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浅溪笑了笑:“我想了一下,与其拐弯抹角地拒绝,不如一次性把话说明白,虽然得罪了二婶,但也算是间接让其他人明白,从我这里走后门是没办法的,而且也省得你得罪二婶。”
她拉着她的手拍了拍:“是我之前欠考虑,你本身在侯府已经很艰难,我又护不得你,能少得罪一个是一个。”
生活在端靖侯府这个自私的环境里,原本一些普通的东西都变得珍贵。
老太君在别人眼前对她宠爱有加,却只是在图谋她某样东西。
陆光仪对她称得千依百顺,为的却只是某些见不得人的想法。
这里的每个人都在为自己谋私利,儿女跟父母自私,父母跟儿女也未尝全部真心,似乎自私自利才是理所当然的。
正是因为这样,卫浅溪一个简单的想法,便让苏辛夷感动了。
她反握住卫浅溪的手,轻声道:“我不怕,我们一起赚钱,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正大光明,昂头挺胸地离开。”
卫浅溪愣了愣,她从来没跟苏辛夷说过自己的想法,但没想到两人再次不谋而合。
恰逢知己的喜悦让她浅淡的眉眼染上了愉悦:“嗯,跟我回去,我跟你说件事。”
饮品铺子是卫浅溪的意料之外,自从放弃了陆光仪后,她就准备自己开间绣品铺子。
甚至早早便拜访了一些京中贵族,有些甚至是锦绣坊的老客户。
她在客户方面分得很仔细,跟端靖侯府交情不错的,她并不着急去接触。
而一些虽然会在锦绣坊买东西,但并不常年光顾的,她一一送了她的刺绣礼物,但却未明说她要自立门户,而是试探对方对她亲手做的绣品的看法。
而还有一些,就是与端靖侯府不睦,但只要她的绣品一上市,忍着口气也要来买一份的。
这样的,她是直接送礼,然后明说自己将要自立门户。
这样试探一圈下来,锦绣坊的一些客人,其实已经被她挖了过来。
绣品铺子卫浅溪早就打算好由顾月照看,她平时负责玲园外出的一些采买工作,更方便出门。
但饮品铺子,她却不知要让谁去负责。
苏辛夷出门虽然相对她来说方便一些,但侯府也是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若是被老夫人发现,她私自经营,恐怕不只会斥责,甚至连铺子也会被收走。
而且这间铺子算是两人共同经营,找什么样的人负责,她还是需要和苏辛夷商量的。
只是她没想到,苏辛夷根本没把这个问题当成问题。
“那日在卫府做试品的时候,我发现厨娘袁大婶学得很快,她本身就是厨子出身,对市场上原材料的价钱也更了解,而且她和老管家一样,是你们卫家的老人,也十分可信,我看她就很行。”
卫浅溪本意是让她选一个自己信得过的人,去管铺子,没想到她直接把她家的厨娘给推了出来。
“可是,这到底是咱们两人的铺子……”
“表嫂还能占我便宜不成?况且,我本来也没出什么本钱,这铺子说到底还是表嫂你的呀。”
苏辛夷对原书女主的人品信得过的同时,也有自知之明,自己分毛没拿,就有红可分,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卫浅溪也不是拖沓之人,当即想了想,便拍板钉钉:“行,顶多每月我让袁婶把账目整理出来,让你过目。”
苏辛夷也没坚持,点头应了。
接下来,卫浅溪把自己开绣品铺子的事跟苏辛夷说了,然后表明自己最重要的目的。
“辛夷,我想让你给我的绣品画底画,给你四成的分成,你看如何?”
给卫浅溪的绣品画底画,是苏辛夷最初的目的,她自然不会推辞。
但是四成的分成,她有些吓到了,按女主以后的商业价值,这四成够她吃几辈子的了。
她赶紧摇头:“不用不用,一成就行。”
对于这一点,苏辛夷十分坚持,她一向懂各有多大能耐,拿多少报酬。
她就只会画个画,至于经营,根本一窍不通,那钱拿着也不安心。
反正这一成,也够她离开端靖侯府躺平一辈子的了。
卫浅溪见她如此坚持,便也没有理固执,心里想着,反正她也不知道一年收入多少,多给也发觉不了。
两人就这么各怀心事地,把两笔生意拍了板。
等卫无渊收到妹妹的信,说想让厨娘袁婶代管饮品铺子的时候,已是几日之后。
卫无渊家中就几个下人,老管家父母还在时,就在他们家,袁大婶的父亲原来也是卫家的厨子。
原本是嫁了人的,可在卫家没落几年后,她又回来了。
原因为是因为丈夫动手打她,她还了手,把丈夫的一只腿打折,被丈夫休了。
虽然那时卫家已经没落,兄妹两人和老管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但袁大婶直接留下来,甚至直接承担起了养活这个家的责任。
所以,之于兄妹二人而言,老管家和袁大婶不是仆人,是家人一般的存在。
正因为这是,卫无渊听说是苏辛夷自己提出让袁大婶管铺子时,也有些意外。
这到底是没心没肺,还是真的这么相信他们兄妹?
但不管如何,最近因为那些世家子弟总想从他这里走后门入大理寺的的烦闷民,因这封信而扫去不少。
他直接叫来了袁大婶,将卫浅溪和苏辛夷的决定告诉了好。
袁大婶除了每日负责家里的这几口人儿的早中晚饭,有时候甚至家里只有她和老管家,都闲得流油了。
一听有事可做,当即便应了下来。
于是,第二日,苏辛夷便找了个理由,又出了门。
虽然袁大婶学得快,还有很多细节还是需要好好培训。
只是她没想到,每次出门都还算顺利,这次却惹上个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