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去喂狗……
绝对不会是一句玩笑,她已见识过他的可怕。
如果契约是真的,五年,她就能还掉六个亿恢复自由,这笔买卖,怎么都不亏。
简依安深吸一口气:“我选第一个。”
顾烈辛露出意味不明的笑:“不客气。”
谁谢他了?
简依安签完字之后心想。
*
兜兜转转,简依安还是回到了这个最初跟他重逢的地方。
也是出狱后,新的噩梦的开始。
御庭水居。
草坪处,有一位中年妇人在浇花,见有人来了,立即过来迎接。
“跟着徐妈。”顾烈辛丢下这句话就自行迈步进了卧室。
“简小姐,您回了。”徐妈友善地看着她。
“您喊我小简吧,我也是来给他当助理的。”简依安说。
徐妈点头:“顾先生平日都在公司,基本不用准备晚餐,家里活少很轻松……”
因为有徐妈带着,简依安做了几日便完全适应了。
她怕狗,所以罗威纳都是徐妈在照看,她就趁徐妈遛狗的时候去打扫狗舍,上次被她烧掉的这间屋子已经整理干净了,窗户窗帘也都恢复到了原状。
顾烈辛果真是几乎成天的呆在公司不回,白天偶尔回了,简依安也是寻个事情去做,离他远远的。
几天都见不着一次。
简依安闲适呆了几日,顾烈辛不回来的夜里,她还能躺在后院的木板凳上数星星,星光照耀草木馨香,无比的安静。
如果日子能这样一直下去,浑浑噩噩五年也不算难事。
简依安这么想着,看着星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草坪空旷,夜里风凉,恍惚之间她冷了一个激灵。
等她坐起身来,星光已经被乌云笼罩了,有些要变天的迹象。
简依安怕黑,这种情况她想早点回到室内,脚落地的一瞬却看见朦胧的月光下一个黑影朝她走了过来。
她心中一紧,这样的夜里,她经历过的都不是什么好事。
顾烈辛正拿着一块布,身后还跟着蹦蹦跳跳的罗威纳,正哈着热气,发现了她站在这,有点要过来找她玩的迹象。
简依安几乎是跳下了木板凳,背脊略僵。
顾烈辛瞥了她一眼,不在乎她,把手里的野餐毯抖开了铺到草坪上,喊道:“娜娜,坐。”
简依安站在一边,看着顾烈辛逗狗,也没有吩咐她的意思,便想转身悄悄走掉。
“那个谁,拿点狗粮和水过来。”顾烈辛命令道。
跑会引起罗威纳的警觉,简依安便快步走回了房子里,端了盆狗粮和水放在了距离罗威纳五米的地方。
“你放那么远,娜娜怎么吃?”顾烈辛责备,而后挥了挥手,“算了你走吧。”
简依安如获特赦,步子迈得极快地走回了保姆房。
顾烈辛转头瞟了一眼,随后对罗威纳说:“她不喜欢你。”
*
又过了几天,快到中秋节,徐妈请假了回老家团聚,顾烈辛也出差了,偌大的别墅里就剩了简依安和罗威纳一人一狗,还好临走前徐妈帮忙改装了牵狗绳。
简依安可以离罗威纳远远地遛它。
等到了太阳下山的时候,所有事都做完了,简依安回到保姆房,从床头柜的间的夹缝里拿出那张皱巴巴的纸条,犹豫了一会,拿手机拨了号码出去。
因为还是对顾烈辛给的手机有点忌惮,这是徐妈临走前留给她的旧手机。
短暂的响声之后,电话被接了起来。
电话中传来中年男人沙哑低沉的声音:“喂?哪位?”
声音更加苍老,背景似乎是在工地,还有很多建筑器材碰撞的噪声。
但是不会错,接电话的就是舅舅。
简依安问:“请问是简帆吗?”
电话那头愣了一瞬,沉声问问道:“……你是?”
“舅舅,我是简依安。”简依安回答。
“……”电话那头是更长久的沉默,随后工地似乎是有人喊他去做事,中年男人急促地说,“安安,我闲下来再联系你。”
嘟嘟嘟……
电话挂断了。
简依安看着电话,说不清是喜悦还是担忧,她终于联系上了舅舅。
但是……舅舅似乎过得也并不好。
不过,能联系上就已经是进步了,只要家人都还在,那么简依安就不算是漂泊无依。
正这么想着,庭院里传来了停车的声音。
简依安透过窗户看了下,是顾烈辛的迈巴赫,刚刚有些欣喜的心情再度沉闷了下来,她关上灯,准备睡觉。
别墅的大门不一会就被敲了起来,还有人喊开门,听声音不像是顾烈辛。
简依安透过猫眼看了下,是上次她住院时的主治医生,他肩膀上还架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男人似乎是喝醉了,瘫软着身躯,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