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的心脏骤缩,想再确认,却发现沧冥的眼神一如既往地清冷无波。
哭久了产生的错觉?
看着沧冥被她揉搓的皱巴巴的衣服,桑晚尴尬的拍了拍,试图恢复原样。
沧冥拉着她那无处安放的小手,塞了块帕子在她手心:“擦擦脸。”
桑晚的脸刷的红了。
饶是她再没脸没皮,也经不住沧冥这么温柔的对待。
“师傅,你,你的一抹神识在我身上,那,那我洗漱换衣服”
早知道沧冥得到神识在她身上,她应该每天晚上光着睡,让沧冥知道什么叫完美身材。
“只有你情绪波动特别大的时候,才会唤醒为师的神识。”
“哦~”桑晚有些失望。
师傅可是再正经不过的高冷仙尊,怎么可能如此龌龊!
她唾弃自己思想不健康。
沧冥大致了解了她现在的处境,在听说星灵族找上她的时候,神色复杂,只说了句:“不必在意。”
桑晚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天微微亮起,才再次睡了过去。
这一觉,很安心。
次日,天星宗那边来了位神秘女子,轻纱遮面,一双桃花眼中带着傲气。
点名要见天星宗的宗主,说有关于宗门存亡的大事告知。
天星宗还在清理各处残局,剩余的长老弟子全部忙的焦头烂额,连悲伤都顾不上。
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人上门,弟子本想拒绝,掌门已经下令谁也不见。
可来人的语气不像开玩笑,刚刚经历过被屠杀血洗,对这种事情最是敏感,想了想,还是通报了。
白仲羽命人带她进来。
女子揭开面纱,傲居的说道:“澜山宗宗主弟子林芷安见过白宗主。”
白仲羽放下手中的茶杯,仔细端详着林芷安。
宗门大比上的事情他还记得清清楚楚,对林芷安跟百景,他没什么好印象,不由冷了脸:“有什么直说吧!”
百景的徒弟而已,早知道他根本不会见。
林芷安也不恼,行了个礼说道:
“近来,晚辈经常梦见自己来到天星宗,站在一个被铁链拴着的棺椁面前。脑中有个声音,不断的重复着什么星轨,命盘,宿命”
白仲羽的手顿了顿,不动声色。
他仔细打量林芷安的脸,奇怪,明明是克亲克友的孤煞面相,周身却有大气运加身。
且她的命盘,看不清,摸不透。
林芷安见他没反应,继续说道:“那个声音告诉我,天星宗近来有灭宗的大祸事,让我一定要过来,所以晚辈才斗胆拜访。”
白仲羽依然神色淡淡:“天星宗没有什么被链子拴着的棺椁,你就为了一个无稽梦境,来浪费本宗主的时间!林姑娘有这功夫,不如修行,提升自我。”
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林芷安不是天命之女。
如果放在之前,他听到人这么说,肯定会很激动,想着求证。
可遇到桑晚以后,这种求知的感觉就被完全冲淡了。
老祖宗算的天命之女会以一种所有人都意外的方式出现,力挽狂澜。
这说的不就是桑晚吗?
林芷安这种德行的天命之女,还是算了吧!
白仲羽端起茶杯轻抿,冷漠的样子让人胆怯,送客的姿态已经很明显了。
林芷安傻了眼,这
跟桑晚没有关系的剧情,为什么又变了?
白仲羽为什么会没有反应?那么要怎么含蓄的告诉他,自己是天命之女呢?
按照原本的设定,白仲羽此时应该激动的带着她去验证才是。
为什么会这样?
白仲羽见她还不走,眼中闪过杀意,这个节骨眼找上门,莫非这个林芷安跟邪修有什么关系?
还有她话里的意思,就差明着告诉他,她是天命之女了。
各宗都有邪修的眼线,这次就是被人从内部关闭了所有阵法,才让邪修畅通无阻的杀了进来。
邪修的眼线潜伏多年,知道点天星宗的隐秘,也不是不可能。
林芷安这个时候上门,很难不让人怀疑。
白仲羽见林芷安不走,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想法。
预言卦象可没说,天命之女会自己送上门来。
像林芷安这样品格卑劣的人,怎么配?
他冷着脸问道:“林姑娘来我天星宗,百景仙尊可知晓?”
林芷安呐呐道:“不知。”
白仲羽:“既是如此,有什么就让百景来跟本宗主说吧!天星宗近来事忙,林姑娘尽快离开。”
他就差明着斥责让林芷安滚蛋了。
林芷安下不来台,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有什么脸面留下。
看着白仲羽的冷脸,最后冷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白仲羽看她这没礼貌的样子,轻嗤:“上不得台面。”
这话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修仙之人五官本就敏锐,林芷安听的一清二楚。
她走远以后,咬牙愤然的往后看了一眼:“老东西,最好不要落下我的手上。”
她从储物袋里掏出颗拳头大小的珠子,念了串口诀。
珠子散发出微光和奇怪的力量。
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雷声轰鸣。
紧接着,天星宗各处都被天雷击中,整个不周山陷入密集的雷电当中,霎时野火蔓延。
天星宗再次陷入混乱。
林芷安趁机来到易千所在的阵旁,拿出一张符纸放了上去,符纸散发出的力量,竟然有大帝的威压。
阵法破出一道缺口,林芷安呢喃着:“该走了。”
易千的魂魄趁机飞出,进了珠子里。
缺口很快就恢复了原样,像是没事发生。
林芷安趁乱离开了天星宗。
白仲羽对天命之女的事情压根就不接口,这让她怎么演?
只有先回去再说,好在这次的主要目的是易千,成功把他带出来了,这趟也算没有白跑。
出了天星宗没过多久,林芷安收到了家里的传音:“出事,速归。”
林芷安的眉心跳了跳,剧情中可没有她家出事的戏份。
这种传音石只能使用一次,价格不菲,她嘱托过,没有天大的事情不许使用的。
心中烦躁不安,林芷安捏碎了废弃的传音石,召出飞剑离去。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就没个安生日子。
不眠不休的赶回家中,已经是五天后。
林芷安满脸憔悴,把家中可能发生的事情都想了个遍。
待进门看到她爹林路康跟继室魏兰,弟弟林天恩,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吃早饭时,她的脸彻底冷了下来。
“不是说出事了吗?”
林路康跟魏兰看到林芷安回来,欣喜过后面上闪过尴尬。
林天恩擦了擦嘴角的油,朝魏兰使了个眼色。
魏兰讪讪的说道:“芷安,你可回来了,你弟弟他确实出了点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