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干什么?”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还没等桑晚询问发生了什么,白珩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桑晚一愣,小心翼翼地掀开车帘朝着外面望去。
只见一群黑衣人拿着武器,将马车团团围住。
白聿已经冲上去和他们缠斗在一起。
看的出来,白聿的武功不差,以一己之力拖住了四五个黑衣人,而且丝毫不落下风。
可是黑衣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很快就有其他人向着桑晚他们靠近。
桑晚看了白珩一眼,见他一点动的意思都没有,忍不住好奇地问道:“白公子……啊不对,是大皇子不去帮你的弟弟吗?”
白珩尴尬地咳了一声,低下头说道:“……我不会武功,还是不上去添乱了。”
桑晚也沉默了一瞬,她没想到堂堂大皇子不会武功。
“嗯……我从小身体不好,御医说不适合习武,所以就父皇就没让我接触这些。”
“好吧,那就借殿下佩剑一用,顺便麻烦殿下帮我照看一下阿栾了。”
说着,桑晚直接抽出白珩的佩剑,跳下了马车,朝着那群黑衣人冲了过去。
她能感觉到,这群黑衣人没有修为,应当是一群会武功的普通人,而且部分还被白聿牵制住了,只剩下四个人,桑晚有信心对付他们。
“桑姑娘!”
白珩见桑晚头也不回的冲过去,连忙喊到。
桑晚回头,看见他脸上的担忧之色,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对他喊道:“殿下不必担心,他们未必是我的对手,我有信心对付他们!但是要麻烦殿下帮我照看一下阿栾了!”
白珩看到桑晚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心底竟也对桑晚多出了几分信心,他想了想,决定相信桑晚,转头进了马车。
阿栾被动静吵醒,揉着眼睛坐了起来,下意识地寻找桑晚,可看了一圈之后,没看到桑晚的身影,只看到了白珩。
“我的姐姐呢?”
阿栾问白珩,白珩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她太小了,应该不适合看到血腥吧!
白珩思考了片刻,阿栾见他不说话,不由得急了起来。
“白公子,我的姐姐呢?她怎么不在这里了?”
面对阿栾着急慌乱,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白珩束手无策。
他堂堂一个皇子,从来没有做过安慰别人的事情,更别说安慰一个小孩子了啊!
阿栾看到白珩依旧不说话,真的急得哭了出来。
“呜呜呜……白公子,你说我的姐姐是不是不要了我啊!不然她为什么不在我身边……呜呜呜……”
白珩手忙脚乱地替阿栾擦去了泪水,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你过来。”
他掀开车帘,将阿栾拎了起来贴在窗户边,指着和黑衣人打成一团的桑晚,说道:“你看到了吗?你的姐姐就在那里,别担心了。”
“姐姐在和别人打架吗?”
阿栾歪着头,透过窗户看着这一幕,呆呆的问道。
她的姐姐什么时候会打架了?她明明最温柔了啊,从没和人起过冲突。
她为什么要和别人打架,是别人欺负她了吗?她打得过别人吗?会不会受伤啊?
阿栾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念头,都是对桑晚的担心。
“对,她在和别人打架。”
白珩笨拙地学着桑晚的样子将阿栾抱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说道:“不过你也没必要担心,你看看,你的姐姐可厉害了,一点都没落下风,反而把他们打的节节后退。”
看起来比白聿还能打。
最后一句话白珩并没有说出口,因为他觉得有点丢脸。
一个小镇子上出来的小姑娘比一个皇子还能打,这说出去多尴尬呀。
不过,桑晚的身姿还真是好看。
白珩盯着桑晚,感概了一下,她和那些京城贵女一点都不一样。
白珩回想起那天,他和白聿一起坐在客栈二楼,看着她在镇子上的广场上逼着吴氏道歉的那一幕。
刚开始他们两个人都不认同桑晚,觉得她性格太强势了,得理不饶人。吴氏不管怎么样,到底也是她的母亲,哪有逼着自己亲生母亲当众道歉的道理?
可是后来,他也渐渐了解到了事情的始末,知道了吴氏对她们姐妹俩做的那些恶心事,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如果吴氏真的像镇民们所说的那样,那桑晚做出这些举动,倒也不奇怪了,甚至可以说是手下留情了。
扪心自问,如果他遇到这种人,恐怕会采取比桑晚更加极端的方法报复回去。
白珩轻叹了一口气,将阿栾放了下来,揉了揉她的小脑瓜。
“你姐姐还真是厉害。”
阿栾骄傲的挺起胸膛,一副与荣俱焉的模样。
“那当然了,我的姐姐就是最厉害的!”
“嗯……”
白珩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继续趴在窗户上观察着形势。
白聿和桑晚都不弱,黑衣人没有任何办法能靠近马车,甚至桑晚那边还明显处于上风。
他关注着形势,没注意到阿栾,小姑娘趁着他没注意,踮起脚凑到窗边,朝着桑晚大喊道:“姐姐!加油啊!把坏人全部打跑!”
桑晚听到声音,下意识地回过头,看向阿栾。
就因为这片刻的走神,一个黑衣人抓住机会,绕到桑晚身后,持剑狠狠地刺了过去。
“姐姐/桑姑娘小心!”
阿栾和白珩同时喊出声来,桑晚回头却也来不及了,她瞳孔猛地一缩,眼睁睁地看着剑刺过来。
然而预想到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白聿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他扔出了手中的剑,打断了黑衣人的动作。
只是这样一来,白聿失去了武器,一下子变得被动起来,只能赤手空拳地和黑衣人们缠斗,不一会儿身上就添了几道伤。
白聿啧了一声,找到破绽夺过其中一个黑衣人的武器,出手比之前更加凌厉。
不能再拖下去了,桑晚毕竟是个小姑娘,总不能指望她打退他们。
桑晚也没再手下留情,很快地上就横七竖八地躺了不少尸体。
直到只剩下最后一个黑衣人,他见没有希望,便干脆利落地自杀了。
桑晚和白聿都没来的及阻止他。
“可惜了,还想留一个活口,问问他们是谁派来的呢。”
桑晚遗憾地耸了耸肩,看向旁边的白聿。
这一看就把她吓了一跳。
白聿面色惨白,用剑支撑着身体半跪在地上,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看起来虚弱及了。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