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向阳抽出支大前门烟，划了根火柴点燃，吸了口说：“柱子，如果你真心想买车，有个建议不妨一听。”
“现在直接去修理铺，买辆二手自行车吧！”
何雨柱闻言困惑地抓抓头：“可是哥，听说票制马上就要改了，据说以后买东西更公平些。
我想等等看。”
“等等？”
刘向东笑道，“你真的明白所谓的公平意味着什么？”
他强调说：“要是听我的话，你现在就去买一辆二手车。
要是不照做，那就放弃购买的机会。
就这么多的解释。”
说完这话，他便关上了房门。
何雨柱开始陷入沉思。
一个小时过后，何雨柱推着自己的自行车进了院子，尽管脸颊冻得通红，但他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欢喜。
“嘿柱子哥，你也买了自行车？”
阎埠贵显得有些尴尬。
何雨柱回应：“是啊，我没有配额，只好买了辆二手车，也不贵，嘻嘻才一百八块钱！”
阎埠贵嘴角抽动了一下。
他都无力购买自行车。
这时，隔壁的贾东旭发出冷笑声：“傻瓜，买了辆旧自行车，真丢人！”
何雨柱不满地反驳：“贾东旭，你怎么这么说呢买二手车又怎么了？”
“你就是笨！”
贾东旭道，“不久后就是凭证购物时代了，那时公平得多，你们没听说宣传的事？到了那时候，自行车也会降价，并且可以新买，你买个二手简直是自取其辱。”
“旧车，狗都不要！”
老贾去世后的三个月里，贾东旭的脾气明显变得更加暴躁。
他对易中海说：“师父，你也打算买车吧？”
易中海低下头，眼神不离地面，平淡地回答：“下个月考虑一下凤凰或者永久牌，如果有兴趣，咱们两个人一起去砍价！”
“行！”
贾东旭兴奋地说：“我钱已经存起来了！”
在一旁的阎埠贵听得牙都酸疼了。
易师傅和贾东旭也打算买车？这怎么行！
这样一来，全大院里恐怕只剩他自己没车了吧。
不能不能被甩在这个时代后面，也得设法弄辆车才行
“看起来怎样？”
回屋后，刘向阳将自行车立起，放在陈雪茹面前。
陈雪茹如今也怀着身孕，大约和秦淮茹差不多，已有三个月肚子。
因为有了孩子，她通常上午不再工作，店面白天由徐慧真照看，酒馆主要是晚上下班时间经营，所以上午去不太引人注意！
“很好看！”
陈雪茹赞道，“还有女士款，老公，你对我太好了！”
“老公，很久没去看妈了，今天上午正好没事，想去看看妈妈。”
陈雪茹提出请求。
“没问题！”
刘向阳答应，“等下买只全聚德烤鸭，再到糕点铺选点心。”
“嗯！”
陈雪茹心情很愉快。
接着刘向阳问道：“听说令兄近日被公私合营，怎么样了？”
“是的！”
陈雪茹冷哼一声，“他是不想合，但他能做主吗？”
刘向阳了解情况：“听说因态度不好，在合营过程中吃了一些亏，店铺估值没能提高，连多余的布料和材料也被没收了！”
“这么大规模的绸缎庄居然价值不如我们那小酒馆，你能信？”
提到陈中则，陈雪茹就忍不住愤慨。
刘向阳忙安抚：“好了，别生气，要照顾好孩子。”
陈雪茹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说：“是是是孩子更重要！”
“不能因此生气！”
话音未落，他们听到门口传来哀怨的叫喊声，是贾张氏的动静。
刘向阳微微笑了，那得追溯到许大茂称呼贾东旭为“杂种旭”
开始。
当初老贾在世时，因为贾张氏与何大清的纠纷，他严格管理贾张氏，避免她外出丢脸。
但是，在三个月前，失去老爹的老贾终于怒气交加离开人世。
没有贾老的制约后，贾张氏彻底解放自我，对之前的争议全然否认。
通奸？和何大清有瓜葛？她说从未有过这种事，完全是误解，坚决否认一切。
“我就不承认！谁要是胆敢因此指责我，我就发泼，直冲到你们家大声争吵。”
