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雀儿被迫应允着,直到跟着行止,真的一路来到灵界修缮好的那个小院门口。
他看到了一个在河边,呕吐的女子。
他没有走近,因为芦雀儿说,“神君,我在这神来之地,寒气过重,还是哪里都疼,你能不能抱着我?”
他端起了孔雀身的芦雀儿,“这个场景,本君见过。”
再回头,那个女子已经不见。
他一路追随,就来到了这个家。
……
他终究再遇上了叫沈璃的咯咯哒。
这只咯咯哒也说是他的妻,与芦雀儿的柔顺天差地别。
牛一样的脾气,却犟进了他的心里。
再情不自禁爱上的那刻,唯有一丝庆幸,“出那神来之地的第一眼,我总觉,不是她。”
“可这般要强的性子,让我拿你怎么办?沈璃,我不知该拿你怎么办。”
记忆球的画面里,竟还出现了沈璃睡着的那三个月里。
装成云止的行止,偷吻过沈璃闭着的眼睛。
万人之上的神也有这般苦恼。
他能怎么办?
说了是认错,不说也是认错。
那些该死的记忆,至今还有未集齐的碎片。
睡着的沈璃,迷迷瞪瞪回应了一句话,“行止,远点,我们已经离了。”
男人的脸色顷刻难看,而后是无尽的酸楚。
他就不想离。
这世上怎能有和离呢?
爱是难以抑制,爱上之后则更牵绊。
他,道,“阿璃,你教教我。”
……
记忆球收停下来,长达换算在人界近百年的误会,竟是这样气人而暖心。
无名楼再度剧烈晃动,所有楼体都似崩裂,发生变化。
唯有两人的依偎,有什么无声在发酵,一双眼深邃注视着另一双眼。
连眼都不眨动一下,终于先是主动负上这荆。
“阿璃。”
那语气,像王者放下从没有放下过的尊威,像…无家的迷路人。
沈璃,你可以打,可以骂。
只,别,再抛了他。
沈璃的痛意都似忘了,摆在面前的误解,竟然是这般。
原来,连那白虎兽都是被迷惑,明明沈璃与白虎兽本也是不打不相识的关系。
终于她开了口,“就这点事,都说不明白?”
最是介怀的东西,如此啼笑皆非。
在看完这记忆球,清晰的眼底,散开了结。
似终了无了憾。
沈璃的态度,只是恍然轻松,却仍看不出所想。
这样的冷待便是另一人的抓心挠腮,行止突然更苦笑,“阿璃,你看见的都是真的,我与她便只是如此。”
只是忽然,就无心再拘泥,“沈璃?沈璃?”
只看他的手忽然,就被再也忍受不住,抓的几乎感到女人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周围的楼体,忽然都毁去,幻化做了一棵震撼的参天大树。
树上结满了充盈的欲念果,像灯笼般形状,里面幽发着绿光。
透出的妖气,浓了整个混古的天上地下。
万妖树!现世。
抖动的欲念果,每一个都装满神的欲念,光看一眼便刺眼疼痛。
照耀着树体里的一颗,再也阻止不了的蛋体。
行止全然只看着怀里之人,溢出的神光,将周围屏开。
沈璃的声音嘶哑,“行止,真的太疼了。”
若换做在寻常环境 ,她必要好好絮叨。
这生孩子怎能就如此之疼?
怎么就不能是男人来生呢?
真果然不能只贪图那点爽。
明是如此欢喜这个孩子,沈璃却真想好好吐槽一场。
她碧苍王都不太受得,大抵也是因现在的凡人之躯。
待生了一个日后,那些事只有爽便好了。
再回想,也觉龌龊些许。
也不过是此刻之想。
此刻之想便也不可能,说给面前这人知道半点。
……
行止,这一声行止是唤他,行止几乎一个颤栗。
他似乎是更痛,痛到表情浮上阴鸷,只能一遍遍灌进神力,“阿璃,若是我,来受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