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香味儿有些熟悉,但似乎又没那么熟悉,只是隐约间好像在哪里闻到过一点,却不足以让她记忆。
可已经被算计过,甚至她也算计过别人的经验告诉她,屋里有香味儿,千万别乱进。
于是,她将门开着,转身进了旁边的小书房。
这小书房不大,但里面的东西却一应俱全,陆光仪应是把玲园书房内的东西都搬了过来。
陆光仪的生活作风继承了老太君的,喜欢用奢华浮夸的东西装点面子。
书房里的东西无一不贵,就连一个小小的笔筒看起来都要值得几百上千两的银子。
苏辛夷站在小小的书房中央,有种想要将整个书房都搬走的想法。
看来安王还是太客气了,端靖侯府底蕴深厚果然名不虚传。
感叹完后,苏辛夷开始在书房里寻找可能藏东西的地方。
书房中没有床,自然不会像老太君那样藏在床上,她的重点放在博古架,上面和后面。
电视上不是常演嘛,古代人就喜欢在墙上凿个洞,做个暗阁或者密室啥的吗?
结果她绕着书房的墙面走了一圈儿,也没敲出哪个地方是空的,至于博古架上摆放的那些价值连城的瓷器也都能拿起来,根本不能原地转圈圈。
电视果然都是骗人的。
苏辛夷郁闷的想。
书房中值钱的东西不少,但并没有看到她想要找的东西。
那就是卧室了?
她又在书房找了一圈,实在找不到了,只得出了书房,再次去到卧室门口。
卧室的门开着,此时再站在门口,那种香味儿已然淡去,但若隐若现间依然能闻到。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苏辛夷拿出一只帕子,转身在院中水井旁的桶中沾湿,捂在了口鼻上,转身走进了卧室。
卧室的门口虽然不是正对着院门,但为免陆光仪和小厮回来一眼看到她,她还是选择了将卧室的门虚掩上,以遮挡视线一二。
然后进屋第一件事,便去拿冷茶浇灭正在轻轻袅袅冒着烟的香炉。
香炉不再冒出那种奇怪香味儿的烟,她才松口气。
出于好奇心,她抬手掀开香炉。
原本以为以里燃的是香块,结果却看到一样意想不到的东西。
若不是她这地精一般的身高,还真未必能注意到,因为香炉有一定高度,那东西紧紧地粘在了香炉微微向下卷的边沿处,如果从上面换香块,会很自然地忽视那个死角。
只不过她个子比较娇小,视线刚巧与香炉的位置平齐而已。
她抬手将粘在香炉边沿的东西抠下来,那东西早就被熏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但苏辛夷却觉得这东西有点眼熟。
等她将东西拿出来,用指甲抠掉上面的一块油渍,露出下面本来的颜色,她眼中蓦然一恍。
这是一块玉。
刚巧,曾经她有过一块与之一模一样质地的玉,只是后来她将她送给了人——
突然,她拿下捂着鼻子的湿帕子,将被香油浸了的玉放到鼻下闻了一下。
嘴角了然地勾了起来。
“怪不得呢。”
梅春虽然在丫鬟中算有姿色,但对于在外风流快活阅女无数的陆光仪来说实在不够看。
连那么艳丽无双的嫣娘都留不住他的心,梅春凭的是什么?
看来她是发现她给她送去的那块玉的妙用了。
但既然这玉藏得如此隐秘,想来陆光仪早就将这块玉的事忘到脑后了。
她直接将玉又粘回了原来的地方。
既然人家煞费苦心,她自然要成全,免得陆光仪总来骚扰她,或者去祸害卫浅溪。
她之前几经曲折找到了那个卖给老太君这雌雄双玉的人,知道这雄玉的香味只有对长时间闻雌玉香味儿的人才有影响。
女子即使闻上一天也无大碍。
她便放下心来,开始在卧室里寻找她要找的东西。
陆光仪虽然每天都会回到这里,但明显在这里睡觉的次数不多。
床上一应用物整整齐齐,连人坐过的痕迹都没有。
出于上次在老太君房里的经验,苏辛夷最先查的还是床下。
她先走到门口往外听了听,并没有脚步声,这才转身走到床边,以最快的速度掀开被子,目标就是下面的床板——
小厮来到梅宛的时候陆光仪正在准备和梅春来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他刚喝了梅春给他准备的汤,正感觉自己可以夜御十女。
所以小厮敲门,他十分不高兴,张嘴就是让人滚。
但小厮还是怯怯地在门外补充了一句:“是表小姐,表小姐给少爷送汤来了。”
正在脱梅春衣服的手一顿,他赤着上半夜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你是说辛夷表妹?她来我院子了?”
小厮在外面应:“是,之前大少爷您吩咐过,只要表小姐来,您不管在哪儿,都要第一时间通知您。”
陆光仪没再搭理小厮,转身就开始穿衣裳。
梅春此时已近全身赤裸,娇滴滴地在床上喊了他一声:“相公……”
陆光仪回身,看到她姿态妖娆,媚眼如丝地躺在床上,顿觉体内一阵热火,差点把持不住再次扑上去。
可此时一想到苏辛夷那张又纯又媚的娇颜时,这股子冲动一下子又被压住了。
表妹岂是这等庸脂俗粉可比的,她难得主动来找我,还送了汤,说不定——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体内的邪火更盛,只是没再看床上的梅春。
“行了,你早些休息吧。”
说完,系上腰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陆光仪决绝的背影,梅春死死地捏着被角,从齿缝间挤出了“苏辛夷”三个字!
苏辛夷失望了,陆光仪明显没有老太君的习惯,把宝物藏身在自己身下。
可屋子就这么大,如果真像陆光仪所说的,都是老太君的重要之物,他能藏在哪里?
她若有所思地将床铺好,转身抬头间,正好看足以一人高的屏风。
大户人家的卧室内一般都会放一扇屏风,美观的同时又可以挡隐私。
陆光仪眼下住的地方只是临时的,所以并没有专门的浴室,于是便在卧室内用屏风隔出了一小间,做来洗浴的地方。
此时屏风上还搭着他平时穿的衣裳,上面的水渍还很明显,一看便知是刚洗完澡不久。
她刚来时他的小厮好像就是从卧室出来的,衣服袖子挽起,应该是正准备给他收拾浴室。
按说一个从卧室里隔出来的浴间应该不会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在苏辛夷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时,意外的发现了一个让人奇怪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