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陈书瑾还在与吕立夫等人寻欢作乐,对即将到来的风暴毫无察觉。
清沐书院坐落于康北镇南山脚下。
康北镇虽比不了济州城热闹,却有多家书院在此,吸引着四方学子汇聚,自然很是不凡。
此处又是在济州河河头的位置,倒是形成了水上十里‘青’的局面。
此青非彼青。
这‘青’说的是青楼、画舫、暗妓、巷院
陈书瑾起初只与同窗去正常的青楼坐坐,吟诗作对,品酒看舞,偶尔喝多了,被勾着留个宿。
现下可是不同了!
“陈兄,这聚凤巷可不是普通去处,你可知聚凤之名,从何而来?”吕立夫眼中满是张狂,搭着陈书瑾往一条巷子的巷尾而去。
陈书瑾昨日才尝过三娇戏珠,至今腿都还有些软
满脑子还是那对三胞胎的影子。
“吕兄莫要取笑与我了,我自然是不知的。”
吕立夫和另外两人对视一眼,轻啧了一声,“你这纪家姑爷当得,当真是可怜,那纪如月便看你如此严?你怎连聚凤巷都不知?”
言语中的调侃却是明目张胆的。
陈书瑾也是男子,在同窗面前自然是爱面子的,哪能听得这些话?立即反驳道:“吕兄说笑了,她敢奈我何?不过是我愚笨,需用功读书,所以无甚心思罢了。”
身旁一人哈哈笑着,为他打圆场,“吕兄莫要打趣陈兄了,陈兄如此风流人物,怎是一个女子拘得了的?”
吕立夫不置可否。
陈书瑾为了表明态度,大手一挥,“是是是,是小弟的不是,今日便小弟请了,还请吕兄放过。”
吕立夫眸底闪过嘲讽,应得却很痛快,“罢了,我便与你说说吧,这聚凤巷,可不是一般人去的,我们今日能去看看,还多亏了郑兄。”
郑姓书生嘴上忙说不敢,脸上却很是得意。
“这聚凤巷中,可是有真凤的,哈哈哈哈哈~”
陈书瑾不明所以,人已经被带进了一个院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二层楼阁,一楼大门紧闭,门前挂着对红灯笼,灯笼底下的流苏正随风轻轻摇曳着。
“几位公子,二楼请。”
沿着楼梯而上,楼道两侧的房间门口挂着精致的纱帘,隐约可见屋内风光。
几人被引着进了第三间雅间,房内布置清雅,空气中有一股极其好闻的香气。
陈书瑾眸底有着疑惑,此处既无桌椅,也无酒菜
引路的小婢女直接将眼前纱帘挑起,只见一秀丽女子正全身赤裸的坐在床榻之上,四肢与脖子上都套着铁链子,肤白如雪,衬得那黑色铁链更狰狞了几分。
陈书瑾看到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
吕立夫等人却似乎早已习以为常,直接让侍女退下,自己则嘻嘻哈哈地走上前去,毫不怜惜地把女子扯入怀中。
“陈兄,这便是聚凤巷的妙处之一。此女,可是前朝皇室后裔,若放到当时,也是公主!”吕立夫得意地笑着。
陈书瑾脸色涨红,心中既感到震惊又有些难以言喻的兴奋。
那女子眸底满是恐惧。
陈书瑾强装镇定:“这、这成何体统!”
吕立夫哼笑一声:“陈兄莫要装模作样,来都来了,难道还想走?”
“可、可她就一人,我们有五人啊!”
郑书生大笑出声,“陈兄!此女乃凤姓后人,若放到当时,的确是位小公主,你当公主到处都是?我可是费了好些功夫才排到的,陈兄若当真不愿,便去外间等着吧。”
吕立夫只丢给他一个眼神警告,自己已经将衣衫脱了去,毫不客气地将女子脸捏住
陈书瑾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离开。
他种种行为,白松都会记下,然后让人送到纪老爷手中。
纪老爷已在谋划休夫一事,只等陈书瑾下次休沐回府摊牌。
纪如月将上京事宜安置妥当,便也起程回济州了。
只给纪老爷送了封信,未曾多言,只道自己回来有事。
她是七月初十起程的,乌本要比她晚五日,却忽然提前了,要与她一道出发。
吕兰使臣队伍瞬间兵荒马乱,连夜开始收拾,忙得不可开交。
结果便是,纪如月马车中多了一个人
“殿下!请下去!”
如此远的行程,纪如月这身子本就吃不消,他倒好,往马车内一挤,长手长脚的,占了大半空间,让纪如月越发不舒服了
可乌身为吕兰国皇太子,谁人敢拦他?他爬的也不是别人的马车,是自己和亲对象的马车,更是无人敢出言劝阻。
纪如月越赶人,乌靠得越近,眼巴巴的,将切好的水果递到她嘴边,“月月,想不想听,你我定情信物的故事?”
纪如月完全不想听,更不想他转移话题,再次提醒道:“殿下,我们不顺路。”
“无碍,这边也是走得的。”
纪如月:“”
乌对她的冷脸完全当看不见,再次问道:“听吗?”
纪如月撇过头,懒得说话。
她说不听有用吗?
没用!
“吾自出生起便与常人不同,满头银丝,注定是吕兰的王”
乌在五岁时便被大萨满带去了天山,一走就是十五年,成年后才回的吕兰,成了吕兰最强大的勇士。
吕兰有个传说,当神子出现的时候,会有一环随他而至,落至天山,一直如此。
乌下山的时候,自然带下了这第九环。
据记载,这玉环作为圣品在吕兰人手中传承数千载,一环便代表着神子的一世,至今,是神子的第九世。
传言,神子每一世来到世间,他的卓玛都会紧随而至,唯有他的卓玛能解开这玉环。
可惜,在纪如月之前,从无人能解此环。
“月月,你是吾的卓玛,吾找到你了!”乌目光灼灼,说着说着,人已经在纪如月身边了。
纪如月头也没回,竖起一根手指,将人抵住,推开!
很是破坏气氛的冷声道:“殿下,莫要轻信传说,当不得真。”
乌剑眉蹙了蹙,很是不开心,“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