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去卫生间,不止吹干了头发,还吹干了衣服。
伊桃双手捧着这间暖呼呼又柔软的男款毛衣,只是触摸,都觉得穿在身上会很暖和。
但她还是有些震愕和疑惑。
不懂得裴让到底在想什么,怎么就又对她好了?
裴让电话打通了,他懒得往耳朵边贴,就开了免提。
对面是他的秘书:“老板。”
“把我的行李箱送过来。”
简单一交代,他就挂了电话。
眼皮再一抬,见伊桃盯着他发愣,男人的长眸又眯起,“怎么,还等着我给你穿?”
伊桃下意识把衣服往胸前一挡:“我还想唱一首歌,你听吗?”
裴让,“什么?”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禽兽……突然的关心。”
裴让:“……”
他闭了闭眸,说:“给我过来。”
伊桃往后退了一步,“不!”
她不过去,裴让便站起身脚迈了两步,到了她跟前。
就在伊桃刚表现出戒备的小模样时,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把脸往上一抬,用力吻上了她的唇。
伊桃怔了怔,把衣服扔在旁边的桌子上,手掌握拳开始拳锤他,两只脚也踢他,但裴让似乎毫无感觉,另一只手还伸出护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一带。
这猝不及防的接触,让她的两颗“球”,砸在了他的胸上。
裴让护着她的那只手,五指指腹又用力,口腔之内,他循序探索,轻吸,重吮。
没一会儿,伊桃的呼吸就变得急促,他越吻的深,身子就不自主的往下俯,伊桃便不得已的往后仰,这样她唯恐自己摔倒,便不敢再挣扎,甚至双手还得攀住他的手臂来保持平衡。
良久后。
在伊桃完全招架不住,身子完全挂在他身上时,他才舍得松开她。
他眼底缓缓一掀,睥睨着大口呼吸的伊桃,拿过衣服,重新塞在她怀里,“让你穿就穿,再说废话,就这样治你,嗯?”
伊桃眼含怨念的看着他。
虽然,她现在很需要这样一件衣服来御寒。
但她不太想穿。
她才对人说不认识裴让,若把这衣服穿出去,等同于啪啪打自己的脸。
可是她又不能感冒生病。
若生病了,工作上的事情干不好不说,回到安城也不能照顾外婆。
心中如此纠结了数秒后,她白了他一眼,转过身气呼呼的把衣服穿在身上,去了卫生间整理被淋湿的头发。
没一会儿,房间门被敲响,秘书来了。
伊桃也正好收拾好,就赶紧从卫生间出来,把包包一收拾,想趁着有第三个在的时候溜掉。
她才不要和裴让在一个房间睡。
可就在她把包刚背在身上时,裴让就站到她身后,拉着她的包,把她拉着直往后跑。
“啊,啊啊!”
“怎么,又想唱歌了?”
裴让说着,人再次退到了椅子前,然后坐下,长腿敞开,手再一用力,伊桃稳稳坐在了他双腿之间。
虽然伊桃对时妤传达过裴让吃软不吃硬,但她脾气上来,根本不会轻易示弱。
她摁着裴让的腿就要起身,结果裴让双腿一用力,控制住了她双腿,手臂也把她的手臂和身子一圈,下巴垫在了她的肩上,脸微侧,在她的耳廓上轻咬了下。
“给我乖乖的!”
那感觉宛若一道细密的电流从身上走过,伊桃的浑身立时变得麻麻的,不动了。
秘书一脸“我看不见,我听不到的”麻木模样,把裴让的行李箱打开,从一箱衣物里,先翻出了一件浅灰色羽绒服,放在了床上。
然后才抬头看裴让,“老板,您穿哪套?”
裴让看着那被秘书收拾的整整齐齐的行李箱,“把那件印着狗的长袖t拿出来。”
秘书马上去拿。
伊桃看到后,又要生气了。
是一件黑色的长袖t恤,背后的印花是一只戴着樱桃项圈的白色卡通小狗。
“你挺小心眼啊!”她又挣扎了下,侧目看她。
裴让视线撇开,“d大不就行了。”
伊桃:“……”
裴让无视她的震惊,放开她,从秘书手里拿过那件长袖往身上穿好,把最开始拿出来的羽绒服又扔在了她身上,“把这个穿上。”
瞬间,伊桃心中的气突然在胸口凝结成了一种,难以言说的酸涩。
她和裴让过去经历了很多,之前他让她穿黑毛衣时,她脑海里就模糊的有了过去的场景。
而现在,那些场景清晰了。
大二那年,是她最幸福的一年。
母亲虽然身体出现了问题,但还不算严重,她和裴让交往告诉了家人、朋友,得到了祝福和支持,他们也正在热恋期。
虽很多人说裴让痞坏张狂,但她却觉得他好得不得了。
首先就给了她很多安全感。
有了他,她再不怕被人凝视,不怕别的男人来骚扰,更开始像其他女生那样,爱打扮了。
以至于到了冬天,为了能美美的,她不喜欢穿臃肿的羽绒服,总是穿着薄的但显气质的大衣。
裴让怕她冻感冒,只要天气突然降温,或者下雪,哪怕他忙着,都要给她开视频电话,看看她有没有穿厚一点。
如果没有,他就会马上来找她,亲眼看着她把厚衣服穿在身上。
后来。
这一切在磨合期、和被人算计、他们分手后,都成了过去。
甚至有时候,她在睡梦里梦到过去,醒来都会怀疑,那些到底是她真正的经历过,还是从一开始就是她给自己造的梦境。
她又成了最初的样子,怕被人凝视,独自走在街头总想被人忽略,害怕与人对视。
而裴让,也再没出现过。
他们变了,变得就像从没认识过一样。
但眼下,他这个动作,又让过去生动明艳了起来。
秘书把行李箱给他整理好,就离开了。
裴让把自己之前穿的那件皮衣在桌上撑开,扯了抽纸擦上面的雨水,“沙沙”的声音传出,伊桃才回过神来。
如今的裴让,不再像和她最初在一起的那一两年那样生活窘迫了。
他随手折腾的这件皮衣,就得六位数才能买上。
可是他的行为,还和过去一样,糙的让她心底觉得亲切。
瞧着他的动作,伊桃沉默半晌后,双手攥住包包,轻声开了口,“裴让。”
男人头一抬,“有屁放。”
“我再让你亲会儿吧。”
裴让的手一顿,以为听错了。
伊桃攥着包包的手越来越用力,无声的表达着复杂的内心。
“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关心我,你明明是恨我,讨厌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