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夫人说什么? ”
宋倾城怎么听,怎么觉的裴淮之的嗓音阴恻恻的。
“什么?”
“夫人, 装傻的本事倒是越发的长进了。”
裴淮之的手就这样一直扣着宋倾城的脖子,就算是扣住了宋倾城的命脉一样。
“不如为夫替夫君回想回想,夫人说喜欢船上那是几位?”
裴淮之通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夫人,是想红杏出墙, 背叛为夫?”
红杏出墙?
背叛?
她又没干什么! 不过随口说了几句罢了,裴淮之这个疯子又发疯了这是。
“裴大人若非要这样想的话,那我也没办法!”
到头来,裴淮之就等到这么个答案,险些要背过气去。
“你!”
宋倾城梗着脖子,水灵灵的杏眼,就那样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裴淮之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下颌绷的紧紧的,手里面的力度也下意识的变大。
一直埋藏在心底的委屈,像是失去控制的怪兽,张牙舞爪的袭击着宋倾城仅剩的理智,再加上火气和青梅酒的助燃,烧的宋倾城眼眶通红。
所有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 像是开闸的洪水,奔流而下。
管他什么劳什子的侍郎,什么权臣, 她都不管了, 保护爹娘, 也不一定要非要靠他裴淮之!
滚!
老娘不伺候了!
老娘要和离!
这破珠子老娘也不要了!
她把手腕上的莫离镯撸下来,猛地扔到裴淮之的身上。
她突然挣扎起来,裴淮之险些被这突如其来的挣扎脱了手。
“乱动什么?不要命了! ”
裴淮之蹙眉,担心宋倾城掉进湖水里面!
宋倾城哪还能听进去,就是突然觉的委屈,她觉的这委屈也不全是因为刚刚的事,这情绪来的莫名其妙,看裴淮之凶她,她就是觉的委屈的不得了。
她也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么的矫情!
但就是忍不了一点。
她不想承认的是,大概是她醒过,大多时候,裴淮之从未真的责怪于她。
她恨她自己! 她恼自己竟然动摇了。
不应该!
这样不对!
她不应该受裴淮之对她的态度的影响。
此时,裴淮之的怒气瞬间偃旗息鼓,轻轻松松的把人家桎梏到怀中,不让人乱动。
可是越是这样, 越像是刺激了宋倾城的那根脆弱的神经,宋倾城根本冷静不下来i
甚至因为裴怀之一直禁锢着她,低下头一口咬在了横在她胸前的手臂上。
奈何,冬日的衫子要厚一些, 这一口下去,实在造不成实质性的伤害。
咬的宋倾城腮帮子都疼了,还是不撒嘴。
裴淮之眼皮一跳,脸上已经丝毫看不出生气。
“撒嘴!”
裴淮之沉声叱道, 但是仔细听,却能听见隐藏在嗓音底下的不易捕捉到的笑意。
宋倾城就是不撒!
“你莫不是犟驴转世!”
裴淮之抬起另一只手,捏着宋倾城小巧的下巴,迫使她松了口,这硬生生的将自己的胳膊抽了出来。
“脸不疼?”
裴淮之冷声问道,不过心下觉的比起宋倾城之前对他是不悲不喜的, 如今知道发小脾气了也有好的。
宋倾城眼眶红红的, 脸不疼,但是酸,说谁是犟驴呢!
“你才是犟驴,你全家都是犟驴! ”
裴淮之看着怀中的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到头来,倒成了为夫的错了! ”
“难道是我的错?”
宋倾城声音闷闷的说道。
“为了那么几个男人,又是和离,甚至把这珠子扔了,连自己的小命都不要了, 你可是真能耐了!”
“老娘,你是谁的老娘?”
本来平复下来的心绪, 又升起了起来。
裴淮之醋的不行,盯着湖中央,又是抚琴,又是吹笛的男人,闪过一丝杀气。
“你敢在提将这串珠扔了试试看!不等老天爷收了你的命,我先收了你的命,也省的劳烦老天爷还要降雷! ”
裴淮之面容清淡,宋倾城却听到了咬牙切齿。
宋倾城眨巴眨巴了眼,鸦黑是睫毛上还挂着还没来的及掉落下下来的泪珠儿。
她这是什么孽缘啊!
心情冷静下来,脑子却越发的迷糊了。
裴淮之的手还作势掐在她的脖子上,就像是真的会掐死她一样。
宋倾城虽然冷静不少,但还是又气又恼的, 更可气的是她拿人家一点办法也没有啊。
不服气i!
想到这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 猛然挣脱裴淮之的钳制,转身坐到凳子上。
刚刚平复好的情绪又压制不住,各种交错潘升,最终还是化成浓浓的委屈。
泪珠儿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偏生那眼泪的主人,还死咬着嘴唇。
相对于大哭大叫,这种无声的控诉最为致命。
裴淮之身子一僵。
哭什么?
有什么好哭的。
哄人裴淮之实属不擅长, 另外裴淮之也不知道宋倾城到底在委屈什么?
若是换做旁人,裴淮之哪里那么多的耐心, 但现下却觉的,心嘶嘶的抽痛。。
明明是宋倾城已经嫁给他了, 甚至还是她自己的央请的赐婚,这得到了,却还总是想着和离,想着离开他。
在他面前说着喜欢别的男人。
他作为她的夫君,已是够包容了。
她也不想想, 她哪里有半分为人妻子的自觉。
也不好好想想,她本来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若是想要,随便洗干净了扔到床上就行了,那还至于到如今没有圆房。
然而,他尊重她, 爱护她, 等她自己开窍。
这可好了,他的让步她根本没看在眼里,倒不如直接干脆的就地正法。
“别哭了!”
裴淮之拧着眉沉声说道。
这下好了,宋倾城不但没依着他的意思, 还哭的更凶了。
裴淮之,“”
她哭她的!
他坐在一旁蹙着眉, 沉着脸。
就这样僵持着。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还是裴淮之彻底败下阵来。
他抬手给宋倾城擦了擦泪珠儿, 这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古人诚欺人。
“别哭,再哭这朱雀湖的非得涨上几寸不可!! ”
裴淮之在朝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