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就是这个情绪!”
谢凝竹不吝啬毫不吝啬地给墨弦和音羽夸赞,“你们刚刚的表现非常好,有压迫有讨好,要是看城主和统领的眼神能再带上一点点期望那就更好了。”
然后转身对两个膀大腰粗,一脸苦相的两个嬷嬷道:“城主,统领,你们现在是刚打赢了仗,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要嚣张,要开心一点。”
坐在上首的两个嬷嬷立即跪在地上,其中圆脸的那个都要哭出来了:“公主,奴婢在宫里伺候了一辈子,实在是不敢放肆啊!”
谢凝竹耐心劝解:“这不过就是唱戏罢了,不要紧张,到时候所有人都会帮你去骗那一个傻入戏的人,只要能让他相信就行了。”
好不容易给两个嬷嬷又做了一波心理疏通,谢凝竹还来不及歇口气,宫里的小太监找来了。
谢凝竹迎出去,看到的却是十来份折子,。
伴随着小春子的声音:“殿下,陛下让您早些上折自辩。”
谢凝竹随手拿起一封,写的都是文言文,有些字还龙飞凤舞的她连蒙带猜才弄明白,全是弹劾自己张狂跋扈、目无王法的。
主要针对三大事件,其一,对荣国公已故世子萧沐阳的抹黑,害得他不堪受辱,才会选择自缢。
其二,身为金枝玉叶的公主,竟公然出入南风馆,且一口气购入二十三人,日夜笙歌于京郊别院,实在有失体统。
其三,无容人之量,竟对庶子施以非人待遇,囚禁于柴房之中,每日仅供两碗白粥,心肠之狠毒,堪比蛇蝎。
显然是荣国公料理完萧沐阳的后事,终于还是忍不住向她发起了反击。
这第一点明显错漏百出,自己随口将当日之事搬出来就能让他们自己丢脸,偏偏还摆在最前面。
难道是在试探萧沐阳的死是不是与自己有关?
毕竟旁人不知,荣国公却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有本事在他的荣国公府悄无声息地带走三个下人的。
谢凝竹看完后,眼神冷静如冰,眼眸深处却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她轻轻摩挲着最上面的折子,指尖微颤,似乎在思考对策。
片刻后,她抬起头,淡淡笑着:“本宫知道了,麻烦春公公回去禀告陛下,折子本宫会仔细斟酌,明日一早便会呈交上去。”
等到第二日,正德帝等了一天,终于到黄昏时分,谢凝竹的折子才呈了上来。
一打开,上面只有八个大字:“无稽之谈,清者自清。”
正德顿时只觉得满头黑线,荣国公显然是气狠了,找了十多个大臣同时参她,更别提礼部尚书在早朝时以她逛南风馆之事大做文章。
自己还帮她把这些全都留中不发,等她上折自辩,结果她就回这么几个字。
这要是让参她的帮人看到了,还以为她故意挑衅呢!
写正德帝深呼吸两下,没能咽下这口气,“她还说了什么?”
“回陛下,永康公主的人把折子放下后就回去了。”
正德帝气急,“好!”
然后把折子递给一旁的邓公公,送到中书令去!
一般来说像谢凝竹这样直接送到宫里的折子是不用给百官看的,也就是说,若她这折子写得好,或者正德帝想保她,便将折子留下,再有人提及的时候,将她的解释说上一说,委婉地表达一下自己的意思,这事或许便能大事化小了。
可偏偏谢凝竹连个认错的态度的都没有,正德帝就让她自己好生去面对面对那些文官的怒火。
别院里谢凝竹抓紧时间又导了两出夜戏,没办法,时间紧任务重。
总将那两小子关着也不是那么回事。
毕竟经历过2020年的谢凝竹是深刻的体会过,禁足真的是一种惩罚。
夜深如墨,烛光摇曳。
两个小丫鬟的手法娴熟地为谢凝竹按摩着双肩,碧玉悄然进入,打破了室内的静谧。
察觉到她的到来,谢凝竹挥了挥手,示意两个小丫鬟退下。
“怎样?”谢凝竹的声音带了一丝沙哑。
“宫里来信,陛下将您的折子送到中书令了。”
谢凝竹点点头,显然早猜到了这个结果,碧玉见状劝道:“公主,奴婢知道您不想再受委屈,但这事毕竟涉及到了朝堂,您就给陛下服个软认个错,这事早点过去了。”
谢凝竹看了眼碧玉,看来前几日跟她说的话,她是一个字都没记住啊。
在碧玉眼里,谢凝竹如今的性子就是之前憋了二十多年憋狠了,如今走上了另一个极端。
但平日里也就罢了,这面对陛下和朝臣,若还硬刚着,最终受苦的只能是自己啊。
心虽然是好的,但谢凝竹并不打算听之任之下去。
“碧玉,你猜今日我若服了软,等待着我的会是什么?”
谢凝竹的眼眸深邃,如同古井般沉静,却又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凝视着碧玉,似乎在询问,又似在自语。
碧玉微微一怔,随即低头思索:“公主,您若服软,那些酸腐之人可能会借题发挥,不过,陛下和您自幼一起长大,定不会真的罚您。”
谢凝竹轻叹一声,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他自然不会真罚我,但一顿训斥或是禁足,却是免不了的。我刚从佛堂归来,若是再受此等责罚,你猜,京中的那些人会如何看待我?”
碧玉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他们会不会想我这个没了亲爹和亲哥的永康公主,说到底也只是一只被拔牙的老虎,从此谁都能在我面前武扬威了。&34;
谢凝竹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所以,除非本宫打算以后在这京里夹着尾巴做人,否则,这一步,我绝对不能退!”
最后,谢凝竹的眸光缓缓转向碧玉,那双幽深的眸子仿佛能洞察人心:“碧玉,我曾说过,我的人生中再也没有‘忍’这个字,你忘了吗?”
碧玉闻言,脸色一变,急忙跪在谢凝竹面前,低垂眼睑,“公主,奴婢多言,请公主责罚。”
谢凝竹轻轻扶起碧玉,指尖触及那微微颤抖的手腕:“知错就好。”
为了避免她再犯这个畏首畏尾的毛病,谢凝竹想了想:“来跟着我一起念!”
碧玉:???
“忍一时乳腺增生,退一步卵巢囊肿。”
碧玉:“公主”
“念啊!”
碧玉:“忍一时乳腺增生,退一步卵巢囊肿。”
“我的人生字典里,没有“忍”字!”
“我的人生字典里,没有“忍”字!”
“毁灭吧,大不了一起不过了!”
“毁灭吧,大不了一起不过了!”
“”
碧玉被一顿洗脑后,明显精神状态有些恍惚,但还是十分尽职问道:“那公主,眼下咱们该怎么办?”
谢凝竹目光却落在窗外朦胧的月色上,似乎能穿透重重夜幕,直抵那遥远的宫廷:“那就让‘贱’先飞一会吧。”
说到这里,谢凝竹突然笑了起来:“这荣国公以前看起来资质平平的,怎么儿子一死反而跟开了窍一般,居然还能想出这么好的法子。”
难道是男主的智商都长到他脑子里了?
还有,他消息怎么突然那么灵通,自己去南风馆的事也知道,关杨慕迟进柴房的事也知道。
叶清雅也没来找自己,难道此事与她有关?
还有,过几日,自己该说些什么话,才能更像十三四岁的原主一些呢
谢凝竹刚开始思维发散,漫无边际的思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