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乘云和踏月带着十几名护卫破门而入。
乘云看了眼逐星,还没来得及说话,康轲已一声尖鸣,冲了上来。
乘云本想和他对一掌,却一下被他按住头颅,康轲的另一只手化为手刀,去砍乘云的脖子。
“唰”地一声,踏月手中链剑甩出,寒光凛凛的链剑饶是康轲也不敢硬接。
他将乘云高高举起,想要摔在链剑上,踏月只得收回兵器。
想要再回手已被康轲近身,捏住手臂,只听“咔嚓”一声,手臂被生生捏断。
其他护卫也都是高手,见康轲生猛,毫不慌乱,拔出腰刀齐齐攻向他。
康轲要速战速决,对上众侍卫如猛虎入羊群,横冲直闯,几下护卫们就踉跄着跪倒在了地上。
他抬脚去踏乘云,被乘云抱住小腿,用匕首刺下,鲜血瞬间染红他的腿。
“杀!杀!杀!”
康轲尖利一喊,大手欲拍碎乘云头颅,却听身后的苏澜冷声道:“别动!”
康轲回头,见苏澜掐着曲靖知,手持一把发簪大小的刮刀,刀尖正抵在曲靖知的脖子上。
“你很强也很快,但是我有把握在你过来之前,切开他的颈动脉。”
曲靖知毫无刚才的雄风,已经快吓尿了,两股战战,颤抖着说:“康轲,救我啊!”
“咯咯!”康轲阴狠一笑,“老夫最恨被人威胁,你劫持他,我便杀光你的护卫!”
“喀吱”一声。
康轲伸手将离自己最近的护卫脖子扭断。
“我艹你娘的!”苏澜怒极吼出一句脏话,小刀同时戳进曲靖知左眼。
曲靖知痛苦嘶吼,却因被苏澜用银针扎了穴位,浑身脱力,挣脱不开。
苏澜:“康轲,你杀一人我就毁他一次,不信你就试试!”
康轲眼睛血红,他想:不狠点儿,这小贱人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要吓破她的胆,她才不会反抗!
他回手举起一个护卫,用力一撕,竟生生将人从中撕扯开来。
鲜血溅了他一身,让他像极了地狱罗刹,他却极过瘾地怪笑着。
看着那破落的尸体,苏澜的眼泪忽就流下,可她知道不能退,不然他们所有人都要死。
她一刀戳在曲靖知脸上,用力下拉,将他的脸割得皮肉外翻。
“啊!!!”康轲痛极怒喊,“小贱人,老夫要拆碎你!”
看他冲过来,苏澜毫不犹豫,一刀切进曲靖知动脉!既然要死,那就拉这孙子陪葬!
就在康轲将手伸向苏澜的一刹那,一双弯刀袭来,两抹身影将他拦住。
一红一青,一男一女。
康轲冷冷一笑:“监察院,夫妻刀,长空与青鸟。”
他侧头,指着从地上爬起来的三人,“逐星鞭,踏月链,乘云箭,御风刀,谁人遇上,幽都报到!”
“哈哈哈!”康轲仰天长笑,“老夫不出山,倒让尔等宵小赚了虚名。”
“这江湖,还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尔等也配?还有一个御风没到,老夫最后再送他走。”
青鸟:“你是……柯震峒!”
柯震峒,神力盖世,单手可举千斤鼎,曾一人屠一城,并在城门口立下七杀碑。
人称采花魔,习的是邪门功法,需每月奸杀一名处子,曾在多地犯案,举国通缉。
截止到目前,都没有人知道他的长相,因为见过他的人都死了。
“哈哈哈,正是老夫,官府寻了老夫多年,却不知老夫就在他们眼皮底下。”
“从前寻处子就会被通缉,可在皇宫里,处子要多少有多少,杀了还没人找。”
“哈哈哈……”康轲又笑出了娇媚女声,“你们不知道有多爽啊!”
转而看着血泊中的曲靖知,忧伤道:“这么多年,只有他能满足我。”
眼睛转向苏澜,变得凶厉:“你也是处子身,你将他杀了,老夫就用你献祭神功!”
康轲话音未落,一柄砍刀兜头落下,是御风破屋顶而来。
康轲感受到刀风霸道。
“好歹有个像样的,来,让老夫过过瘾!”
转眼过了十几式,康轲发了力,御风应付吃力,长空青鸟提刀加入,依然很快落了下风。
就连苏澜这个不懂武功的都看出,康轲就像一头怪兽,杀伤力极强,御风他们打不赢的。
康轲疯狂大笑,面容狰狞,“今日,老夫要屠尽监察院!”
“好大的口气。”随着清淡平和的男声,谢珩踏着月色缓步行来。
他是直接从监察院水牢来的,没穿官服,也不似平常宽袍大袖,而是非常利落的一身。
内搭雪白交领深衣,外穿一件玄黑暗云纹直裾,袖口缠着同色护腕。
如此装扮敛去了他的儒雅,多了几分千仞高的凛冽,像山巅的一柄寒剑。
他先是看向苏澜,见她瞪着一双清澈鹿眼看着自己,显然自己的到来,比她刚刚的经历还惊心。
虽然形容狼狈,但总归是平安的,谢珩放了心,将目光移向康轲。
“谢容与。”康轲停下手中杀招,眯眼看着他,“旁人都说你是靠着表里不一问鼎监察院。”
谢珩淡淡一笑:“是么?”
“就算你心计高绝,神机妙算,今日也休想活着走出去!”
擒贼先擒王,康轲张着满是长指甲的手,向着谢珩抓去。
谢珩不动,监察院众人亦不动。
乘云靠着踏月,有气无力地说:“噢!忘了说,柯震峒最擅长黑狗掏心。”
逐星黑脸:“不是黑虎吗?”
“他这个揍性只配做狗。”乘云吐出口血,“一招把我打废,艹!”
青鸟收刀入鞘,随意往地上一坐,姿态是不合精致面容的不羁。
长空拉她,皱眉道:“地上凉,起来。”
青鸟摆手:“老大来了,不用打了,你快让我歇一歇,刚刚差点儿吓尿。”
长空还拉她,青鸟嘿嘿一笑:“要不你抱我吧!我是真的累啦!”
长空冷白面皮一红。
乘云翻白眼儿:“你们够了啊!还是看爷打架吧,多稀奇呢。”
众人无所谓的态度激怒康轲,他还从未被对手轻视过,当下爪子狠狠抓向谢珩脖颈。
然后,手掌剧痛。
细看,他抓的哪里是人的脖子,分明是一把剑,剑刃锋利,将他手掌割烂。
康轲不信邪,抬脚欲踹谢珩,脚心又生生被剑刺穿。
他痛苦收脚,盯着谢珩道:“你们骂我邪魔外道,那你习的又是什么魔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