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银白的刀光犹如一道飓风,冲进人群中快速收割着一条又一条生命。
每有一道真气炸开,便会有一具尸体倒在血泊中。
这些土匪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招惹了一名修武者。
而且……这名修武者的境界还不低。
没过多久,几十名土匪已经没了一大片,只留下几个残鱼躺地上捂着耳朵痛苦的翻滚着。
“娘的,真是出门没看黄历,这尼玛遇到狠人了!”
刀疤脸面色惊恐,也顾不上耳朵处传来钻心的疼痛,翻身上马,当即就要离开这里。
待梁叔处理完剩下的杂鱼回过头来时,刀疤脸已经行出去老远了。
“难不成还真让你给跑了?”
梁叔双眸一凝,旋即就要上马去追。
然而,下一秒。
“咻!”
正疲于奔命的刀疤脸感受到右侧袭来一股强悍杀意,刚偏过头来。
一支裹挟着真气的飞镖命中了他的眉心,穿堂而出。
血花乍现!
刀疤脸双眸迅速变得黯淡,随后摔下了马。
不远处,张平凡背着扁担缓缓走来。
见此一幕,梁叔愣了愣。
这不是刚才想要进村吃席的那个磨刀匠吗?
沉思片刻,梁叔笑了。
这家伙,也不简单呐。
张平凡走到尸体旁,弯腰捡起那枚飞镖,将上面的血迹擦干净之后收了起来。
“阁下尊姓大名?”梁叔走过来拱手打招呼道。
“免贵,张平凡。”张平凡脸上露出淡然笑容,指了指梁叔手中那柄生锈的匕首:
“你救了这个村子一次。”
不料,梁叔却是一声轻叹,旋即摆了摆手。
“不,我不光没有救下他们,反而是害了他们。”
张平凡挑了挑眉毛,指着地上的尸体道:
“土匪都被杀完了,怎么会是害了村里人呢?”
梁叔神情凝重:
“张小兄弟有所不知,这走马山有着三位当家的,死掉的这是老二和老三,这两人倒只是杂鱼而已,
但是他们的大当家,也是一名修武者,据说还会一些奇门遁术,等他知晓了四口村这边的事情,定然会亲自前来报仇的。”
梁叔抬手指向村里的方向:“到时候,附近的几个村庄,定然鸡犬不留。”
张平凡疑惑道:“你去把他们杀光不就行了,都是修武者,谁怕谁?
人生在世,干他就完了。”
梁叔嘴角泛起一抹苦涩,将手中唢呐的一端微微抬了抬。
只见,在唢呐的末口,一缕殷红的鲜血缓缓流淌而出。
张平凡愣了愣,随后便了然了。
梁叔苦笑着:
“吹了一辈子唢呐,也修了一辈子的武道,可身体却是遭不住时间的催伤,
那走马山的大当家正值壮年,我不是他的对手。”
张平凡沉思片刻,随后向身后招了招手。
小猴和小鼻涕走了过来。
此时的小鼻涕看向梁叔的双眸,充满了震惊之色。
原来梁叔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唢呐匠,同时还是一名武道高手!
仅仅是吹了吹唢呐,那些土匪便被那股恐怖的音波折磨的痛不欲生。
太强了!
想到这,小鼻涕心中对张先生的钦佩之情愈发浓烈了。
先生一定是早早看出了梁叔是个武道高手,所以才说他是个有本事的人。
然而实际上,张平凡只想说:
我不道啊,我只是觉得会吹唢呐是一件很牛逼的事情,外加今天的大席味道很不错。
“梁叔,这孩子想学门手艺做点儿正经营生,您看收不收?”张平凡拍了拍小鼻涕肩膀笑呵呵道。
梁叔诧异的看了一眼张平凡,旋即打量起小鼻涕,点了点头:
“孩子挺好,就是看上去脑袋不太灵光,不过学唢呐应该是把好手,看着气力足。”
小鼻涕疑惑的看向张平凡。
“先生想让我学唢呐?”
张平凡没有回应他,而是朝着梁叔扬了扬手中的扁担:
“我替你去宰了走马山的大当家,你收下这个徒弟,如何?”
梁叔神色动容。
“若是张兄愿意出手帮村子渡过此劫难,梁某必倾尽一生所学授予这个孩子。”
他不怀疑张平凡的实力。
这个人……很恐怖。
“好!”张平凡又看向小鼻涕:
“怎么样?愿意吗?”
小鼻涕挠了挠脑袋,随后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愿意!梁叔是个有本事的人,我愿意跟着他学唢呐!”
到了此刻,小鼻涕终于是明白张先生之前跟他说的道理了。
人人都有心中坚守的规则和底线,在他人没有触碰到这条底线之前随意暴露实力,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正所谓财不外露,喜欢装逼露财的人注定走不远。
小猴蹿上张平凡肩头,一人一猴转身就欲离去。
“既如此,小鼻涕便托付给梁叔你了。”
“等等,”梁叔出声道:“你身上有一样东西血气很重,我猜应该是血佛舍利吧?”
张平凡脚步一滞,面露吃惊之色。
梁叔笑了笑,挥了挥手:
“这东西少见,很少人知道怎么使用,等你回来,我告诉你。”
张平凡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好,等我回来。”
……
一日后。
崎岖泥泞的山路上,两辆马车缓缓行驶着。
在马车的周围,足有十三名带刀护卫,其中一名更是身背一柄巨大的阔刀。
牢牢将马车护在中间。
行在前面的马车内,一个身形肥胖衣着华贵的中年一脸忧愁,身旁坐着一位风韵犹存的贵妇人。
马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重。
“老爷,这云风镖局的人已经死了一半,接下来的路咱们可怎么办啊?”贵妇人低声抽泣着,丰满的胸脯随着哭声一阵颤动。
中年人名叫许钱多,乃是外地的富商。
这位贵妇人是他的妻子。
许钱多这次出行,是为了将身后那整整一马车价值不菲的货物送到海边去。
由于路途中山路颇多,所以许钱多出大价钱雇佣了不少云风镖局的人。
可谁料,这才出门不到一个月,路途中便遭遇了不下于三场匪患。
云风镖局的人奋力杀敌,却是折损了近一半的人。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这要是给外面这些镖局的人听见他们就不送我们了,到时候咱们才是真的死期到了!”许钱多愤愤道。
贵妇人顿时收声,但神色依旧害怕:“前方就是走马山了,听说这地方土匪更是闹的厉害,咱们能过去吗?”
这时,马车突然剧烈的震动了一下,马车外传来抽刀声与马匹的受惊嘶吼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