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春雨赶忙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嘴里说着,“姑娘,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还这么不小心,被水呛着呢!”
宋倾城着实被茶水抢了个狠的,巴掌大的小脸,咳的都红了起来。
心想这能怪她吗,原来以为是这传说中的义兄是个普通人,没想到确是个隐藏的王者。
李承则远远的站在一旁,挠着脑袋,不知道为何面前的人如此的激动,却没怀疑过自己是否语不惊人死不休。
宋倾城咳嗽了好一会,才缓过气来。
只是心中道可惜了,她本想给宋家多上一层保险的。
现在大魏朝中已是暗潮汹涌,皇子夺嫡,外夷虎视眈眈,势必在起战火,战争烧的无非是粮草和银子,所以她想在战火再起的时候,为宋家军囤好足够的粮草与银钱。
就算是真到了那一步,若不是明君,届时有兵,有粮,有钱,就算是反了又如何。
如今李承便是最好的人选,而且关东离上京远的很,也不受朝廷重视,可以说基本上是被大魏忽略掉的一个地方,所以作为她暗中的粮仓是最安全的 。
但是这一世,她与李承之间,相遇太早,没了救命之恩,那便是形同陌路,他没有理由信任让她,继而替她做事。
但是宋倾城,却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于是她便继续说道,“李公子,这挣钱的买卖,岂有不挣之理!”,说着她又将银票向前推了推。
李承有些牙疼,不过看在她识货的份上,知道关东的好的人不多,看好他种地之能的人也不多,士为知己者死,便答应了。
“夫人可拟一份契约来”!
李承说道,总之他们还不是很相熟,想来有了契约,她便也能对他放心下。
宋倾城眼前一亮,没想到他这么快便答应了,自己在心中准备了一大篇的说辞竟然是都没用上,于是脆生生的说了一句好。
冬梅是个利索且有眼力劲儿的,已经出去又拿了笔墨纸砚回来。
宋倾城一手簪花小楷写的十分漂亮,不一会便拟好了一份契约,顺势签上了自己名字的,盖了自己的随身携带但小方印。
李承亦然。
“成交,一式两份”
宋倾城甚为开心, 拿起来,吹了吹,等墨迹干透了,才将其中一张收起来,另一张给了张承。
张承这才仔细看了名字。
口中逐字念道 :“宋!倾!城!”
“你是那个宋倾城?!便是这上京中第一顶好看的人儿”
李承突然开口,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宋倾城被突来的激动吓了一跳,“怎么了?”
“没没,不瞒你,在下来京的目的,便是讨一个京城中相貌最好的女娘, 之前打听过,这要是单论相貌,不论才情,最好的看的便是镇国大将军府里的掌上明珠,本想去拜访,却得知已经嫁做人妇了哈哈,现在想来,夫妻做不成,我们便结拜为异姓兄妹,如何?”
宋倾城和身边的人懵了,因为都被这么不加修饰的话,给震惊住了。
这上京,算的上些有家世,家底的人,出了自己家中门, 那个不是含蓄转弯的,一件小事,还不知道其中有多少个道道呢,这一不小心,便会被人抖搂进去。
像是这样的真是少见。
于是,没等他们回过神儿来。
宋倾城的手中已经被李承塞了一杯清茶。
叮叮当当的被击了三下。
对面的人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义妹,这事包在为兄的身上,保证给你安排的妥妥的”,李承拿起银票, 嘴巴咧到耳朵后边去了。
“为兄,不日,便返回关东,给你辟出这一千两的田地,此乃为兄家家住何方,义妹若是有空,可来寻义兄,但是不建议冬天来,贼冷! ”
这话说完,便挥了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潇洒而去了。
见人消失的最后一片袍角,春雨和冬梅面面相觑,彼此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疑虑。
“姑娘,咱们不会遇到骗子了吧,这怎么看也不像个聪明的”
冬梅还生怕打击了自己家姑娘,小心翼翼的说道。
宋倾城前世今生加起来,确实与这位义兄,未曾见过一面。
但是关东,姓李名承,喜欢种地,千里迢迢只为娶媳妇儿,这都能对上号,应是没有问题的 。
不过好在,他愿意替她在关东置办田地,还负责耕种,已经是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毕竟两人也只才见了一面。
“走吧,幼时夫子不是教过我们,人不可貌相吗 ?”
宋倾城笑了笑 。
春雨冬梅她们见自家姑娘丝毫不担心的模样,虽不知道主子有什么谋划,但是在她们眼中,自家姑娘,自小便是极其有主意的,定然不会上当受骗。
主仆三人随后出了茶肆的雅间。
暗处远远的便看见有一相貌姣好的姑娘,仇恨的看向宋倾城。
那暗处的姑娘冷哼一声,“终于抓住了她的把柄!走!”
与此同时,宋倾城敏的感觉到了这不好的视线四下环顾,却并未发现有任何的 异样。
但是她的直觉想来准的要命!
于是上了马车,转过百姓相对较少的拐角才叫了武松松出来。
宋倾城问道:“是谁?”
武松松回道:“是四姑娘!”
宋倾城揉了揉眉心,心想这又有好戏看了。
裴淮之连日连夜,回了金陵。
金陵的官员们,怎么也没想到,年轻的侍郎大人会这么快回了金陵,本还摸点小鱼儿的官员们这下彻底不敢了。
回到金陵是裴淮之便一心扑在了公务上,将重新清丈出来的田地人口重新造册,尽快推行新的税法。
回京之前,他便要求,金陵城的小六部中户部将其整理出来。
如今他已回了金陵,这新的田地人口的册子却依旧没有呈到他的案头!
裴淮之放话,若是三日之拿不出归总的账册,便都给他引咎辞职。
这不,小户部的官员自裴淮之回来后,便夜以继日披肝沥胆的整理起这天地人口的档案。
归类的归类,重新造册的重新造册,忙的叫苦连迭。
私下却悱恻,裴侍郎为何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