撵走黎子怡的第三天,我的签证也下来了。我买了张回大理的票,还有一样东西我忘了带走。
中午十二点,当我站在客栈门口,院子的三人正在吃饭。
“迟哥,还没吃饭吧。”,张本尧起身要去厨房帮我拿碗筷。
我叫住了他,“不用帮我拿碗筷了,我拿了东西就走。”
“去哪里?”,三人齐齐抬头看向我。
我没有隐瞒说道,“去一趟哥本哈根,给一个人送东西。”
骆欢目光诧异的看着我问道,“看你这架势是准备让我给你白打工咯。”
“那这客栈就还给你吧,我也实在不会经营客栈。”
“别那三十五万,我可没办法还给你。”,骆欢连忙拒绝。
我已经上了楼,听到这话扭头看向她,“你帮我管着,如果我没回来这客栈就归你了。”
说完我回到自己房间,从那本黑色笔记本的夹层里取出一张银行卡。这是当初龚子安留给我的一百二十万。
带上钱,我走下楼径直离开,没有与几人道别就开了这里。
在去机场的路上,张本尧给我发过微信,他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可以帮忙。
“好好生活,以我为戒。”,回复完他这条,我就将手机关机。一直到在登机口,我才将手机再度打开。
这时一个小男孩撞到我的腿,他跌坐在地不哭不闹,就这么看着我。
孩子的母亲过来,并没急着搀扶孩子对我抱有歉意的一笑后,蹲在孩子边上轻声说道,“跌倒要怎么?”
“自己爬起来。”,那孩子用手着撑地,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看着自己的母亲。
男孩母亲没有直接带孩子离开,手指向我对孩子说道,“刚才撞到谁了,是不是该说声对不起呀。”
“叔叔,对不起,是我走路不看路,撞到您的脚了。”
“没关系的。”,我轻声安慰着那孩子,等做完这一切,孩子的母亲就带着孩子离开了。
“妈妈,我能吃个冰淇淋吗?”
“可以啊。”
“那我这算刚才有礼貌道歉的奖励吗?”
“礼貌的发自我们内心,不应该奢求奖励,妈妈给你买是因为你想吃呀。”
说话声随着母子的远去而变淡,我眼神复杂的望着登机口牌子,那个女人是个温柔的人,像我母亲一样。
…………
飞机从江城出发,再从北京转机去哥本哈根。当飞机掠上云端,我的心也不远万里,飘洋过海的到达世界另一端。
飞机到达哥本哈根时,外面已经还是白天,站在机场外的我,因为没倒过来时差,抱着呕吐袋吐了出来。
短暂休整后,我拿着翻译笔在街头询问路人,哥本哈根商学院怎么走。在路人的帮助下我漫步在哥本哈根的街头,路过辉煌的欧式宫殿,路过外表像商场的图书馆,最后到达哥本哈根商学院的门口。
我想要进去却在门口停下,我并不熟悉这里,唯一知道的信息就这座商学院。如果进去寻找,我很有可能迷路,守在门口还比较容易一点。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人潮过去一波又一波,唯独没有我要找的人。
我一天没睡觉,强撑着站在原地,害怕错过裴云。终于在黄昏的时候一个戴着口罩,穿着白色羽绒服,头发是黑长直的人出现。
即使裴云戴着口罩,我依然认出了她,那双曾经注视我十年的眼睛,如今充满疲惫。
我上前拉住她的衣服说道,“同学,请问你是不是叫裴云。”
裴云听到中文转头看向我,她笑着看着我,“你是?”
“我……我……”,我一时紧张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我就是迟小雨。
“师妹!”
这时另一个男人走了出来,他来到裴云旁边热情的打着招呼。当看到男人的样子,我羞愧的低下头,即使我有钱的时候,也没有像面前男人一样意气风发。
我在这一刻觉得面前的两个人好般配,而自己就是一个阴沟里的老鼠。
“师妹,这位是?”,站在裴云身边的男人疑惑的看着我。
裴云也十分困惑,“我不知道,但他刚才用中文叫了我的名字。”
听到这话,我心情十分低落。我以为她认出了我,然而并没有。
男人上下打量着我,随后笑着说道,“穿的挺干净,头发跟流浪汉一样,师妹这应该是哪来的流浪汉,学了几句中文,然后装可怜诓你的钱。”
面对这无端的指责,我没有反驳因为我来这里的原因是送钱和送信。
“我是迟小雨的朋友,替他来送一封信。”
“迟小雨的朋友?”,裴云挤开他身边的男人来到我面前,她很激动,但我却更心痛。
她的举动证明她还在意我,但我就在她的面前,她却没发现我。
裴云上下观察我后说道,“他的朋友不多,你是他这两年新交的朋友吗?”
我点点头同时捂着肚子,从上飞机到下飞机这区间我没有吃任何东西,还在出机场的时候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