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沉思片刻,说道:“好,本王应下你这两个要求,那第三个呢?”
纪如月深吸一口气,“微臣不要任何封位,微臣自知身份低微,公主、郡主之名微臣定是当不得的,微臣是安昭的官员,是安昭的百姓,即便和亲,便也只求官职。”
瑞王目露不解,何种官职能抵上公主位份?
若无身份,她去了吕兰国又如何自处?
“你想要何官职?”
“东宫,太子宾客一职。”
瑞王瞳孔微颤,“如月你”
纪如月起身一礼,“既应了殿下,微臣定会在走之前,让殿下登上太子之位,微臣不管身在何处,都是殿下麾下官员,还请殿下恩典。”
瑞王紧紧盯着她,见她眼神如此坚定,喉间不自觉滚动
太子宾客!
“太子宾客虽身居三品,却只是东宫官员,公主可是正一品贵胄,你当真只求太子宾客一职?”
“是。”
“好!”
这次不等纪如月如何,瑞王立马起身,几大步行至她身前,温和无比地将人扶起,“好、好!如月,本王允诺与你,待本王登上诸君之位,四宾之首,定是你的,即便你不在安昭”
“谢殿下。”
“若有朝一日”
瑞王想说的,自然是那个位置。
纪如月却朝他摇摇头,“殿下,到时微臣在数千里之外,不再求任何职位。”
瑞王闭了闭眼,“好。”
纪如月离开书房后,瑞王在原地站了许久。
王玉安叹了口气,“殿下,她很是不易,如此情景还能这般忠心,当真难得。”
瑞王看向他,说道:“她既然有此决心助本王,本王定不会亏待了纪家。”
王玉安嘴唇蠕动了几下,竟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瑞王摆摆手:“她要的当真不多,东宫宾客一职,前提是本王能得偿所愿,若本王不是太子,她这一求,便是落空了去”
“去,将纪家所赠财物,送去清风院,你亲自取了送去。”
“是。”
另一边,纪如月回到自己的住处。
白梅急忙问道:“小姐,如何?”
纪如月微微露出一丝笑容:“去使臣驿站送个请帖,请吕兰皇太子明日到明月茶楼一叙。”
白梅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旋即点头应允:“是,小姐,奴立刻安排。”
习秋担忧地上前,“可是瑞王殿下又逼迫与您了?”
纪如月轻轻摇头,神色泰然,“自然不是,你们且去通传便是。”
“是,小姐。”
??
翌日。
自昨夜收到纪如月邀约,乌便整夜都未曾睡好。
不仅睡不好,还觉得心中躁动难当!
寅时便起身了,在院子中打了套拳,打得通身是汗。
“台吉,您要的人带来了。”
“带去偏房等着。”
“是。”
待乌沐浴出来后,只见一个个宫女捧着托盘站着。
侍从介绍道:“这几位都是宫内请来的宫女,听闻是手最巧的了。这些成衣是奴带着她们去挑选的,都是按照安昭男子喜好所选。”
乌轻轻嗯了一声,示意几人替自己更衣打扮。
几名宫女对视一眼,心中明了。
眼前这主,是要按安昭男子喜好打扮,看来是为了那第一美人!
都是老宫女,在深宫摸爬滚打如此久,哪个是没眼色的?
挑选衣衫,梳发造型,搭配腰带、发冠、配饰
动作熟络,很是用心。
当他步履轻盈地出现在如月茶楼时,宛如春风拂过湖面,顿时引起了宾客们的窃窃私语,目光纷纷聚焦在他身上。
连纪如月瞥见他的瞬间,也不禁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艳。
他今日一身月白色长袍,白玉腰封紧扣着劲瘦的腰身,乌黑的长发束起,带着简单的白玉银冠,一颦一笑间尽显矜贵。
好一位风度翩翩的俊俏郎君!
乌上了二楼,到了纪如月所在的雅间,在她对面坐下,笑着说:“怎么样,吾今日这装扮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殿下自是风采非凡。”
乌听她毫不吝啬地夸赞自己,脸上的笑意更浓:“你约吾前来,可是想吾了?”
纪如月被他一噎
纪如月见他摇着折扇,连动作都是学了安昭公子模样,莫名有些好笑,眉眼弯了弯。
乌看直了眼!
她对着吾笑了
“殿下,我有事与您相商。”
乌挑眉:“但说无妨。”
纪如月隐去好些细节,将与瑞王的约定以及自己的请求粗略地说了一遍。
乌听完,沉默片刻,说道:“你为了那瑞王,倒是尽心尽力。”
纪如月摇摇头,“并非只为瑞王,也是为了我自己。”
乌冷笑一声:“你当吾会信?”
纪如月朝他眨眨眼,“殿下可以不信,我们不谈更好,至于和亲,殿下另寻他人便是。”
乌眼眸微眯,身子往后一靠,轻哼了一声。
良久,才说道:“吾可以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本太子一件事。”
纪如月眸底闪过警惕,“殿下请讲。”
“一年后,你不仅要跟吾回吕兰,且要真心待吾!吾要与你琴瑟和鸣,恩爱有加。”
纪如月:“”
纵使纪如月重活一世,自认与寻常女子有些不同,也很难想象从他国太子口中能提出这般要求。
他又不是女子!
整日情情爱爱的,当真能继任帝王之位?
纪如月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嗯?”乌见她不回应自己,继续发出一声鼻音询问。
“好。”
乌立马坐直了身子,“你应了?”
“是。”纪如月冲他点点头。
纪如月自然是应的,因为她不会去,给她一年时间,足矣。
乌自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起身便到了她身前,伸手一搂,把人一把圈进怀中,很是开怀,“吾便知道,你定是喜欢吾的,你应了便不能反悔了。”
纪如月整个人都僵住了
乌紧紧搂着纪如月,“从今日起,你便是吾的人了。”
纪如月强忍着不适,“殿下,还请先放开我。”
乌却仿若未闻,抱得更紧了些:“不放,吾好不容易等到你。”
“殿下,成何体统!”
乌见她又生气了,这才松开手,却是一脸的意犹未尽:“一年吾都等得,还要替你做如此多事,连抱一下你都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