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权利剥夺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让燕扬面色微变。
他也看见了西竹落在地毯上的那块刻了‘扬’字的玉佩,这让他眸色微沉,却并未着急开口。
牵着唐艳雪还没来得及退下的燕鎏却不会罢手,当即就皱眉道:“这玉佩确实是五哥身上佩戴过的,如今怎的在西竹这处?”
燕皇扫了眼面上同样有着不解的燕扬不置一词,只是吩咐道:“呈上来。”
掌事太监快速捡起,再擦了擦上头的灰尘才恭敬递到燕皇手中。
而西竹面色泛白,不自觉的看向燕扬。
这一幕被有心人看在眼中,自然心里头也开始盘算着二人的关系。思来想去的,不约而同就联系到了‘储君’的位置上头。
在场的皇子有一个算一个,对那个位置可都有着浓烈的兴趣。
“老五,你自己看吧。”说着,燕皇将那玉佩甩到燕扬怀中,“朕倒是想知道,你的玉佩如何会在老九这妾室的身上。”
燕皇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语气也平淡的紧,仿佛这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儿。
但在场的人都知道,燕皇越是如此,就等同事情越严重。
再者,五皇子的贴身玉佩到了九皇子妾室身上,这事儿怎么看都让人觉着怪异。遗落?被盗?
倘使这般,燕扬为何不向内务府报备?
别说玉佩这等能够证明身份的物件儿了,便是宫中的娘娘用过的锦帕、手绢,也是统一收集进行销毁,万没有随意丢弃在某处的道理。
玉佩,更是如此,甚至于皇子们的玉佩还都记录在案的。
“回父皇,这玉佩此前不慎磕着,碎了一角,儿臣此前便差人送去内务府修理。”燕扬不急不缓,“如今儿臣还在等内务府的人送来,不知为何竟到了这位西竹姑娘的手里。”
这话倒是合情合理,但真假
就无人知晓了。
燕皇不置可否,只看了眼掌事太监。
太监会意,猫着腰退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就领着内务府的管事来到燕皇跟前,“皇上,人带来了。”
“五皇子的玉佩可有在内务府备案?”
燕皇开门见山,让内务府的管事囫囵着跪下。
那管事道:“回皇上的话,奴才这段时日都不曾见过五皇子殿下身边儿的人,更不曾听说过五皇子殿下的玉佩。”
燕扬皱眉,道:“本皇子的回禀,那日是公公身边的小龚子将玉佩拿走修理,内务府的册子上合该有记载。”
管事听罢却惊讶极了,“五皇子殿下是否是认错了人?内务府从来没有叫小龚子的太监啊!”
此言一出,燕鎏面上的镇静再也维持不住。
“父皇,儿臣确实差人将玉佩送去内务府,为何到了西竹手中,儿臣当真不知!”和此前的燕鎏一样,燕扬也撩袍跪下,生怕燕皇不信。
若在往日这事儿也不至于被如此重视,可偏生西竹是燕鎏的妾室,如今又牵扯到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头,若不说清楚——
八成这些罪名会被燕鎏甩到他的头上。
更别提还有个一直作壁上观的云墨骁。
“当真不知?”燕皇意味深长的反问,“也是,朕的儿子怎么会和一个妾室扯在一起,定是这贱婢行鸡鸣狗盗之事,盗窃皇子配饰。”
说着,他看向被押在原地的西竹,道:“皇后,朕看这贱婢也不必再放了,送去慎刑司好好拷问,到底哪里来的胆子盗窃皇子之物!”
西竹顿时跪在地上,饶是有地毯垫着,也听见沉闷的撞击声。
“民女没有!”西竹啜泣着,“这玉佩不是民女偷来的!”
“不是偷来的?那是何处来的?”皇后皱眉,似乎对西竹极为不满,“你助纣为虐,又行这等污糟之事,本宫看也不必去什么慎刑司,赐鸠酒吧!”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西竹慌了神,“是五皇子殿下赠予民女的!殿下说只要按着他的意思办事,便给民女改头换面,抬为五皇子府的侧妃!”
众人哗然,越发觉着今日这一趟年宴来的十分值当。
而皇室的人却一个比一个面色难看,尤其是燕皇,只觉着今日可谓将皇室的脸丢了一个遍!
也是,今日这些污糟事儿不仅牵扯到了九皇子不说,还将目前代为批阅奏折的老五也牵扯进去,换了谁做皇帝,也是觉着糟心的。
燕皇此时隐忍不发,算得上沉得住气。
“一派胡言!”燕扬呵斥,眼中更是厌恶极了,“本皇子与你素未蒙面,如何就赠予你这等私 密之物了!”
“父皇,娘娘,定是有人指使此女这般言说,只为栽赃儿臣!”燕扬一拜,“恳请父皇明察!”
皇后不语,只沉默的瞧着燕皇。
众人也在等燕皇定夺,但他却只指尖轻扣桌面,半晌才笑道:“今年的年宴真是有意思极了,朕的几个儿子都搅和进来,还真是有趣的很。”
他的话让在场的三个皇子一道行礼,云墨骁也不例外。
只是和另外两个略微狼狈的相比较起来,他格外镇定和平静。
“老七,你觉着是怎么回事?”
燕皇话锋一转,将云墨骁点了出来。
云墨骁并不意外,神色半分变动也不曾出现,“回父皇,儿臣这段时日入宫次数屈指可数,次次都是见您,玉佩之事儿臣实在不知。”
三言两语的就将球踢了回去。
没错,云墨骁如今入宫都要再三禀告,等待燕皇首肯后才能被掌事太监引着入宫,他又有什么本事能知道这些事情?
燕皇不咸不淡的瞧他一眼,没在纠缠不放,只看向跪伏在地的燕扬,道:“朕信你与西竹没有关系,但既然她这样说了,朕便不能偏听偏信于你。”
“老五,朕看你的伤势也未好全,这段时日 你便回去静养,朝政之事不必继续操心。待审问结束之后,便还你一个清白。”
“至于这女子,就押去刑部,让刑部侍郎仔细审理吧!”
燕皇那话里话外虽是相信燕扬,可实际上却剥夺了燕扬批阅奏折的权利,更将他直接变相禁足。
偏生还说的冠冕堂皇,叫他无从反驳。
而燕扬却恍若未觉,面容展露笑容,眼中依旧满是孺慕,“儿臣多谢父皇体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