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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雷:本文有女主和女二的感情线,不适读者请立刻停止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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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大明宫西,碧草几经压低。
“长公主急召太刑台,可是又有大人犯了错?”
“是狸奴,听闻与人私通,将肚子搞大了,长公主正发怒呢!”
“一个罪女?”
“是!”
长公主虽已下嫁他人,却极爱养面首,且常日不在府中,只在宫中长住。
若是面首犯了错,亦或者不听管教,只宣来各宫太监宫娥,脱衣当众鞭挞调教。
魏皇高病多年,无暇问津,如今越加猖狂。
这狸奴不过是罪臣抄家后所留罪女,于宫中做苦役赎罪,“狸奴”二字是随意赐的贱名。做了此等荒唐之事,乱棍打死便是,不知为何长公主要如此大费周章,于太刑台上惩罚。
大明宫正中便是太刑台,圆台高起,四周有玉阶可上。
宫人按宫室匆匆站好,不敢言语。
台上竖有八根玉柱,其中两根各横下两条铁链。铁链下只锁着一个素衣孕妇。
风吹起,残花纷纷,沾染她惹汗的青丝,垂下清扫着孕肚。
花下锁狸奴,可以慎忖度。
听得木屐之声,只见东面长公主一袭红衣而来,一双腿又细又长,走向台去。
“撕!”
狸奴小腹的衣衫被扯开。
长公主红鞭微摇,在手上绕了几圈,抬住她的下巴。
“告诉本宫,奸夫是谁?”
狸奴的脸疲惫又淡雅,挂着晶莹的汗珠滑落,又将头扭至一边,没有回答。
今日之事,醉翁之意不在酒。
自文德皇后薨后未立,长公主以后宫无主为由入主后宫,今魏皇病重,又多次干预朝政,觊觎东宫。
这腹中孩子的生父是
他来了,便在右侧,一袭玄色蟒袍。
“看来你是不会说了。”
长公主的眸子忽得锐利。
“啪!”
“啊!”
惨叫。
长鞭打在她隆起的孕肚上,散落了身上飘零的花儿,玉肌印上血红色鞭痕。
太子手中的玉捏得紧了。
“啪!”
鞭声响彻在太刑台上,孕肚上血肉模糊。
她疲惫的抬头,望向长公主,望向一侧的太子殿下。
茫茫天地,花鲜艳随风飞舞。春天好美,花儿好美。想活着
要活着,她不要成为他们争夺皇位的牺牲品,她要活着!
“没想到你这贱人骨头还挺硬!”
长公主提剑,靠近。
“不,不要”
她的声音微弱,花瓣鲜艳沾在她惨白的唇上,唇微微颤动。
“怎么,肯说了?”
她的眸子望向太子∶太子殿下说,只要她开口,他一定会救她,即便不要皇位,即便不要他那条命。
“卡擦!”
铁链断了,狸奴整个身子摔在地上。
长公主收剑:“去,把那个奸夫揪出来。”
已然起不来了,她双手撑地拖着孕肚,顺着玉阶锋利的棱边,艰难爬下刑台,向太子而去。
身后的血印出扭曲的血迹,她一双血手扯住太子金丝蟒袍,抬头仰望,乞求:
“太太子殿下宅心仁厚,圣德恤民,求您,救救奴婢,救救救奴婢腹中的孩子,救救救”
救救我们的孩子!
阳春三月,有繁花似锦。太刑台上,长公主的侧颜绝美映在花雨飘飘之下,绝美又是狠毒,正静静打量着此处。
她以为他会救她的!
却见得他低身捏起她的双颊,道:“你这贱奴,祸乱宫闱,竟还敢奢求我救你。”
贱奴?祸乱宫闱?
可是半年前于长生殿内,是太子殿下脱去她的衣衫,道着会给她名分的。
“既如此,以棍刑堕胎,太子意下如何?”听得长公主道。
什么?
“不,不要”
狸奴双眸噙着珍珠,死死扯住太子的衣角,哀求:“太子殿下,不要,求求求不要,不要抛下我”
他并不理会她的求饶,只是一句∶“长姐协理六宫,权且处置。”
又将她推开,转身离去。
趴在地上,她面若死灰。
他真的放弃她和孩子了。
真是可笑,她居然会相信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会对一个罪女动心。
于他而言,她不过是一件玩物,命如草贱的玩物而已。
只是她遭人欺凌,他为她出头算什么?她目不识丁,他教她读书识字算什么?那一夜缠绵,他对她说要娶她为妻、护她与孩子一世周全又算什么?
几个小太监上来拖拽,狸奴再次被拖至行刑台上。
心已经死了,仇恨的火苗自心底涌上。
她四肢被按住仰面固定在地上,随后是长棍。
棍声此起彼伏,噼里啪啦,重重落在腹部。
“啊!”
惨叫声响绝在太刑台上,台下众人茫茫,鸦雀无声。
唯有惨叫,唯有刑棍重打在腹部的“砰砰”声。
她望见隆起的腹部血肉模糊,望见血淅淅沥沥自下体而出,阴湿太刑台的青砖。
“孩子,孩子”
汗湿了青丝,她没有力气反抗,望着,望着
天好蓝,云好白,花好香。
她望见鞭子,长公主摇着红鞭得意洋洋;她望见背影,太子绝情而去头也不回;她望见人影,台下的人群异样的将她打量着
屈辱,今日受刑于此,奇耻大辱!
若是今日有幸不死,我定让魏国皇室,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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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狸奴死了。
太刑台上铺了一层的花儿,花儿染着红色的血,半埋着躯体。
听闻她哀嚎了一晚上,今儿早起来断了气。
听闻今日是她十六岁的生辰。
她死在了十六岁,永远死在了十六岁。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