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园春》:花下锁狸奴,半被落花埋。
春色满园之中,杏树枝干之上,铁链斜挂,随风而响,铁链尽头锁着美人的脖颈。
美人醉眼躺于树下,无衣物蔽体,唯有一片片的花瓣飘零而下,半埋身体。
《醉江月》:春江潮水连海平,美人明月共潮生。
春江花月夜,一壶清酒、一轮孤月。美人置于江中,江水打湿薄衫贴紧在肌肤上。
月光柔和,透过薄衫可清楚望见美人胴体的凹凸。
“妙,当真是妙啊!”
打量,大皇子将手拂上画卷,轻柔,似触及美人的肌肤。
“轻柔细腻,这画纸亦是妙啊!”
“此画纸是取自一百零八位妙龄女子的肌肤而成。”那义子道。
日光昭昭,越看越是喜欢。
大皇子的口水顺着泻下,抹了又抹,那两位义子并着身旁一众仆人也不自觉咽着口水,双颊之上翻出红晕。
只望至最后,那最后一幅唯有画皮一张,再没什么美人∶“只是,这如何缺了一幅?”
“此幅为压轴之作,儿子不敢擅作主张,还请义父赐画。”
忽然得一人道:“皇子,既这美人之美,玉盏之清。不如将这画中美人置于玉盏之中,以成最后压轴之作?”
“听闻《折娇帝》所画为懿国那位女帝,这《娇帝册》是以《折娇帝》所做。”
“懿国女帝?如今不正在长公主府中吗?”
“长公主,可不好惹~”
“你懂什么,我们家皇子可是即将登基为帝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是敌国女帝投降,哪有不先面见天子,反而被长公主收入囊中的道理。”
听得这话,大皇子洋洋得意,只翘上二郎腿,道:
“此计甚好。去,将大懿那个女帝给本王押来,本王要亲自审问!”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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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去领人的小厮知长公主府中之人不肯放人。
于是乎,又有人出了馊主意:“今日长公主进宫朝圣,不在府中。不如扮做皇上近侍,说是皇上听得长公主之语,欲见狸奴,故人派人来领?”
“你疯了,这可是假传圣旨的大罪。”
“你怕什么?皇上也就这几天了,等大皇子登基,谁还理会这等事儿。若是人带不到,大皇子发起怒来,你担待得起吗?”
那三位小厮踌躇不决,又怕误了时辰,故而应下此语。
长公主府。
长公主今日不在府中。
平日里在府中时,她会将狸奴手上的一只镣铐铐在自己手上,形影不离,今日不在府中,且进宫朝圣不能带她,便将项圈为她戴上,并将项圈上的铁链拴在寝宫的红漆大柱上。
天仍旧有些寒意,晚时有雪而下飘飘洒洒,屋子里昏昏暗暗的,炉火温温,狸奴趴在毛席上微喘。
溪柴火软蛮毡暖,暮去狸奴不出门。
门外有什么声音,也不知是什么声音。随后有侍女进屋,将红漆柱上的铁圈开了。
“皇上有口谕宣你进宫,你随他们去吧!”
魏皇会有口谕宣她?
那侍女将铁链送至三位小厮手中:“此女狡猾,三位公公好生看管。”
“明了了,明了了~”
门外,雪已铺了一层。
“走吧,懿国女帝!”
铁链扫雪,懿轻尘由人牵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