于是，每当许大茂辱骂儿子许旭为‘杂种’时，贾张氏必定怒气冲冲地来到许家大门外，日夜喧闹。
邻居们被她的跋扈吓住，渐渐地不再对他们的事发表意见。
刘向阳蹬上新自行车，带著陈雪茹走向大前门，采购点心和烤鸭。
可惜店老板换了，老杨已经不在，换成了一名傲慢的官方经理。
询问价格，官方经理高傲地回应：“一只五块五！”
面对上涨的价格，刘向阳皱起眉头，“以前是四块五一只，怎么回事？”
对方回应：“爱要不要！”
刘向阳只好妥协，尽管服务品质远不如之前的老杨。
“雪茹你来了啊……”
陈妈妈看到女儿非常欢喜，但也担忧，“小心点儿，现在肚子里的孩子需要你温柔照顾。”
提到孩子，她看看儿媳妇吕芳，露出不满的表情，因为他们的婚姻已经超过一年，却还是无儿无孕。
&34;吕芳，雪茹回来了，你帮妈妈做顿饭嘛。
&34;但刘向阳带回了现成的食物和热饮，还有一瓶醇酒，菜品简单，只是烤鸭加两道素菜，甚至没有肉肴，还有西湖牛肉羹。
陈雪茹带来的一斤纯酿也被摆放上桌。
姐夫陈中则脸色铁青，吕芳则有些脸色不佳。
众人坐定吃饭后，陈中则立刻指出了变化：“这鸭子的味道不一样！”
刘向阳赞同，“新店老板手艺下滑，服务质量很差。”
大家都对口味和质量表示不滿。
“可恶！”
陈中则对官方充满怨怼。
他的绸缎庄虽然庞大，却抵不上徐慧真的小酒馆每个月百多元的分红。
听到这些，他咬紧牙关，满腹愤慨：“我们那般富饶的绸缎庄，如今只落得这般下场，真不公平！”
陈雪茹沉默不语，而刘向阳则淡淡微笑。
陈中则继续追问：“那个徐慧真，当初给你们出主意的人，现在她的餐馆每月分红是多少？”
陈雪茹回答：“140元，要还十年。”
这让陈中则更加怒不可遏，他知道绸缎庄的价值比几个小酒馆还高。
第51节
&34;你倒是潇洒！&34;他指责起陈雪茹道：&34;你现在一门心思地帮别人忙，却忘了自家。
要是当初你不嫌弃我这哥，我现在哪至于如此落魄！&34;
陈雪茹闻言怒火中烧，起身反问道：&34;哥，你自己说的是实话吗？&34;
&34;我要是真心帮你，当初实行公私合营时，就是头一个叫你干的！&34;
&34;你说我是啥？&34;
&34;你是大傻瓜，傻事才干这个，你自己不愿听我的！&34;
&34;这并不是我说的！&34;陈中则直接否认道，&34;是吕芳说的……&34;
&34;你！”
吕芳浑身震怒。
陈中接着说道：“好吧，即便那是我说的，可是你为何不停止我一下？你稍微耐心点劝阻不行吗？”
这让陈雪茹实在感到无奈。
只见她重重一声怒砸在桌上，站起身来冲着他说：&34;陈中则，你也太过分了吧！…&34;
刘向阳脸色沉了下来：&34;陈中则，你胡说什么！&34;
&34;提醒你一句，雪茹如今怀着身孕，再这样让她受委屈，休怪我不客气！&34;
&34;我不客气？&34;陈中则是这么说的，&34;你敢拿如何？…啊，啊……&34;
刘向阳没让他继续往下说，一把拽住陈中则把他丢向了院里，动作得当并没伤及兄弟俩的感情。
看着陈雪茹忍不住哈哈大笑的场面，她说：“哥啊，老爸当初真是一点没说错，你除了嘴巴硬，其他哪儿都……&34;
“就连这张嘴，都比我吃的烤鸭更硬。”
&34;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你的兄弟吗!&34; 陈中则不服气地从地上爬起，指着刘向阳怒吼。
面对他这股冲动劲，刘向阳淡淡回道：“我知道，兄长。”
而后抛给他一个“良言相劝”
：“手边有钱赶紧去买些米粮、添点荤菜。
天冷嘛，多吃点不会浪费！”
&34;若是再不做，恐怕这顿烤鸭就成了你们今天的最后一餐了&34;他特指那只鸭子。
陈中则还要争辩，却被一句：“别动怒，我天生就嘴碎不爱规劝。
之前劝你在先，你不听便埋怨我们。
