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是她毒辣
燕皇深深看了贤妃一眼，并未挑她的刺。
他看向疼的冷汗直冒几近昏厥的宫女，没有半分怜悯，冷然吩咐道:“送去慎刑司，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今夜就给朕撬开她的嘴！”
“是！”
为首的侍卫恭敬应下，抬手就命人将其拖走。可侍卫的手才触碰到那宫女，那宫女就开始死命挣扎，一着不慎，就让她爬到了陆婉芸脚边。
“七皇子妃！您救救我！您救救我！”
陆婉芸垂眸看着她，冷静的让人意外。
“贱婢！你攀扯七皇子妃做什么！”贤妃见状呵斥一声，竟隐隐有帮陆婉芸的意思，“今日七皇子妃不曾责罚你，你就当她好欺负不成！”
陆婉芸有些意外，她看了贤妃一眼，并未多言，只将被宫女拽着的裙摆扯开，冷冷开口:“我救你？我如何救你？”
“您不是说只要奴婢替您办事，您就给奴婢白银千两，让奴婢好好儿的回家吗？您如今怎么就不认了？！”
“竟是七皇子妃？”
“这何人能够想到？”
朝臣们窃窃私语，看向陆婉芸的眼神充满愤恨，唯独支持云墨骁的那部分朝臣三缄其口，不开口议论，也不张嘴辩驳。
燕皇目光森冷，但理智尚存，不至于因为宫女的几句话就定陆婉芸的醉。不过他的脸色依旧不大好，“苏婉，朕看在老七的面子上，给你一个机会解释。”
陆婉芸微微福身，神情自若，“此事儿媳并不知情，这宫女为何攀扯儿媳，儿媳也并不知晓，唯恳请父皇严查，还儿媳一个清白，以免因这等误会让殿下蒙羞，让您蒙羞。”
话毕，陆婉芸郑重一拜，姿态谦卑。
“行了。”燕皇眸光微动，“将这贱婢拖下去，朕不想再听她随意攀扯！”
“七皇子妃！您之前不是这样和我说的！方才你借裙摆脏污，拍给我那药粉您都忘了吗！”宫女面容扭曲，“皇上！若您不信，可让女官搜身，让女医查验！”
如此言之凿凿，全然不似作假。
“父皇，婉儿是您的儿媳，和珍晴妃没有利益冲突，她何必如此？”云墨骁脸色难看极了，“此人随意攀咬，怕是背后之人示意！”
燕皇不语，直到心腹太监从舒窈宫中回来，说舒窈已无大碍，他才缓了面色，踱到高座上坐下。
“七皇子妃与珍晴妃娘娘确实没有利益冲突，可所珍晴妃娘娘腹中的是个小皇子呢？”朝臣中某一人的嘀咕声在此时让人听的格外清晰，但追及来源，却找不到任何踪迹。
不过仅是这一句，并没让燕皇多想。
毕竟在陆婉芸等人入宫参加宴会之前，燕皇就派人去与云墨骁通过气儿。既然他没有要给舒窈之子储君之位的意思，那七皇子府的众人就没有理由动手。
至少，在今日绝不会动手。
“皇上，臣妾记着前些时候，七皇子妃在珍晴妃宫殿中起了争执……”贤妃再次开口，她眉头微皱，像有些为难，“便是七皇子第一次被禁足的那次。”
此言一出，众人目光就越发异样。
毕竟若真是如此，那陆婉芸也未免太过狠毒。
“不知贤妃娘娘说的是那次？”陆婉芸面露不解，“和珍晴妃娘娘起冲突，也并非私事，只是一个误会而已，此事父皇也是知晓的。”
贤妃扬眉，并未感到意外，她也没有咬着不放的意思，只随意应了句，“原来如此，是本宫想岔了。”
只是话既然出口，那就没了收回的余地，也足以让燕皇另做思量，久久不语。
见燕皇如此，陆婉芸心知今日这事儿八成会栽赃到她身上，且今日没法 理清。意识到这一点的陆婉芸不动声色的看了面色沉静的刘如玥一眼，心中了然。
刘如玥正巧和陆婉芸对视，当即唇角微勾，眼中充满讥讽嘲弄。
“父皇，此事定不会是婉儿所为。”云墨骁上前一步，再度开口，“心中妒恨珍晴妃娘娘的宫妃不在少数，定是其中一位栽赃陷害。”
他这般说着，眼神也扫过众人。
这等直接的打量和审视让宫妃们都不自在，但无人开口反驳。云墨骁是燕皇最看重的皇子，她们这些没宠没爱的，岂有胆子与他正面对上？
即便此番被冒犯，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不过，刘如玥和贤妃却不会。
“七皇子殿下的意思，是本宫或者贤妃娘娘了？”刘如玥因为云墨骁护着陆婉芸，便更是恨意浓烈，但她仍有理智，所以扯上贤妃。末了还觉着不够，又攀扯到皇后身上，“亦或者七殿下也怀疑皇后娘娘？”
“玥贵嫔，本皇子从未指名道姓，你何必这样紧张着急？”
云墨骁冷眼以对，让刘如玥心口疼痛不已。
若非她如今是燕皇妃嫔，她定然会和云墨骁闹上一通的！
“行了。”燕皇知晓刘如玥对自己儿子的心思，这也是刘如玥再是如何都比不过舒窈的根本原因，“朕要听苏婉和这个贱婢说。”
燕皇既已经开口，众人只能噤声。
“皇上，奴婢有罪，奴婢不该听七皇子妃的重利许诺犯下滔天大罪。”宫女面如死灰，仿佛因为手指太痛而没了知觉，“可奴婢也有冤情，奴婢的父母亲人都在七皇子妃手中，若奴婢不从，便会满门尽灭。”
“这是七皇子妃的亲笔书信。”
说着，宫女从怀中掏出一张字条，双手奉上。
若忽略她食指的扭曲可怖，但也与寻常无异。
掌事太监将纸条接过呈到燕皇跟前，而后就见燕皇脸色骤变。下一瞬，纸条被捏成一团朝着陆婉芸扔去。
他怒喝道:“苏婉！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陆婉芸的目光在纸团停留一瞬，弯腰捡起，看罢后跪伏在地，轻轻叩首，“父皇，儿媳从未写过这等内容。”
燕皇将手边杯子掷出，不偏不倚碎裂在陆婉芸身前。
“证据确凿，你还嘴硬不成！”燕皇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苏婉！你心思歹毒，朕看这七皇子妃的位置你也不必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