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怎么可能死呢?
开个玩笑,故事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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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
懿国,未央宫,太刑室。
“叮当,叮当”
时隔多年,如今是太子殿下一袭囚衣,身着镣铐被押解进刑室。
墙上蔚蓝色的火焰摇曳着千年不灭的光,火盆烧灼着烙铁,噼里啪啦,印着滚烫的红。
当年的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做卑微狸奴的阶下囚。
而曾经的狸奴,已是当今大懿国女帝。
“跪下!”
魏城朝被按着跪地,囚衣上累累血红。
“太子殿下,别来无恙!”
一个熟悉的声音,随后是一声冷笑。
“不对,该叫师父。当年皓月之下,师父传授徒儿武功,言无人时不必拘礼,以师徒相称。”
双眸上的轻纱被扯下。
身前火焰熊熊,他望见一袭着血红龙衮、带紫金龙钗的女人玉指微微勾起他的唇,红唇轻启:
“师父,五年未见,别来无恙!”
惊起:“小狸?”
“怎么?很不可思议吗?师父不会如今才知大懿女帝便是徒儿吧!”
大懿女帝竟是曾经大明宫狸奴,这谁想得到呢?
魏城朝眸子暗沉,去拉女帝的手:“小狸,师父好想你。”
“想我?”
怒起,女帝一个甩手。
“啪!”
掴在他脸上。
“当日徒儿没有死在太刑台上,师父该是万分失望才对吧?”
他急切解释着:
“当年太刑台上不过是缓兵之计,当夜我便寻了你,如若不然,小狸如何逃出魏京,又如何活到今日?”
“小狸你信师父,师父从未想过置你于不顾。”
女帝将他瞧着,似看一只小丑。
事到如今还不死心,花言巧语巧言令色,以为她是当年随意欺凌、将他奉为圭臬的狸奴呢!
“看来,师父至今都不知悔改!”
女帝揪起他黏血的青丝:
“不过无妨,朕会让师父认罪的。”
起身,扔开:“阿羞,用蛊!”
远方,笛声悠扬。
他趴在地上喘息,抬头,只见一个赤足少女缓缓而来。
视线模糊,记忆模糊
“此蛊名曰易忆蛊,可易换师父的记忆。”
“师父,记住,你叫青涩。从此,再也没有什么魏国帝储魏城朝,有的只是通敌叛国、害死父兄的大懿罪夫青涩!”
他嘴里跟着呢喃:“我叫青涩,我通敌叛国,我是罪人,我要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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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懿轻尘。
曾经的大明宫狸奴,如今的大懿国女帝。
女二:魏城暮。大魏国长公主。
权势滔天、乖戾残暴、善养面首。
男主:魏城朝。大魏国太子,女二亲弟弟,女主的师父。
男二:青涩。大懿国帝夫,女主的徒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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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___柳___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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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女言,易忆蛊唯有三年。
三年,足以颠覆一国!
大懿玉龙二载,三月廿五,女帝降下圣旨。
宣室殿门向南而敞,百官听令,女官宣读。
顺天应时,受兹明命:大懿帝夫青涩,通敌叛国,受炎面刑,凌迟处死,以震国法!
行刑前一日,皇廷诏狱,半夜。
狱深处的铁笼里锁着大魏太子,不,是大懿帝夫青涩。
“我叫青涩,我是罪人,我要赎罪”
青涩头低垂,凌乱的青丝遮掩着容颜,一句句“赎罪”呢喃有声。
一位满面麻子,身子矮小的狱卒流着哈喇子,将烛台移近,手撩起遮掩的青丝,打量,喜出望外:
“啧啧啧,世人都言北凤南狐,凤俊狐美。如今凤凰落难,这般楚楚可怜,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啊!”
一旁仰面躺在交椅的老狱卒吸口旱烟,“嗯”一句。
“杜老先生,您不知道,我自来就有断袖之癖,这样的美人儿便要毁容,实在是暴殄天物。反正是要凌迟的,不如”
说着,将十两银子塞进老狱卒手里。
老狱卒掂量掂量,干瘪的皮肤不动声色,吸口旱烟,道:“行刑的人一会儿来,快点儿。”起身而去。
“放心,您老放心。”
“咣当!”
铁笼打开,笼中沉睡的狐狸缓缓睁开双眸,由铁链铐起的血手微起有了弧度,又垂下。
麻子狱卒抬着他下巴勾起,顺着微弱的光影靠近。
“不错,真不错。得了这样的美人,不枉此生呐!”
又忙解开衣衫,要扑上去。
“小美人,大爷我来了。”
未扑上去,已被人拽住,“嘭”,摔至墙上。
望去,墙边唯有崩开的脑瓜以及满地的殷红。那黑暗处吸旱烟的老杜见此一颤,赶忙退出去,不敢做声。
青涩有了反应,抬头,望见一个女子,着一袭青衫,青翠淡雅,女子退下,身后是滚滚龙袍,热烈滚烫。
“师”
到嘴边的师父二字成了“陛下”。
“罪臣,见过陛下!”
女帝是师父,也是妻子。
师父叫懿轻尘。
记得一年前魏国来犯,他带兵抗敌,说要护卫她和他们的江山。
却是战场之上与魏城朝一见如故,把酒言欢。以为得遇知己,不料得竟中了奸计,致使兵符被偷,大军溃败。父亲、兄长、诸位将军尽皆惨死,十万大军有去无回。
朝堂之上,口诛笔伐:
“陛下,臣亲眼所见帝夫与敌国太子魏城朝相会于山间,月色蒙蒙,谈笑风生。”
他供认不讳:“臣有罪,臣认罪。”
他有罪!
他有罪!