&34; 他决定不再言语，只是给了条建议：“你自个儿吃吧！”
然后看向岳母陈母，刘向阳道：“娘，有一件事儿请您助个忙。”
大伙儿纷纷关注起来。
陈母忙询问：“什么事儿你说！”
“妈，雪茹这会越来越重，家事又没人料理。
咱家里上面没有亲爹娘，我想请您过去照料一阵，尤其主要是照顾她，对雪茹……”
说到此，刘向阳看向陈家姐弟夫妻。
陈妈妈欣然应允：“这样好极了，今天我正琢磨这个呢。”
这对她来说确实是桩喜事。
陈家的女儿，而且还怀上了，哪有老母亲不应之理？
刘向阳再看了看自己的大哥，承诺道：&34;哥哥和嫂子别担心，娘现在过来帮我俩照顾小孩儿。
以后你们生了孩子，也会把妈安排过来给你们第一优先的。”
两夫妻点头表示接受。
吕芳也做出宽宏大量的模样，摆手表示：“自然应该的，你们只管放心。”
然而他们其实不甚乐意老人住在这个家里，但出于对老太太的心思理解，他们才这么表达。
这样一来，庭院只剩下他们二人，无人约束，真是太美妙了。
吃过饭，刘向阳并没有久留，带著岳母和陈雪茹一起离开。
陈雪茹去小酒馆上班，刘向阳骑著新车将岳母送回了自己的家中。
离开后，吕芳望着丈夫询问道：“要不要我们去买点儿肉来？”
“去买什么！”
陈中不屑地说道：“别理他那一套，纯粹在糊弄咱们，好让他们自 觉看起来了不起。
上回那是偶然猜中的，怎么可能每次都能蒙对！”
&34;呵…&34;陈中带着讽刺的笑容。
一九五五年元月三十一日，全国上下都在忙碌之中。
北河沿街道办事处。
街道主任张大妈扛着黑麻袋走进七号四合院。
这不是前门街的那个主任，职务 显然更为显赫。
那位张主任，正是为刘向阳分配了轧钢厂工作的亲切阿姨。
“主任！您好！”
众人看到她便打招呼。
“行啦…&34;主任抬头看了看灰暗天空以及随风飘落的雪花，“雪开始下了，我就 省事儿点儿，十分钟后必须把这些说完！”
在四合院中间的大榕树下摆有一张小方桌，是平时老人们用来下棋娱乐的。
如今 张主任坐于桌后。
院子中的人们排队站在空地上。
主任宣布：“根据上级指示和社区治理需求，我们院里需选出三位管理事务的大伯。
有三点要求，现由大家现场推举选出他们吧！”
&34;第一条，德高望重，年轻不行！&34;
&34;第二条，会认会读字！&34;
“第三条，待人处事公平公正，品性正派！”
听见这个，刘向阳瞬间瞪大眼睛，推选三位管事儿的老者，天哪这简直是目击 大爷级别的成长过程啊。
若论四合院中资格合适的，最早当属贾老、何大清、许富贵。
他们德望兼备，识字 在身。
不过，说到底，品行端正这种事儿过于抽象虚幻，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了。
现在，这三人都不再符合条件。
老贾去世了，何大清至今不敢踏入四合院，不知躲在 哪个角落。
许富贵因冤枉刘向阳被雷劈多次，名誉已扫地。
于是，接下来的选择对象就是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了。
就这样，他们成功地晋升上位。
&34;好，我已经记录清楚。
&34;张主任道， &34;七号四合院的第一大伯易中海，第二大伯 刘海中，第三大伯阎埠贵。
&34;说着她记录在册。
完成记录后，她说：“自明天起，我们会进入一段公正崭新的岁月——凭证时代！ ”
“一切商品的交易都得有凭证！”
“请大家稍后不要休息，会派人发放必要的生活物资凭证，比如粮食、布匹、肉券等，每月定量配给，惠及家家户户。”
&34;哗啦啦&34;庭院中的邻居们顿时热烈鼓掌起来。
他们渴望一个更公正的时代，已经翘首期盼了半个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