸色一变,立马将香囊抢了过来,难以置信道:“这香囊为何,为何会在你这,你……”
李莲花淡淡开口:“哦,这个香囊呢,是我在东海行医的时候,一处海滩,偶然捡到的,乔姑娘,你认得此物?”
乔婉娩脸色黯淡了下来,她刚才心中生起了一个念头,眼前的男人就是李相夷,或者有李相夷的下落。
“你发现的,只有这一个香囊吗?”
乔婉娩继续问道。
李莲花思索片刻,缓缓道:“当时死了很多人,我记得,这个香囊是从一具尸体上捡到的。”
乔婉娩心头一沉,犹如晴天霹雳,她颤声道:“什么,什么样子,他,长的是什么样子?”
李莲花假装回忆了下,许久才回道:“有些记不清了,不过应该挺年轻,二十岁左右,面容也看不清了,不过,他的左手有一串佛珠。”
乔婉娩听到后,如遭雷击,她已经确定那个人便是李相夷了。
“那佛珠,是我给他求的”
乔婉娩神色哀伤,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香囊。
李莲花脸色平静:“哦,原来,是乔姑娘的一位朋友啊,那真是可惜了,当时我还想找人来拉走尸体的,可后面回来之时,已经被海浪冲走了。”
“现在想想,真的有些遗憾,对不起啊,乔姑娘。”
李莲花撒了个谎,想让乔婉娩彻底断了念想,虽然对她很残忍,但长痛,不如短痛。
且不说现在乔婉娩与紫衿的关系,单凭中了碧茶之毒这一点,李莲花知道,自己终是与乔婉娩有缘无份。
看着乔婉娩失声痛哭的模样,李莲花起身,想扶起乔婉娩的时候。
一道爆喝声传来:“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