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栾低下头,看向手里的手帕,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还以为这么重要的礼物,姐姐也会记住的,可是桑晚很明显不记得了。
不过,姐姐一直那么忙,忘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阿栾这样想着,笑着勾住桑晚的脖子,向她撒娇道:“还是姐姐最好了,只有姐姐记得我的生日,也只有姐姐给我送过礼物。”
桑晚看到阿栾现在的样子,突然想起了进入试炼之前看到的画面。
那个时候的阿栾是个不折不扣的女魔头,让人无论如何也联想不到眼前这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孩。
桑晚将阿栾抱紧了些,暗暗下定了决心,她一定不能让阿栾长成之前那样。
不仅是为了完成试炼,更是为了她这个人,怎么说都不能辜负她喊的这么多声姐姐不是?
白珩走了过来,看到阿栾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便问桑晚:“桑姑娘,我们什么时候走?”
“我随时都可以。”
桑晚看着白珩,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急切,不过并没有戳穿他,而是应了下来。
白珩似乎松了口气,指着门外说道:“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如果桑姑娘方便的话,现在就可以出发了。”
桑晚点点头,将阿栾放了下来,和她一起钻进了马车。
马车很宽敞,足够一个人躺下去,里面的装饰也很多,甚至还配备了柔软的垫子和精美的点心,行驶也很平稳,一看就是富贵人家才能买的起的。
桑晚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不过阿栾显然有些不适应。
她踌躇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问道:“姐姐,我们是要去京城吗?”
“对。”
桑晚看出来阿栾的紧张,摸着她的头发安慰道:“我们要去京城,阿栾也不必害怕,有我在,不会让其他人欺负你的。”
阿栾点点头,“嗯,阿栾不怕,姐姐那么厉害,阿栾相信姐姐!”
阿栾对镇子也没什么留念,唯一担心的就是她们能不能在京城立足,但转念一想,桑晚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她不该担心的才对。
能够离开这个家,不用面对娘和继父的打骂和压榨,对她们来说应该是好事才对,反正,只要姐姐在身边就够了。
阿栾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到底是小孩子,扛不住困意,很快就窝在桑晚怀里睡了过去。
桑晚轻轻地拍着阿栾的后背哄着她,直到她彻底睡熟了才轻轻地把她放在了马车座椅上。
然后她掀开车帘走了出去,坐到了白珩身边。
说来也奇怪,明明马车这么华丽,却没有专门的车夫,而是白珩在赶车,而白聿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走在马车旁边。
“白公子,我们能聊一下天吗?”
桑晚看了白聿一眼,又支着下巴偏头看向白珩。
这白聿看起来像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说一句话,倒不像之前画画时的那般急躁了。
白珩也看着她,笑着应道:“好啊,桑姑娘想聊什么?”
“既然白公子这么说,我就直接开门见山了。”
桑晚也懒得和他们打哑迷,直接问道:“两位公子姓白,国姓也是白,再加上你们看起来就出身钟鸣鼎食之家,所以我大胆猜测一下,你们是不是和皇室有关系呀?”
白珩讶异地看了桑晚一眼,就连旁边的白聿也看了过来,看到他们做出如此的反应,桑晚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他们和皇室有关系。
果然,白珩摸了摸鼻子,笑了起来。
“桑姑娘还真是敏锐啊,这么快就猜到了我们的身份。没错,我们确实是皇家子弟。
我是大皇子。”白珩指了指白聿,接着向桑晚介绍道:“他是我的胞弟,也就是二皇子。”
桑晚沉默了一瞬,她之前也只猜到了他们身份不凡,却没有想到他们是皇子。
“两位贵为皇子,相比是要什么有什么,所以你们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我们已经和桑姑娘说过了,我们是为了完成好友的愿望而来,那日看见书画摊老板,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上前询问,然后书画摊老板向我们推荐了你。
桑姑娘在绘画方面确实颇有天赋,所以我们想请姑娘跟我们回京城,见一见好友。”
桑晚暗暗翻了个白眼。
编,接着编。
两个皇子隐藏自己的身份,大老远的从京城来到这么偏远的镇子,而且没带任何侍从,只是为了一个所谓的病重好友的愿望?
这说出去谁信啊!
“二位大人如果不方便说,便不说吧,但是没必要编出这种话来骗我。”
白珩还没有说话,白聿就抢先说道:“我和皇兄有什么目的,管你什么事情啊?问东问西的干什么。”
白珩瞪了他一眼,斥责道:“二弟,不可无礼!桑姑娘的担忧不无道理。”
说着转头看向桑晚,语气温和。
“桑姑娘见谅,我二弟脾气是暴躁了些,不过人不坏的。姑娘聪慧,既然这样,我也不想瞒着姑娘。但是我们此行的目的确实不能告诉你,不过我可以保证,病重的好友确实是真的,姑娘也和此事无关,只能算我们此行的意外之喜。”
桑晚盯着白珩的眼睛,温和澄澈,没有半点骗人的样子,勉强放下了心来。
他们肯定不简单,桑晚也无法保证她和阿栾在京城会不会遇到危险,但总比一直留在这里受人白眼要好。
最关键的是,桑晚依旧相信自己的直觉,他们不会主动伤害她和阿栾。
“多谢大人愿意回答我的问题,我先进去了。”
桑晚也打了个哈欠,她也折腾了一天没有睡觉了,此刻也是困的很,要不是想问清楚白珩的目的,她可能刚才就和阿栾一起睡过去了。
“没事,桑姑娘先去休息吧。”
白珩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样子,不由得让桑晚好奇了起来。
白珩说白聿是他的胞弟,那应该是一母所生的,接受的教育应该也是一样的。
所以为什么白珩是翩翩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而白聿就是那种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会呛人的暴躁性格的?
桑晚晃了晃脑袋,钻进了马车里,躺在了阿栾身边,眼睛微微闭了起来。
算了不想了,还是好好的睡一觉吧。
她将阿栾抱紧怀里,渐渐沉入了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桑晚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只听到外面传来白珩的声音。
“你们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