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令章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掌,整个人左右颤抖: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怀远这个年纪了,什么样的姑娘没见过啊,怎么会非得对一个八岁的孩子下手呢?
这里面一定有事情!说不定咱们怀远就是冤枉的!一定是有人动的手脚!那李溪就是个贱蹄子!”
白玲玲豁然站起来身来,神色坚定的说道:“我有事,去一趟城府。”
“去城府?”
孟令章有些狐疑。
家里有这么大时刻,怎么非得这时候去城府?
白玲玲点头:“怀远回来的时候,曾和我说过,要是家里出事,可去城府找一个人帮忙。”
其实就是那个男人。
只不过白玲玲需要用长子来做一个借口。
孟·绿王八·令章:“那我陪你一起去吧,天色晚了,你一个女人家……”
“宝珠还在家里,你放心吗?行了,别说了,我去就行了。”
白玲玲着急的就走了。
因为心里有些着急,所以也没有顾得上照顾好孟令章的情绪。
不过好在孟令章这个人也擅长pua自己,没一会自己就给白玲玲找好了借口。
“再温柔的女人,在遇见孩子的事情的时候,都会乱了分寸啊。
幸亏家里有我这个顶梁柱在,不然就乱套了啊。”
孟令章感慨着,守在宝珠一旁,没一会就困倦了。
然后很自然的脱鞋上炕,没一会就把宝珠身上的被子抢了过去,又把闺女一脚踹到一边角落里去了。
自己在那睡得和死猪一样,呼呼的。
按理说,晚上关了的城门,是不许再开的。
但当孙泽良看见半空中亮起的烟花时,立刻悄悄地从秘密通道出了城。
寒风萧瑟中,白玲玲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身体都被冷风吹透了。
一直到孙泽良到了,才上了马车,人才暖和了一些。
“你不要命了?这么冷的天,也不怕自己冻死。”
孙泽良把手炉塞到女人手里,又给她披上厚厚的毯子,眼底都是心疼。
可白玲玲却很失望。
都过去一天了,城府的花景和都来县衙了,孙泽良怎么可能不知道她那里发生的事情呢?
心凉,尤胜天寒啊。
白玲玲嗓子被冻得有些沙哑,却也顾不上了,急忙开口:
“你是不是打算放弃咱们的长子了?”
孙泽良没有想到白玲玲会问的如此直白,干脆也直接回答了:
“玲玲,这种事情,这种时候,是我想要保下他就能保下的吗?
本来我都在运作,准备和那个母老虎和离了。
你也知道,我族里的长辈是一直不允许我和母老虎和离的。
还是这次我说了怀远必然会高中,他们才心动的。
可偏偏现在出了这么个大岔子,你让我还怎么说服族里?”
男人失望的摇摇头,同时还不忘安慰白玲玲。
“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娶你的。”
只不过这个时间,怕是要无限期往后拖延了。
这句没有说出口的话,以白玲玲的聪慧,自然是听明白了的。
“泽良,儿子是被冤枉的啊。你不能就这样放弃他。他和京城的那位已经约好了,高中之后就娶她。
即便没有这门亲事在,咱们儿子在京城什么样的姑娘没见过啊,怎么会偏偏对一个八岁的野丫头用强呢?
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搞不定就是那个李溪贱丫头为了飞上枝头变凤凰,才故意下药的!
你不能让咱们儿子就这样带着冤屈死去啊。”
白玲玲哭喊着说着。
没错,长子是死了。
可背着这样的污名死去的话,那对于自己家,还有其他孩子的名声都是一个致命的打击的!
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玲玲,如果真的有你猜测的情况,那么花景和一定会查出来的。”
孙泽良说道。
虽然他不喜欢花家的人,但却又不得不承认,花景和这个人为官清明,一心为了百姓,是绝对不会冤枉了任何一个人的。
也正因如此,所以孙泽良才会根本不想插手的。
一个儿子而已。
他损失的起。
“泽良,我不是为了怀远,我是为了你啊。再怎么样,怀远也已经死了。
我是想,当初宝珠能让怀远扬名立万,那就能把她二哥或者三哥,也用福气浇成第二个怀远!
可若是怀远的污名定死的话,那这件事就会影响到其他孩子的啊。”
白玲玲苦心婆心的劝说着。
她自然是心疼长子的。
但死了的,就是真的死了的,没意义了。
她必须要为活着的人考虑。
所以,怀远身上的污名,必须洗掉!
“你说得对,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这样,你决定好是让老二还是让老三走怀远的路,叫回来,我要带在身边亲自教养。”
孙泽良思索片刻,便立刻认同了白玲玲的说法。
是了。
他们这么做为的不是孟怀远,而是他们自己!
“……好。”
白玲玲低落的答应了下来,整个人神色落寞,靠在马车壁上,没有了丝毫的力气。
她太累了。
身心俱疲。
关于今天宝珠的事情,她甚至是不敢告诉男人。
万一……
她是绝对不允许这个万一出现的,否则她的半辈子时光,岂不是都成了一场笑话?
“你……受累了。”
孙泽良将女人揽入自己的怀中,低声安抚了起来。
到底是有十几年的感情在的,白玲玲又一贯会示弱的。
男人立刻就心疼起来了,抱着白玲玲柔声安抚着。
没多久,马车就摇摆了起来。
车夫撇嘴,冻得斯哈斯哈的守在不远处,心里骂娘的话简直铺出二里地去了!
啥玩意儿啊!
白玲玲是后半夜才回到家的,只不过到家的时候,看见眼前的一幕,整个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