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宋福星就跑了。
“母亲,母亲”
任由沈哲喊她,她也没有回头。
宋福星一边哭,一边抹眼泪,穿过长廊往花园跑,夏日枝繁叶茂,风吹树叶哗啦啦作响。
“啊”
倏然,宋福星在十字路口的拐角处撞上了迎面走来的杨侍妾。
杨侍妾见她哭的如此伤心,温柔的拿出帕子给她擦眼泪:“王妃,这是怎么了,哭的如此伤心。”
宋福星想起奶娘跟她说的话,在这府里任何人的话都不能相信。
她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可怜兮兮的说了别的措辞:“这府里太无聊了,没人陪我玩。”
杨侍妾温柔笑笑:“那妾身等会让远儿陪王妃玩好不好?”
宋福星眨巴着一双纯真的大眼睛点了点头。
杨侍妾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浅浅一笑:“那王妃去玩吧。”
宋福星跑开了,小小的背影奶萌奶萌的。
“妹妹。”
倏然背后传来赵侍妾的声音。
杨侍妾转过身来对她微微一笑:“姐姐。”
赵侍妾意味深长的看着杨妾妾道:“真羡慕妹妹可以将自己的孩子养在身边,想来远儿跟明儿差不多大的。
也差了两月,一晃时间过的可真快,孩子都这么大了。”
话落,赵侍妾眼里多了几分黯然神伤。
杨侍妾听出了她话里的弦外之音,但没接这个话,打马虎眼道:“是呀,时间过的可真快。”
赵侍妾哀叹了一声,明里暗里的挑拨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啊,小妾的命运都差不多,唉,咱们卑贱,就连咱们的孩子也卑贱。”
赵侍妾没多说,成年人话一点就透,多说反而无益。
赵侍妾立马笑了笑,捏着帕子手握成拳头抵在嘴边:“你看我,总是多愁善感的,让妹妹见笑了,我还有事就不跟妹妹聊了。”
杨侍妾微微一笑目送赵侍妾,看着赵侍妾的背影,杨侍妾的心紧了起来。
她何尝不知道陈侧妃的野心,为了能保住儿子在自己身边长大,这些年她向来是逆来顺受,安安分分。
眼下陈侧妃把沈明弄到了自己院子养,她当然也担心自己的儿子。
杨侍妾眉眼里多了几分忧愁。
沈景行没有去城外了,白天就去宫里上朝,中午就回来,平时闲的很。
三日后。
宋福星从王府的库房里找到了几个逮猎物的夹子。
她偷偷把这些夹子收了起来,趁晌午花园没人的时候,偷偷把夹子埋在了地里。
从白玉阁到沈景行的文轩阁,花园是必经之路。
每天下午,陈侧妃都会去文轩阁看沈景行。
宋福星一共埋了三十个猎物夹子,六个横排,一排五个,她就不信陈侧妃会踩不正一个!
埋伏好猎物夹子她就躲在了茂盛的树木草丛里。
树底下很凉快,阳光透过树缝在她白皙的小脸上照出斑驳的光。
终于过了晌午。
宋福星脚蹲麻了几次,终于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了。
杏儿打着一把圆形遮阳伞,扶着陈侧妃往花园这边走。
陈侧妃问道:“王爷,午膳在哪吃的?”
“在杨侍妾那,王爷很喜欢三少爷,说三少爷最像小时候的他,古诗词背的极好。”
陈侧妃没什么情绪,但心里早已有了波澜,意味深长的喃喃:“也是三兄弟,我怎么把他给漏了。”
宋福星屏住呼吸,眼睛睁得大大的直勾勾的盯着陈侧妃的脚。
杏儿道:“奴婢觉得,三个少爷,其实大少爷是最聪慧的,不过是王爷不喜欢大少爷的生母罢了。”
“自古都说,母凭子贵,其实有的时候也子凭母啊”
“啊”
陈侧妃那句子凭母贵还没说完,右脚就被铁夹子给夹住了!
这夹子是利器,刚好夹住了她五个脚指头,咔嚓一声,陈侧妃跟杏儿的叫声响破天地。
主仆两人都被夹住了,钻心剔骨般的疼,让两人生不如死,双双倒地。
“啊”
“啊”
两人又发出让人心颤的惨叫声。
陈侧妃富贵带着护甲的手,咔嚓一声,被铁夹子夹上了,肉里的骨头好似断了一般。
杏儿的手也被夹子夹住了,主仆两人痛不欲生,汗流浃背的惨叫。
引来了好几个丫鬟,丫鬟连忙要跑过来扶陈侧妃。
宋福星急忙跑出来:“都是夹子,跑过去你们也要挨夹的。”
丫鬟们个个吓得不敢动。
陈侧妃痛不欲生的怒问宋福星:“王妃为何这样对妾身!”
宋福星委屈又理直气壮的说:“我还没怪你呢 ,我这夹子是夹兔子的,你干嘛踩我夹子上。”
她本来是想偷偷跑了,不承认这事是她干的。
但又想到陈侧妃肯定会怀疑是沈哲搞的鬼,到时候陈侧妃再对沈哲用酷刑就不好了。
所以她只能认了,免得殃及无辜,反正没人敢明面上把她怎么样。
陈侧妃暴跳如雷,怒吼站在一旁干杵着不动的丫鬟。
“都是死人嘛!站着不动干什么!还不快去叫王爷!”
一个小丫鬟急忙小心翼翼的靠着草边走,跑去文轩阁通知沈景行。
很快沈景行来了,看到陈侧妃疼的半死不活,白皙的手被夹出了血,样子真是惨不忍睹。
“把夹子都给我挖出来!”
沈景行愠怒命令跟过来的两个小厮。
小厮赶忙去找锄头刨夹子。
“宋福星!你干什么!”沈景行暴怒瞪着宋福星。
宋福星刷的一下眼泪就掉下来了,泪眼汪汪的委屈说:“我的兔子跑了,我再守株待兔,是她把我的埋伏弄坏了!
我又不是夹她,她往里跑什么!夫君你好凶,我抓我的兔子有错吗?呜呜呜”
“王妃,分明是在报复侧妃,觉得侧妃对你严厉了。”
杏儿斗胆痛不欲生的反驳。
宋福星装傻充愣问:“夫君,啥是报复呀!”
这时红嬷嬷着急忙慌的抱着一只小白兔跑了过来。
“王妃,兔子抓到了,抓到了。”
话落,红嬷嬷看了眼陈侧妃,故作惊讶的大叫一声:“天哪,这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伺候侧妃的,如此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