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概括:爷爷我易忆前可是被称为“南狐”,你们见哪个狐狸不会骗人的。】
夜,枕霞山,枕霞阁。
枕霞山上枕霞阁,枕霞阁里枕霞女。
枕霞阁阁主云裳为孤女,占山为王已有十余载。或抢劫路人,或做刺杀等事得各国贵族奖金,直至今日。
大懿帝夫是笔大买卖。
软榻之上,青涩跪在枕霞阁阁主脚边。
云裳顺着他的细发抚摸,虽是容颜已毁,但见他身姿已迷了眼:
“都言北凤南狐。我看你这北凤却不像凤,倒像那勾魂摄魄、迷惑众生的狐狸,暂且,称作狸奴可好?”
因果循环,五年后的今天,狸奴的字眼在他身上应验。
“是,主人。不论狸奴日后生在何处,永远是主人的狸奴。”
大懿帝夫、征南大将军、江湖上闻风丧胆的青刺,如今竟对她俯首称臣,奉为主人。
有如此名声,看江湖之上谁还敢称她枕霞阁为劫匪歹徒。
青涩脸上的野猪丑具被拿去,一只狐狸面具遮住烫伤。
他为云裳整着衣衫,道:“以主人之才、之貌、之品行,只居枕霞山,只做阁主,着实可惜。”
“那狸奴说说,我该做什么?”
阁中点缀的帘子为明黄色,青涩一把扯下,披在云裳身上,跪地,道:“主人可做女帝!”
云裳一颤,望着明黄色帘子,半晌没有言语。
听得青涩又道:
“听闻魏城暮是民间公主,是否真有皇室血脉还未可知,她可做女帝,主人为何不可?”
“若你这张脸未毁,我还真舍不得拿你去换那万两黄金。”
他蹭在她脚下:“主人需得以大局为重,以狸奴换取黄金万两。到得魏京,狸奴为主人做内应。”
云裳心下窃喜,道:“我若为帝,必定封狸奴为妃。”
“狸奴只求随在主人左右,不求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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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云裳亲送青涩去魏。
行不多日,路过一处山谷,有一众马兵拦路。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一群美人儿。我们蘅芜谷最懂怜香惜玉,将人留下,留你们一条生路。”
几番打斗,死伤数人,云裳负伤而逃。
青涩伤未好,倚着木枝倒在黄土之中。
血染黄土,见那远处暮色茫茫,几位大汉靠近,向他作揖:
“青涩将军,哥儿几个有礼了。”
原来认得,略记起来了。
“哥儿几个行走江湖,曾与将军有过数面之缘。当年青将军救我等性命,我等感激涕零。按江湖道义,我等本该放走将军,只是这黄金万两将军莫怪了。”
又是无情无义之徒。
被掳回住所,夜间摆宴庆祝。
他们还敬他些,虽是怕他逃走手脚皆带了镣铐,却是邀了他一同赴宴。
酒到酣处。
青涩忽然得道:“以谷主之才,只居蘅芜谷,只做谷主,未免太可惜了。”
谷主一双瞳孔圆溜的聚在青涩身上:“那将军说说,我可做何?”
“做魏皇又有何不可!”
“这”
谷主塞了两口饭,静静听着。
“听闻魏城暮是民间公主,是否真有皇室血脉还未可知,她一等女流草芥都可做女帝,谷主这等雄才伟略之人,为何不可?”
“此言有理啊!”谷主摸着一把胡须暗暗思索。
有小弟劝着:“大哥,此人是在陷大哥于不义。”
那谷主道:“你懂什么!将军为江湖豪杰,铁骨铮铮,世之公认。从不说违心之语,不做违心之事。怎么,你觉得大哥我做不得皇帝?”
“不不不,大哥洪福齐天,有帝王之气,做得!做得!”
“大哥若是皇帝,我们兄弟几个岂不是丞相太尉了。”
“到得那时,别说万两黄金,万万两都是手到擒来啊!”
若是这群贼匪得了江山,百姓岂不水深火热。
青涩灌了口酒,唏嘘半晌。
想当年少年恣意,江湖之上莫有不知、不敬、不服者。不论何人相见,必定要尊一声“青大侠”,可惜那一战失利,名誉尽毁,连累师父也跟着遭人诟病。
他必要杀了魏城暮、斩了魏城朝,以将功折罪,重回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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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第二日上路,谷主亲往押送,路过一处深林。
小心前行,忽得风起,几位着兽皮之人挡住去路。
“留下青涩,让你们活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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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而来,青涩也不知道经了几人之手。
或称主人,或称恩公,或称兄道弟,最后是一位稻香老农将他自水泽救起,送去了官府,就此得了赏银。
那老农笑得牙掉了两颗,奔出衙门到处呼号:“捡乞丐,有赏银!捡乞丐,有赏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