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芷言因着对萧凌策的满心厌恶,此时见着与萧凌策有关的萧景逸,难免就有了恨屋及屋的情绪。
若是平时,她定不会对萧景逸这般拒人千里。
她转身离开没几步,萧景逸却突然出声叫住:“桑姑娘,既然如此有缘,不如一同去喝杯酒,如何?街尾就有家酒馆。”
萧景逸知她大半夜还在街上游逛,定是心情不佳。
桑芷言脚步一顿,回想起他毕竟是曾经救过自己之人,不该对他这般态度冷漠,再加之她心中确实有着想要喝酒以解烦闷的冲动。
犹豫了片刻之后,桑芷言终是转过身来,应道:“既然王爷相邀,小女却之不恭。”
萧景逸在前面领着桑芷言,两人来到街尾的酒馆。
这酒馆瞧着破旧不堪,里面空空荡荡,唯有一名老者在角落里打瞌睡。
萧景逸对着桑芷言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让她别出声。而后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老者背后的架子上悄悄取下一瓶酒。
随后,他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轻轻放在桌上,接着拉着桑芷言便快步往外走。
两人走出一段距离后,桑芷言蛾眉微蹙,满心不解的开口问道:
“王爷,你想要喝酒何处去不得,为何偏偏要如此偷偷摸摸行事?”
她自幼便循规蹈矩,乃是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从未有过任何逾矩的行径。
今日,竟跟着萧景逸做出这般事来,着实超出了她长久以来一贯的行为准则和自我认知。
萧景逸闻言一笑:“桑姑娘有所不知,这酒馆的掌柜可是个出了名的倔脾气。若是正儿八经地去买,他未必肯将这珍藏的好酒卖给咱们。”
桑芷言面露疑惑之色:“你贵为王爷,天下的什么美酒没品尝过,这酒究竟有何特殊之处,值得如此大费周章?”
萧景逸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你闻一下就知道了。”
说完,他便迅速打开酒塞,将这其貌不扬的酒瓶递到了桑芷言的鼻尖。
桑芷言轻轻抬起手,缓缓往这边扇动着风,顿时,一股浓郁醇厚的酒香扑鼻而来,令人心醉,她不禁叹道:“果然是好酒。”
“我就说嘛,这酒香得很,带着一股清甜凛冽。”萧景逸脸上满是笑意。
桑芷言好奇地又问:“王爷是怎么发现此处有这等好酒的?”
萧景逸神秘一笑,说道:“秘密。”
桑芷言被他这般轻松自在的模样带动了情绪,心情好歹是好了些许,心中暗自嘀咕着:“你秘密还不少。”
他们二人站在街上,手中捧着一坛香气扑鼻的好酒。环顾四周,却并没有一处隐蔽且适宜饮酒的所在之处。
萧景逸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地方,顿时兴致勃勃,急切地要领着桑芷言前往。
桑芷言并不拒绝,跟着他一起走后开口问道:“是要去哪里?”
萧景逸却戏谑道:“你这么相信我,怕不怕我将你卖了?”
“这倒是不怕的,王爷不是坏人。”
萧景逸走在前面,听后笑弯了嘴角。
桑芷言默默地跟着他,一路来到了河边的一条船上。
这是萧景逸的私人领地,此前从未有过带其他人上来的先例。
桑芷言登上船放眼一看,不由赞叹,只见这船乃是由上乘的结实材料精心打造而成,坚固异常,遇到狂风暴雨也不会散架。
船里面更是令人眼前一亮,不仅桌椅餐具样样俱全,摆放得规整有序,甚至连卧房都布置得精致典雅。
“没想到王爷竟还有这么一条船,平日里经常出海吗?”桑芷言好奇地问道。
萧景逸微微仰头,轻描淡写地回道:“也不算,只是偶尔会罢了。”
萧景逸颇为得意地带着桑芷言到处参观,在船舱底下还有个冰室,里面冷冻着不少的牛肉干跟鹿肉。
萧景逸取了一些,而后又拿了两个酒盅,便与桑芷言幕天席地地坐在了宽敞的甲板上。
萧景逸取了一些,而后又拿了两个酒盅,便与桑芷言幕天席地地坐在了宽敞的甲板上。
此时,明月高悬,洒下银白的光辉,照亮了波光粼粼的河面。
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丝丝凉意,吹动着两人的发丝和衣角。
桑芷言望着眼前这新奇又陌生的环境,心中满是异样的感觉。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夜间外出,也是第一次与一名男子相对而坐,举杯共饮。
萧景逸将酒递给她,
她接过后仰头喝下,那酒滑过舌尖,酒味醇厚,香气四溢。
两人静默无声地接连喝了几盅后,萧景逸便不再给她倒酒,温声道:“可以了,姑娘家不能贪杯喝多。”
桑芷言那白皙的脸颊上早已染上红晕,夜风吹起她的缕缕秀发,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她泛红的脸颊上。
她双目迷蒙,眼神游离,似是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水雾,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也变得有些勾人。
萧景逸此时心中有些后悔,他本意只是想给她解解烦闷,没曾想她酒量如此不高,仅仅几盅就已然有些醉态了。
“桑姑娘?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萧景逸面露关切,焦急地问道。
桑芷言双手捂着脸,感受着脸上的滚烫温度,声音含混不清:“我……有点晕……”
“糟……了”萧景逸一脸无奈,欲哭无泪。
这是把人姑娘家给灌醉了。
正在萧景逸不知如何是好,犯愁之际,桑芷言的身子晃动着,显然已是坐不稳当了,大有向后倾倒之势。
后面的甲板坚实而又坚硬,如果就这么倒下去,恐怕会伤及后脑,后果不堪设想。
萧景逸心头一紧,急忙冲上去扶着桑芷言,顺势让她轻轻靠在了自己怀里。
桑芷言的如瀑长发不经意间落在萧景逸的手心,带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之感,她的身子柔若无骨,绵软轻盈,还散发着阵阵迷人的香气。
她呼吸之间带着丝丝酒气,那气息温热而撩人,仿佛一缕缕看不见的丝线,轻轻地缠绕在萧景逸的心间。
萧景逸生性不羁,厌恶那些条条框框的束缚。但他洁身自好,在男女之事上更是一毫无任何经验可言。
这还是头一次,怀里抱着一个姑娘,还是一个有了醉态的娇媚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