低身,靠近,懿轻尘的手触及他的脸,他躲开:“师父,别摸,徒儿脏!”
他脏,脸上的血是罪恶的血,脏!
怕失了仪态,懿轻尘将手收回,背过身子,望着高高小窗沉下的月。
“帝夫,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身前的刑架上放着诸多面具,猪、狗、牛、羊之类。
叛国之罪要以面具烧红,烫在面部,随后游街,以示侮辱,称之为炎面之刑。
炉子中的野猪铜具已烧的十分的红。
行刑的刑官早已到了,受刑的时辰已然过了,只是女帝在此,刑官迟迟不敢动刑。
“时辰已到,罪臣该加以炎面刑了。”
师父的心一定很痛吧,最信任的徒弟做了这样的事儿,一定失望至极。
师父要做明君,千秋万代,振兴大懿,不能为了一个罪臣罔顾国法。
炉子熊熊烈焰,印亮青涩脸上的鲜血。
师父说,她最喜欢这张脸。
“施刑之前,徒儿想求师父最后一件事儿。”
懿轻尘的侧脸,偷偷有了晶莹。
“请师父将徒儿的脸皮揭下,徒儿不想毁掉师父喜欢的东西。”
沉默……
“徒儿希望希望这张脸能替徒儿陪着师父。求师父,满足徒儿最后的遗愿。”
青涩的眸子乞求的望着,直至女帝不舍的点头。
乖巧的,青涩仰头,闭目,手捏住铁链。
刑官将宣纸沾湿,铺在他脸上,又以刷子仔细刷平整。
窒息……
蜡烛靠近,蜡油倾泻在湿纸之上。
烫!身子有些在收缩了。
蜡油凝固,刑官拿刀慢慢划开脸皮,随后,一把撕下。
“啊!”
似针扎一般,青涩死死抓住铁链。
脸上的皮顺着蜡油脱落,离开肉体,整张脸血肉模糊。
青涩望着带血的皮,汗渗透衣衫:师父喜欢的脸儿保住了,保住就好,保住就好。
“炎面之刑,劳烦……劳烦诸位了?”
酷吏将面具自炉子取出,红色的热浪摇曳,向他靠近,再靠近,顺着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扑过去。
“嘶!”
“啊!”
人已然痛昏,又痛醒,拔凉的水泼在通红的面具上发着“呲呲”之声。
喘息,依旧是喘息!
门露出小缝,有光照进来。
天亮了。
刑官十分识趣的上前来了镣铐,他被自铁笼拽出,带上枷锁,跪在女帝身前。
“阿涩?”
皱眉,忧伤,懿轻尘的手抚摸面具:面有心生,这猪具正配太子殿下。
那面具上由泪滴划过,青涩起身,由人押着,离去。
师父,永别!以后徒儿不在,要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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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夫青涩,游街示众!
春日的花儿开得绚烂,懿都速来有春城美誉,如今正是花落之际,飘飘洒洒,无处不飞,铺了满地。
听得囚车“轰隆”而过,碾碎花瓣,印出一条花印。
囚车中没有人,拉囚车的是人。
青涩,大懿帝夫青涩,叛国重犯青涩。
他失了容貌,陌上公子脸上狰狞着猪面铜具,胸前书着“奸臣”二字的牌子闪闪发光。
街道熙熙攘攘、万人空巷,唯有骂声一片:
“奸臣,活该千刀万剐你!”
懿国上下,不论朝堂百姓,不论皇亲平民,皆是对他恨之入骨。
身前花路上有碎石瓷片,是有人专门置于此处的。
他一双赤足向前,脚踩在瓷片上,血滚滚而下,黏着一路的花儿,染了一路的花儿。
街道一旁的小阁上,懿轻尘于窗边端坐,抿一口茶,静望,观赏。
只记起那年大雪纷飞,大明宫白雪皑皑,高高在上的长公主抱着暖炉惬意的斜躺在车中赏雪,她披上马皮,带上马鞍跪于雪地拉车。
手脚通红,身子僵硬,鞭子猛烈甩在后背火辣辣的疼,不远处,那位太子殿下静静望着,没有理会。
如今,花巷花染血艳,曾经的太子殿下由人牵着脖颈拉车,行步艰难。
“陛下~”
侍女白芍低声在耳畔:“二十四玉人已就位,若有人劫囚,立即正法。”
懿轻尘展开手中纸绢,是一张悬赏令。
上书,以黄金万两取大懿帝夫青涩其人,要活的。下盖有魏国长公主魏城暮的封印,所署日期为三月前。
“陛下大义灭亲,处死帝夫之事九州皆知。魏城暮欺我懿国无人,降此贱旨。陛下放心,二十四玉人已至,若有劫囚者,白芍让他有来无回。”
“江湖义士可有如此愚蠢不堪,为区区万两黄金,与国为敌者?”懿轻尘道。
“这”白芍思索,道,“未有!”
“不。有!”
懿轻尘饮茶一盏,忽得听得楼下传上声音:“刺客,抓刺客”
听得刀剑之声,向下看时,只见楼下百姓逃窜,混乱成一团。
百姓之中,十几位蒙面人穿梭。
重金之下,必有莽夫。果然不错。
白芍一颗心提起,手捏住剑,忙要下令
“白芍,传令下去,按兵不动,违令者,诛!”
“可是”
白芍略噘了噘嘴∶陛下竟是舍不得杀帝夫吗?却是刚才还说了那般多“大义灭亲”的话呢!真尴尬。
懿轻尘的眸子已挪向窗外。
缰绳断了,青涩,那位太子殿下,倒在花中,白衣血衣。
知道青涩不是青涩的只有两人:她和阿羞。
长公主殿下,游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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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青色】
青涩,大懿帝夫青涩,叛国重犯青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