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幽栖来到蛊羽,时光匆匆,九个月已悄然过去,然而关于林雪崖的消息却依旧石沉大海。
在这漫长的九个月里,蛊羽举行了两次考核。令人瞩目的是,幽栖凭借着坚定的意志和不懈的努力,在考核中依然稳坐甲班榜首的位置。
可当年曾与幽栖同在榜首的丙子戊六丁,如今的境遇却大不相同。他在这两次考核中成绩不佳,从甲班退到了乙班。
幽栖念及旧情,与丙子戊六丁交谈了几次。在谈话过程中,幽栖震惊地发现,丙子戊六丁现在的脑海中充斥着对荣华富贵的无尽幻想,满是不切实际的欲望和追求。
看到曾经的同窗好友变成这般模样,幽栖的内心充满了忧虑和担心。他深感这种心态会毁了丙子戊六丁的前程,也害怕他会因为过度追求名利而走上歧途。
幽栖试图劝说丙子戊六丁回归正途,重新找回曾经的初心和努力,但丙子戊三丁却深陷在对荣华富贵的痴迷中,对幽栖的劝告置若罔闻。
这让幽栖更加忧心忡忡,却又无计可施,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他能早日醒悟。
幽栖如今在蛊羽的代号是丙子戊六甲,自从进入荧惑的那一年开始,直至如今,他一直都以这个代号示人,岁月的流逝让他几乎忘却了自己原本的名字。
然而,唯有自己夙家的家族荣誉,始终深深地铭记在他的心间。
在这平常却又暗藏波澜的一天,林淮湫手下的几个执事如往常一般聚在一处,肆意地饮酒作乐。
他们面色通红,眼神迷离,说话间酒气喷吐,粗俗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这时,喝得有些微醺的孤儿丙子戊六丁摇摇晃晃地从旁路过。
其中一个执事眼神不善地瞥了他一眼,嘴里嘟囔着:“看这小子不顺眼!”说罢,便猛地站起身,一把揪住丙子戊六丁的衣领,恶狠狠地吼道:“不长眼的东西,敢从这儿过!”
丙子戊六丁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酒也醒了几分,试图挣脱并解释道:“我只是路过,无意冒犯。”
但这几个执事哪会听他解释,另一个执事冲上来,朝着丙子戊六丁的肚子就是狠狠一拳,骂道:“路过?老子说你有罪你就有罪!”
丙子戊六丁吃痛,本能地还手推了一下那个执事。这下可彻底激怒了他们,几个执事一拥而上,将丙子戊六丁扑倒在地。
他们拳如雨下,有的用脚猛踹他的身体,有的用拳头猛击他的头部和背部。
“让你还手!让你不长眼!”执事们的叫骂声与拳头击打在肉体上的闷响声交织在一起。
丙子戊六丁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试图护住自己的要害,但面对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他的反抗显得如此无力。
他的脸上很快布满了淤青和血迹,衣服也被撕扯得破烂不堪。
而这几个执事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仿佛陷入了一种疯狂的状态,完全不顾丙子戊六丁的求饶和呼喊。
可怜的丙子戊六丁在那几个执事残暴的围殴之下,原本还有些挣扎的身体逐渐变得绵软无力。
他的头无力地歪向一侧,鲜血从口鼻中汩汩流出,染红了身下的土地,那血渍在尘土中渐渐晕开,触目惊心。
他们的暴行就在众人面前上演,毫无顾忌,这种嚣张跋扈的举动激起了在场孤儿们的极大愤慨。
而此时,幽栖就在不远处,眼睁睁地看着丙子戊六丁在殴打下渐渐失去声息,他的双眼半睁着,眼神中原本的生气渐渐消散。
丙子戊六丁原本清癯还带着稚气的面容此刻已是面目全非,青紫肿胀的皮肉让人几乎难以辨认他的模样。
他的身体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躺在地上,四肢不规则地伸展着,仿佛是被随意丢弃的破布娃娃。
衣服被扯得破碎不堪,条条缕缕地挂在身上,暴露出的肌肤上满是淤青和伤痕。
幽栖见他微弱的呼吸渐渐停止,胸膛不再起伏,生命的气息彻底从他身上消逝,嘴唇像是搁浅的鱼,微微翕动着,却再也无法发出一丝声音。周围的尘土沾染在他的伤口和血迹上,渐渐凝固。
可无奈的是,幽栖却被关在牢房之内,尽管心急如焚,却毫无办法施救。
愤怒和无力感充斥着他的内心,他恨得几乎将牙关咬碎,双眼布满血丝,拳头紧握,却只能在牢房里发出愤怒的嘶吼。
就在这时刻,原本死寂的氛围突然被殿门外一声高呼打破:“少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