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翘来了精神:“你说,什么要求都可以。”
她冲着桑晚抛了个媚眼,尽显妩媚风情。
桑晚表情严肃:“第一,没有我的允许,不能使用预知的能力。第二,不许不经过我同意,私自做一些自以为,为我好的事情。第三,不许对我撒谎。”
雾翘双眼闪烁着盈盈泪珠,我见犹怜,绝美的样子,根本没有哪个男人能顶得住:“不要这么强势嘛~”
桑晚一个冷眼扫过去,雾翘把眼泪收了回去,像个孩子一样乖巧的端坐着:
“我就喜欢你强势占有我的样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谁让我喜欢你呢?”
桑晚并不想跟雾翘打哈哈,硬是逼着她立下天道誓约才满意的离开。
雾翘躺在软榻上,看向窗外的花草,眼神明明灭灭,回想着桑晚说的话,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房间里出现水老的身影,面容冷肃:“小姐不该那么轻易立誓。”
雾翘收回视线,无奈的说道:“我有什么办法,以她的性子,我不发誓,怕是永远别想跟在她身边。”
水老神色变幻莫测:
“必要的时候,就算违背天道誓约,你也要护好天命之女,只有她,才能带领我们星灵族重回巅峰。
你我都要做好随时为她牺牲的准备,明白吗?”
雾翘的笑容僵在嘴边:“水老说的是,我明白。”
可这不是她想要的,她也并不需要吧?跟桑晚相处的喜悦之情瞬间被冲淡了:“退下吧!我要休息了。”
“是。”
此时已经月上三竿,金沙域早晚温差特别大,迎面吹来的冷风让桑晚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她又叫了声苗苗。
发簪里面传来沉闷的回音:“嗯。”
“你都想起来了吗?”
“啊,想起来了”苗苗的思绪复杂:“那个棺椁里装的是我。”
桑晚一惊:“嗯?”
苗苗接着说道:“我的肉身,还活着。”
这下桑晚也不淡定了,她可是记着,白仲羽说过:那个棺椁里面,是天星宗的初代宗主。
从创宗到现在,多少年了?几百年?几千年?
苗苗的魂体在她这里,肉体还活着?
这话再次刷新了桑晚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她把天星宗的老祖带跑了?为什么苗苗的身体封印在天星宗,魂魄却在凤鸣宗的黑域?
桑晚不解:“在天星宗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苗苗:“还不是我回去的时候,没想到天星宗落魄至此!你也别问我其他,现在的你,知道太多没好处”
桑晚哑然。
苗苗没再说什么,很多事情,都还不是时候,好在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她当年设想的轨迹进行着。
天命之女,她们的相遇,早已注定。
桑晚心事重重,由侍女带着她到桑酒给她安排的住处。
刚踏进房间,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了一下。
这个房间不论从布局摆设,都跟她在家里的一模一样,简直就像是照搬过来的。
侍女柔柔的解释:“这个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域主亲手布置准备的,域主从来不让人靠近,每天都会有专人打扫。”
桑晚心中暖暖的,这种被人记挂的滋味真好,她恨不得现在就向全世界宣布,扶桑是她的亲姐姐,是她们桑家的大小姐!
她让天星宗跟金沙域结盟,也是想让金沙域的实力彻底得到正派认可,走到人前。
那么扶桑就是桑酒的事情,就算公之于众,也威胁不到桑家什么了。
实际这几年,大哥大姐已经在把金沙域的事情往明面上转,还跟不少势力有了合作关系。
林芷安想要像书中那样以此针对桑家,是不可能了。
她挥退了侍女,躺在床上一遍遍回想书中的内容。
书中的林芷安,宗派势力方面有百景撑腰,又有弥霆轩这个少宗主帮衬。
经济方面有桃花作为后盾。
除了她那些各式各样的舔狗,还有个重要战力,叫烈战英,得尽快找到这个人。
烈战英在书中是林芷安的最强打手,按照书中的时间节点,现在应该还没有相遇吧!能收服就收服,不能收服就除掉。
弥霆轩对林芷安好像也没有像书中那样舔的厉害。
她也别想桃花替她赚钱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大哥那边应该很快就有消息
想着想着,桑晚就睡着了。
她梦到了很多东西,桑家满门被灭,师傅被人暗算,师兄们不得好死,她身边的人都一个个离她而去。
桑晚陷入了梦魇,挣脱不出来。
到处尸山血海,她倒在地上,被无数手掌按压拉扯着,动弹不得。
【师傅爹娘大哥不要,放开我】
她呓语着,额头惊的冒出细密的汗珠。
“哎”她的头顶出现一声轻叹。
沧冥看着被噩梦困住的桑晚,食指点在她的眉心,指尖似有经文划过,钻进桑晚的灵台中。
桑晚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她从梦中醒来,脑子里还环绕着那些让人撕心痛苦的画面。
许是被白天的事情影响,不管走到哪里,鼻腔都有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她的眼角还挂着泪珠,心脏颤了颤,到底是第一次面对那种大规模的屠杀,对她的冲击太大。
桑晚抬眼,便看到沧冥坐在不远处的桌边。
烛光摇曳,这一幕,似给清冷的夜晚带来了暖意,心中的惊惧与不安被抚平。
“师傅”
她轻声唤了句,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
沧冥淡淡的‘嗯’了声。
刚睡醒的桑晚,少了平时的机灵劲,茫然的样子,带着少女独有的吸引力。
沧冥眼神暗了暗。
桑晚全然不知此刻的自己有多诱人。
她赶紧起身走到沧冥身边,又叫了声:“师傅。”
软软的语调,惊喜又委屈。
沧冥心都化了,温柔的抚了抚她的头顶:“我怕你遇到危险,留了一抹神识在你身上,方才察觉到你不太好,这才出来了”
桑晚捏了捏师傅的手臂,除了没什么温度,跟常人无异。
原来师傅一直在她身边,有了这一认知,她突然‘哇’的哭了出来,扑倒在沧冥怀里。
“师傅,天星宗死了好多人,到处都是残肢师傅,那些邪修不得好死!呜呜呜”
桑晚结结巴巴的抽泣,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桑酒和雾翘面前都还是好好的。
看到沧冥的时候,她再也绷不住了。
沧冥轻拍着她的后背,静静地听她诉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烛台上的蜡油都堆积了很多,烛芯偶尔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桑晚抬起头,正好上了沧冥的视线,沧冥的眼中全是她狼狈的样子,还有她看不懂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