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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最后一瓶营养针打完,简依安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坐地铁去福懋诊所看望舅舅的时候,下楼却碰到了一个人。
程云溪提着一个果篮正在上楼,看到简依安立即摘下了墨镜。
“诶,您好。”程云溪跟简依安打招呼。
简依安正埋头下楼,猛然看见程云溪也有一点惊讶:“您好。”
“还好赶上了,我是来向您赔礼道歉的。”程云溪说着把果篮送给了简依安,“真是抱歉,那天走得急,没来得及跟你说,也不知道物业会突然封锁消防通道。我听弟弟说您被关到消防通道了,现在您身体好些了吗?”
简依安点点头:“好多了,别担心。”
“您的手机还给你。”程云溪从荷包里拿出手机,“电已经充满了。”
简依安这才想起程云溪的手机还在自己的帆布袋里,便拿出来还给程云溪:“已经没电关机了,我没有这个型号的充电器,没办法帮您充电了。”
程云溪接过,忙说没关系。
简依安怕程云溪内疚,便说:“谢谢您关心,今早是您弟弟路过救了我,还得谢谢您弟弟呢。”
程云溪点头:“还好小硕上班早,不然可真得愧疚死我了,我还能拜托您一件事儿吗?”
“您说。”简依安说。
“最近我跟顾总一起发布了订婚消息您是知道的吧。”程云溪说。
“知道。”简依安点头。
“因为顾程两家合作,不少人都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所以这个时候不能传出任何的负面消息。”程云溪有些紧张地看向简依安,“所以我想拜托您,今天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说,可以吗?”
“您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简依安一口答应,而且这都是意外事件啊。
“谢谢。”程云溪说,“您是去哪?要不要我送您?”
“没事的,我坐地铁就好,不麻烦您了,再见。”简依安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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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依安又去诊所探望了舅舅,听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后续的住院费也够了,二阶段的手术视情况会安排在下个月。
得到这些好消息,简依安紧张的心情也稍微放松了些。
晚间的时候,舅舅坐着轮椅跟简依安还逛了下诊所附近的小公园。
简依安准备上地铁时却接到了林特助的电话。
接着被林特助载回了御庭水居,一下车,就看见顾烈辛在跟罗威纳玩丢球游戏。
她贴着花园另一侧的围墙往别墅里走,心中想着顾烈辛没看见她是不可能了。
只祈求着顾烈辛现在心情不错,当她是个空气放了她。
忽然,一只绿色的网球砸到了她这一侧的围墙上,下一秒,罗威纳便朝着她的方向冲了过来。
简依安瞬间呼吸暂停,脸贴着墙,背对着罗威纳就蹲了下去。
天杀的,干嘛要故意丢这边来……
罗威纳叼住了网球也不离开,屁颠屁颠地跑到简依安身上东闻闻西蹭蹭。
“你怎么会被锁进消防通道?”顾烈辛站在她身后问。
简依安听语气,推测顾烈辛也不是真心关心自己,或许只是找个由头好来说教她,便用帆布包闷住头说:“我想上天台吹吹风,怎么会知道你们临时要锁消防通道?”
顾烈辛没回应。
罗威纳又来蹭她的帆布包,里面有舅舅留给她的椰子糕和烤鸡腿。
简依安把帆布包护到身下,她不想给它。
“有什么风是非要去天台吹的?”顾烈辛追问。
简依安看着墙角里长出的狗尾巴草,联想到自己现在无家可归的情况,便小声说:“西北风咯。”
顾烈辛似乎是没听到,继续问:“还有,你去会议室拿了什么?”
简依安玩狗尾巴草的手一顿,想到程云溪嘱咐她的那些话,便说:“我的……抹布。”
顾烈辛问:“你把抹布放文件柜里?”
简依安一时想不到合适的理由,便摘了几根狗尾巴草编了一个小手环,打算用沉默来回答。
何况,事情都过去了,他偏要一再追问是做什么?
被锁的又不是他?而且又没有传出负面消息危害集团。
“所以,你想伤害自己博取我的同情?”顾烈辛咄咄逼人。
这话说的……简依安听了都想骂回去,她还没有伟大到伤害自己去取悦他人。
但一转头便是可怕的罗威纳盯着她,简依安往右边移了一点,低声说:“怎么可能?”
“那我想不出你平白无故受伤的理由。”顾烈辛说。
你想不出的东西多了!
世界上平白无故发生的事也多了!
简依安虽然心里这么想,又不敢真的怼回去,便忍了又忍,闷闷地说:“伤害自己来讨好你?对不起,境界太高我做不到。”
顾烈辛半晌没说话,从罗威纳口里接过网球,扔到到了另一侧。
简依安偷偷回头,看见一人一狗都走远了之后,抱着帆布包赶紧回了保姆房。
房间已经被清扫干净了,那条让她觉得恶心的被单也被重新换过,简依安心中默默地感激了徐妈之后,拿上换洗的衣服去了洗漱间。
简依安洗漱完毕回到保姆房时,已经到了晚上十点。
一开门,却发现顾烈辛正坐在她的床上,翻着她放在枕边的一本书,见她来了只是静静地抬了下头,他戴的眼镜反光,看不清眼神。
简依安擦头发的手一顿,看向了墙上的时钟,有些紧张地说:“例假还没结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