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呼啦啦,拥进来一簇人。
刘启恒惊诧得立起身。
三位须髯飘逸的老者,着红、黑、白长袍,身后各自带着几名似助手徒弟们。
他们簇拥着三位长老。
窦老爷子笑眯眯地起身相迎。
“我说这两天眼皮挑,不停歇。
怪不得呢,是三位大侠来访!
怎么?来之前也不透个风。”
白衣长者道:“窦兄,不满你说,事出有因,没来得及呀。”
黑衣长者说:“我们这次来是要向窦兄请教一些事,这些事很棘手。”
红衣长者似自言自语:“这事儿有点麻烦,想睁只眼睛闭只眼睛装瞎都由不得自己。”
“各位大狭来了就是看得起我这个兄弟,请坐、请坐,…”
窦老爷子一边爽朗地说着,一边双手掌抬起往下虚压,邀请众人入座。
然后,他安顿上茶,“给各位兄弟沏上好的茶。”
窦老爷子立在大厅中央,情绪高亢,兴冲冲地给佣人叮嘱。
“贤侄,坐坐,别见外,这些都是我几十年的至交。这可是镇守东南亚的大法师。”
窦老爷子,见刘启恒站立着,边说边打手势要他坐下。
刘启恒见状,坐下了,他心里暗喜,真是上天助他,降头之灾可免了。
他也是人精一枚,见窦老爷子称呼他贤侄。
他眼珠子转动下,心里亮堂。
窦老爷平时喊他刘总,这会儿喊他贤侄。
他款款起身,走到上茶的佣人身前。
他谦卑地为三位年长者烹茶敬茶。
窦老爷子眼里一抹欣慰稍纵即逝。
他悄悄坐回主位。
刘启恒招呼佣人安置茶点。
他亲自添茶续水。
“窦哥,你身体还是很硬朗。”
“和白弟没法比!你是元气饱满,如日中天。”
“呵呵呵,窦哥,你还是老样子,自谦,让人觉得舒服。”
白衣老者说完咧嘴笑。
“你俩就互捧场吧!窦老弟,气色稍稍有点欠缺,但精神矍铄,正气凛然。英气不减当年。”
红衣长者不疾不徐,慢悠悠地道。
“唉,你们绉绉的说辞堵得我心里闷闷的。
窦老弟身价富可敌国,日理万机,不可大意。
我们仨是不速之客。
我们有要事与窦老弟相商。”
窦老爷子,欠欠身,做聆听状。
红、黑、白三长者彼此瞅瞅,异口同声“你说”,
三人随后哈哈哈哈哈大笑。
“我来说,我就倚老卖老吧,”黑衣长者毛遂自荐道。
“窦弟,我们仨是来向你乞讨的,唉一。”
黑衣老者,以手掩面,颓丧地垂下头。
“二十年前是窦弟施以援手,我三人得以立足于世。
眼下,水灾泛滥,台风肆虐,我等又不喜施妖做法,勒索钱财。
所以,今日来到窦弟府邸,化缘来了。”
黑衣长者憋得脸红脖子粗,沮丧地一口气说完。
他两只手十指交叠,头颅左晃右摇,像个羞愧要糖吃的小孩。
“嗨,兄弟们有难说,咱都是难兄难弟出身。
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拿支票来。”
邓管家递上一张支票。
窦老爷子,挥笔一口气填写好。
“递给黑兄吧。”
邓管家双手捧支票给黑长老。
黑长老眯眼瞟一眼,猛然睁开眼,“窦弟,你,你,你…”
红,白二老者忙凑过来瞅。
“八个零呀,窦哥,”
白长老伸出胳膊翘起大拇指,向大厅里的众人绕一圈。
“窦叔,既然各位长老是您的至交。我也施以绵薄之力,以助各位长老恢复家园。”
刘启恒,是千年之狐。
他思虑窦老爷子在商界是传奇一般的先辈。
他竟然如此地一而再地扶助这些人。自然,这些人非无能之辈。
他从怀里摸出张支票,他提笔溜溜弯了,便起身走向黑衣老者。
毕恭毕敬地呈上支票。
红、白二长老便也伸长脖子凑过来瞧。
白长老,噌,起身,一巴掌拍在刘启恒肩膀上。
呲,刘启恒吃痛。
“七个零,窦哥,这位是?”
“他是我一亲戚,刘贤侄。”
“刘贤侄,以后你的事就是我们仨的事儿,要联系我们找窦哥。”
……
邓管家订的午餐到了。
长长的楠木餐桌上。
美味佳肴,山珍海味,应有尽有,色香味俱全。
不愧是唇光大酒店的菜品。
管家招呼众人入座。
窦老爷子吩咐管家:“那瓶十年的茅台拿来。”
饭桌上谈笑风生,其乐融融。
酒过三巡,窦老爷子似不经意地问三位长老“这边有你们的人过来了吗?”
白、黑两位长老不约而同瞥一眼红长老。
红长老,呐呐地说:“是我门下的两个弟子,被这边的一个人呼去干话。”
“噢,明白了,原来刘贤侄,家宅不宁,是红兄门人感应。”
“惭愧,惭愧,窦老弟,本人教束不严,立即召回整顿……”
刘启恒仰眸瞟一眼窦老爷子。
刘启恒,长长吁口气。
暗自庆幸,幸亏今早跑得快,求助窦老爷子。
这姜还是老的辣。
吃过午餐。
翡翠湾老宅窦老爷子的长长门洞里涌出一拨着彩色服饰的人。
窦老爷子,刘启恒抱拳做欢送状。
大门口停车场上,有成十辆黑乌锃亮的车子。
这些人纷纷上车,与窦老爷子,刘启恒依依惜别。
两个小时后,这拨从翡翠湾窦家老宅长长的门洞里涌动而出的人们,他们乘载窦老爷子的私人飞机,在万米高空享受君临天下的殊荣。
“窦老弟,对咱们仁至义尽,他尽管富可敌国,但也是辛苦挣的。
咱们去叫个穷,人家慷慨解囊,好吃好喝候着。
连人家的亲戚都是义薄云天,宅心仁厚。
往后啊,记着,徒子徒孙都不准踏步窦家盘桓的这片地域。”
黑老老大纹感慨地说道。
“黑兄,你说的对,我老白落地立马订门规:“不许踏足窦家所在的地域。”
“我老红自然也不例外。”
这一夜。
刘家庄园,灯火通明,不再是灯火阑珊。
保镖们随处可见。
巡逻的保安们不时地在各处游弋。
近郊的一幢别墅里。
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二楼一间房里壁灯昏黄。
沙发上坐着一男一女。
男人正是在机场接红痣女的人。
女人也正是红痣女。
男人郁闷的摇晃着脑袋,似要将脑壳缩进胸腔。
“打草惊蛇了,不再能轻易绑到刘能了。”
脑壳似缩进了胸腔,幽怨的声音干涸无力道。
“老虎有打盹的时间,只要有耐心,就有机会。”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任性的语音在昏昏欲睡的光晕里戏谑地蹦哒。
“头儿一会犒劳一你的,你一等着。”
地狱里传来的冒泡音颤巍巍地嘎嘣。
女人身子颤栗地抖。
“头儿,来了也没辙。”
“你些许年前被刘能救过,头儿会让你当工具人。”
男人扭扭脑袋道。
寂寥,在空间漫延。
安静,落针可闻。
“美女,怎么不说话了?
唉,你这个短道速滑冠军怎么被头儿捞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