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还有其他人也穿越了过来!
也是,她能穿,别人也能。
她或许不是唯一的异类。
在异世界,同类的吸引了无疑的巨大的,唐映莞激动的抬起眼,余光瞥见旁边的药草,忍不住问:“太后说的旧友可是邱神医?”
“你倒是聪明。”太后温柔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等老邱闭关出来,见了你,必然觉得相见恨晚,再加上你那卓越的医术,他恐比哀家更加喜欢你。”
后面的话,唐映莞完全没有听进去。
她只知晓,邱神医很可能与她一样,且比她来得早得多,又四处游历,或许知晓她们为何会穿越,知晓了原因,也许就能找到回去的办法。
哪怕那个世界她没有亲人,但到底是故土,且她还有许多研究,如果能把这里的药物医术带回去的话,是有可能攻克许多顽疾的。
想着,唐映莞心里澎湃,忘了太后的身份追问:“邱神医何时能出关?”
“他向来没个定数,哀家也不知晓,但他出关必会先来看过十六,你一定能见着他,放心。”
唐映莞还想要开口,封衍忽然轻咳的一声,一下将她拉回了现实。
这是在大梁,眼前的人是太后,不是小区楼下晒太阳的老太太,她再问下去,极容易引人怀疑。
“听闻邱神医医术超凡,儿媳一直想讨教一二,有太后这话,儿媳就安心等着了。”
“等着就对了,你现在是双身子,身体又差,可得好好修养,万不敢再像昨日那般,也要当心提防那些心思不纯的人,哀家给你准备了个人,一会随你们一道回府。”
太后这是要为她保驾护航了。
唐映莞自是高兴,有太后保着,她的安全指数可是直线上升,派去的人也能帮她挡去大部分的事,不用自己动手,落个清闲。
只是不知,这人是谁。
但太后似乎也没打算现在回答,身旁的杜嬷嬷先低声提醒道:“太后,恭亲王夫妇还在外面候着呢。”
拜年的人多,得在中午之前都见完,这是提醒他们,该走了。
封衍已然站起身,唐映莞紧其后。
“今日不得闲,改日哀家再单独召你入宫好好话话家常。”不舍的松开唐映莞的手,太后转眼提醒封衍:“去吧,见了皇上便就回府,莫惹宫中这遭乱。”
两人都明白太后指的是魏王的事,可见这事还没闹完,而杨太妃应该是已经被牵扯了进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唐映莞也不愿再和皇后一脉扯上,同封衍向太后告退后就快马加鞭赶到了乾坤殿。
肃烨帝那虽说今日没了百官觐见,但有各种祭祀,比太后的时间更少,亦如昨日,只是去走个过场。
再度回到驻殿,远远的,唐映莞就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站在他们的马车前。
“刘院正?”唐映莞疑望向封衍。
显然,这就是太后安排给她的人。
但,她是怎么都没想过会是刘院正。
昨日刘院正走后,封衍就和她仔细说了一下这刘院正的身份。
并不只是太医院退休了的老院正,还和先皇有过命的交情,有钦此的铁券丹书,明面上职位不高,可在京中的身份堪比一品军侯,肃烨帝都要敬他几分。
因此,昨日的事就算那人成了,罪落在刘院正头上,也不会伤他一根毫毛。
这样的人,太后竟指使来给她做保?
他也愿?
“不是太后让他来的,应该是他求着太后让他来的。”
这绕口的话唐映莞在脑子里转了转,看着封衍那意有所指的眼神,想了起来。
刘院正是个医痴,是冲着她的医术来的。
太后不说,估计也是刘院正要求的,就怕她和封衍不容他这尊大佛。
老头挺贼啊。
而刘院正见两人走来,忐忑都写在了脸上,像个等着考试结果的孩子,别样的滑稽。
“刘院正,日后请多多包涵。”唐映莞点头见礼。
听到这话,刘院正一下就笑开了,激动的抬手就要说什么,封衍率先打断道:“刘院正,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什么话,回府再说吧。”
刘院正也明白自己着急了,点了点头,转身就钻进了自己的马车里。
唐映莞与封衍也一前一后的上车,待彻底驶出皇城了,封衍才懒洋洋斜靠着问:“你怀疑邱神医是你同类?”
“有可能,太后不是说他与我性子像似吗,你们这不会有我这等出格的人吧。”唐映莞忽然想到什么,靠近封衍问:“你不是见过他吗?是怎么样的?”
唐映莞贴得极近,封衍都能感受到她的鼻息,眼眸一垂,更是能从衣襟的缝隙看到一许沟壑,使得他仓皇移开,故作镇定道:
“本王的药虽说是邱神医配的,但本王也就见过他三次,他的确不羁,与你是有些相似的,但医术与你完全不同。”
“在我们那也有中医,和你们这的医术差不多,他可能是学中医的,见了他就知晓了,希望他早点出关。”堆着软枕的唐映莞看不着,自己此刻满脸都是希翼,瞧着像思念情郎。
见她这副模样,再想到邱神医的样,封衍心里顿时不爽,冷哼道:“即使他与你是一样的又如何?你们都是被罚下界的小仙,难不成还想联手杀回去?”
“王爷还是少看些话本子吧。”唐映莞被他这话逗笑了来,舒服的靠在堆好了的软枕上。“若邱神医与我一样,那便是同类,我这孤身一人,能有个来自同一地方的,也不至于太过孤独啊,你这等本土的哪里懂得我这异乡人的不易。”
唐映莞说得声情并茂,封衍只听出了一个意思。
同类才能共情,才能缓解她的孤独。
“也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既如此,本王也不便与你靠太近。”封衍伸手将中间的矮几一推,将唐映莞挤在角落,自己个大辣辣的半躺着。
才找好了舒服姿势的唐映莞被他这一推只能坐起来,看着他冷眉竖眼的样,不知他又是突然抽的什么疯。
在心里暗骂一句有病,索性抱着软枕回了自己原本的凳子,离他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