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那你大可试试。”徐恩礼依旧面无表情,抖了抖衣袖,冷哼道:“这种事,你也不是没少干。我早习惯了。”
“你……”秦谓看得牙痒痒:“你等着!”
“别一口一个你你你的。按辈分,你可得叫我表哥。”
“徐!恩!礼!”秦谓几乎是吼出来的。
徐恩礼皱了皱眉头:“我耳朵没聋!”
正当秦谓还要开口的时候,院门吱嘎一声打开了。
“小公子?你怎么来了?”王三狼最先看到的,是暴跳如雷的秦谓。
转头才发现,门外居然还站了一个人。
“徐、徐大公子?你怎么也在这?”
徐恩礼亲手呈上礼物,道了句:“四姑娘生辰,特备薄礼,前来祝贺。”
王三狼看着那递到面前的盒子,沉默了。
这……叫薄礼?
就这盒子,一看就老值钱了!他居然管这叫薄礼?
“徐、徐大公子客气了。礼就不必了。公子若不嫌弃,进来喝杯水酒。”说完,王三狼让开门来。
徐恩礼刚要起脚进门,秦谓从旁一把就将人推去了旁边。
“好歹还是个大家公子!人家请你了吗?你就屁颠屁颠的跟到门上来!”秦谓骂骂咧咧进了门,道了句:“三哥,咱家门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走!别让逃逃等急了。”
秦谓说归说,王三狼哪里好丢下徐恩礼在门外不管。
且不说他是金枝的东家,就人家方才那客气劲,也不好把人家关在外头。
看了看二人脸上各异的表情,并不难看出,这二人关系复杂却不友好。
“我爹娘方才还问起小公子呢,你赶紧先过去。”
“还得是我叔和婶子。”秦谓就像是换了张脸似的,立马就笑开了花。
王三狼又道:“逃逃也问你来着。赶紧过去吧,小妮子还等着你给她送好吃的呢。”
他知道,秦谓尤其喜欢逃逃,所以才这么说的。
不然,不把他支走,这边还不知道怎么应对门外的徐大公子呢。
果然呀,他一说逃逃,人就立马不见了。
看着秦谓跟个孩子似的一蹦一跳的样子,还有身后提着食盒的天九踩小碎步的样子,那画面别提有多滑稽了。
直到二人背影消失,王三狼才转头对门外道:“徐大公子请进。”
徐恩礼两个嘴角扬起,露出完美,却没什么情感的笑容。
待人进了门,王三狼才关好院门,在前头带路。
头回来王家小院的徐恩礼,好奇的打量四周。
脸上的笑意,随着目光所见,大了几分。
尤其是原本该是花圃的地方,没有赏心悦目的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不知道是什么菜的苗苗。
刚从土里长出来,个头不高,嫩绿嫩绿的,倒是可爱得很。
还有角落里的池塘,看样子,这院子以前的主人是个雅致的。
不然也不会在池塘边上,修上一个石桌。
看样子,原主人应该是时常在那里或是下棋,或是赏荷,或是喂鱼。
只是如今那池塘一片荷叶都看不到。想来,定是用来喂鱼了。
至于那鱼嘛,自然不是拿来看的了。
跟着进了内院,徐恩礼才发现,这一路进来,都没有见过一个下人。
不由好奇道:“三公子这府里,连个下人都没有的吗?”
王三狼笑笑,坦然道:“我家人多,我做点,他做点,事就没了,倒也用不上下人。再说,院子不大,也就刚好够住的。
要是再住了别人,倒显得拥挤了。”
徐恩礼淡笑不语。
这话里头可是带着话呢。
他又不傻,怎能听不出弦外之音?
多亏了秦谓那小子的福,让他好不容易才拉近的距离,又拉开了。
行至院门前,徐恩礼就听到了里面的笑声。
他情不自禁的停下脚步。
王三狼转头,却见一向没有过多表情的徐恩礼,此刻一脸的惊讶。
他不由的看了看有笑声传来的院子里。
又转头看了看,呆立在门前的徐恩礼。
所以……徐恩礼的反常是因为这笑声?
“徐公子?”
他轻唤两声,徐恩礼才回过神来。
原本脸上难得的真情流露,也在这一刹变回了以前的样子
“这边请。”王三狼走在前头。
方才徐恩礼的样子,让他想起了秦谓第一次来家里时的表情。
也是方才徐恩礼那一幅趋之若鹜的神色。
难不成,这徐大公子,也是个从小不受父母待见?缺少父爱母爱的?
可是……不像啊!
这彬彬有礼的谦和模样,根本不像是父母不疼爱的样子。
进了院子,王三狼领着人来到花厅门口。
今儿天气好,那门席子就是卷起来的。
他抬脚刚进门,前一秒还在说说笑笑的秦谓就阴沉下了脸。
“三哥,你怎么还把他带进来了?”
老王家人的目光,齐聚徐恩礼身上。
王江河一脸茫然,小声问:“阿兰,那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