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无渊再也没让苏辛夷解释什么。
苏辛夷终于松了口气。
雨终于在晚上停了,第二天一早,所有在村子里避雨的人,都准备开始继续上路。
周子规本打算和卫无渊他们一路。
但周夫人明显是不愿意的。
最终两边人分道扬镳,周家与同样避雨在村中的另一家贵族家眷一起上了路。
在分开时,苏辛夷看到那另外一家的马车里,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将一盒应该是点心什么的东西递到了外面,下人接过,随后送到了周夫人面看。
看周夫人的神情,似乎很满意高兴。
随后,便又把周子规叫到了面前,将盒子给了他。
周子规似对这盒子没什么兴趣,不太想接,但却在周夫人软中带逼的目光下,最终接了下来。
这一幕,苏辛夷只是一眼带过,便跟着卫浅溪上了马车。
“那边马车上好像是抚国公家的千金,上次荷花宴的时候,抚国公一家回去老家祭祖,便没有参加,看来周夫人对这位小姐相当满意。”
苏辛夷调侃地一笑:“看来周公子这回要脱单了。”
卫浅溪疑惑:“脱单?脱单是什么?”
苏辛夷想了想,解释:“就是终于有媳妇儿了。”
卫浅溪点点头,往车外看了一眼,感叹:“唉,也不知道我哥什么时候能脱单。”
她倒是学得快,直接现学现用了。
苏辛夷在一旁跟着笑,可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很别扭的感觉,说不出来为什么。
卫浅溪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的尴尬样子,不由促狭道:“也不知道咱们辛夷以后能把谁的单给脱了。”
苏辛夷假装没看她仿佛别有深意的笑容:“我觉得这辈子我还是和银子成亲比较幸福,越多越好。”
说到银子,苏辛夷终于找到了可转移话题的点。
“浅溪姐,你说将端靖侯府的生意都抢了,会不会让他们狗急跳墙,去查‘百丝坊’?若是让他们查出来你是幕后的老板,对我们很不利啊!”
毕竟现在卫浅溪还是端靖侯府的媳妇儿,端靖侯府连她的嫁妆都一直惦记着,更不可能放过这日进斗金的铺子。
他们不止会抢,还会反过来咬卫浅溪一口,说她的一切都是端靖侯府给的。
提到这些,卫浅溪倒是不急:“无妨,他们就算查也查不到,况且暂时也没那个时间。”
苏辛夷疑惑:“没那个时间?”
卫浅溪淡笑不语,而这时,马车外听到有人虚弱着急的叫声:“表小姐,表小姐。”
端靖侯府老太君出门的派头,在京城贵族中可算是排得上数了。
只要不违反京中规制,一切都按着最高的来。
等到一行人准备出发时,已经三天后了。
只是就在出发的那天早上,原本阴雨的天空终于放晴,众人马上要开始启程时。
锦绣坊的新任掌柜急急地赶到了侯府。
原来,锦绣坊出事后,杨氏始终不愿意放弃这间侯府经营多年的铺子。
她忍痛将尹丹月奉出的嫁妆,折成银子双倍赔给了所有的老主雇。
可一些身份不显,不如端靖侯府的人,她仗着侯府的势,要么借口不赔,要么直接打了半折赔给人家。
本来,她以为这样只要能留住那些一年在锦绣坊能花成千上万两银子的大主雇便够了。
其他那些倒也不重要。
等稳住了这些老主雇后,她快马加鞭地让人赶制了一批新货,那是两年前,卫浅溪还在管铺子时曾经出的一批货,当时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只是后来老太君觉得那布料花样不好看,硬是把停了这批绣活。
杨氏其实对于卫浅溪的绣工还是十分肯定的,这次她便再次拿出了那次的底货,按着原版原样,让人赶制了一批,并且以比往日更低的价格介绍给了老主雇。
本来的确是有些念旧,或者当年没抢到货的主雇来订货。
但今天掌柜的却来告诉她,那些订货的老主雇全都来退了货,全都去了一家叫‘百丝坊’的铺子去了!
杨氏惊怒交集,尹丹月原本是要跟着老太君去宽余县的,本来已经上了马车,此时又下了马车,去了正院。
“婆婆,这个‘百丝坊’不止一次与我们作对,我曾派人查过他们的底细,竟是半点查不到,您看会不会是咱们侯府的仇人?”
百丝坊开业时,她便让人去查了,可查了半天,只查出老板不是本地人,其他的竟然什么都查不出,怎么看都像是故意隐瞒身份。
这时,老太君也回来了,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捶:“老身倒要看看,是哪个敢在我端靖侯府头上动土,给我查……”
结果,话还未说完,那间刚刚开业不久的名为‘元绣斋’的铺子的掌柜也急三忙四地进来了。
看到有一个掌柜一脸焦急匆匆地赶来,杨氏脸色都青了。
“你那又怎么了?”
最近侯府是怎么了?当真是事事不顺,她是不是也应该跟着老夫人去一宽余拜一拜。
新来的掌柜没注意到主人家铁青的脸色,只是咧着一张大厚嘴唇道:“老夫人,夫人,好事,大好事,咱们‘元绣斋’今日接了一笔大单子,但数额太大,小的不敢做主,特来请您二位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