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看了眼不远处的沈哲,有太多的委屈要说,但也憋住了。
赵侍妾也看了眼不远处的沈哲,她把沈明拉到别的地方去了。
在一个隐蔽的小角落,赵侍妾四周望了一圈,见没人她才捧着沈明的脸心疼问:"明儿,她是不是对你不好?有没有打你?快告诉娘。"
沈明摇摇头,哭着说:"她没有打儿子,但是儿子从去了白玉阁就没吃饱过。
陈侧妃要么不给我东西吃,要么就给一点点,我每天都会被饿醒,娘,我要回你那,你快救我回去,呜呜……"
赵侍妾听了这话,感觉是被人拿刀子捅了心窝子。
沈明哭,她也跟着哭,万万没想到陈侧妃用此阴招。
赵侍妾抚摸着沈明的脸承诺:"明儿,你再等等,娘一定想办法把你接回来。"
沈明哭着点了点头。
……
夜深了,沈景行在白玉阁歇息。
陈侧妃伺候沈景行宽衣解带,两人双双腿去外衣上床。
陈侧妃把红绸面被子弄开给沈景行盖上。
她低眉顺眼,且一言不发,像是被被伤到受惊的小兔子。
沈景行盯着她看,他也意识到晚上自己太过火了,踹她那两脸着实不清。
沈景行温和道:"明儿让林大夫好好给你看看,调理调理身子,福星的事对本王很重要,你也别往心里去。"
陈侧妃低眉顺眼道:“妾身,没往心里去,王爷能信妾身就妾身的福气了,时候不早了,王爷早些歇息吧。”
她心口窝到现在还疼的很,若是宋福星死了,这两脚挨了就挨了。
她窝火气恼的是宋福星怎么那么难杀。
沈景行搂着陈侧妃的肩膀一起躺下,宽慰她道 :“本王知道你受委屈了,但福星不是一般人,她只要不太过火,你就睁一眼闭一只眼算了。”
陈侧妃温顺的依偎在沈景行的怀里:“王爷放心,妾身以后会顺着王妃的。”
沈景行闭上了眼睛,倏然满脑子都是宋福星说的:“你不疼我的话,阎王爷会来找你的。”
沈景行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他后怕不敢冒这个险。
忽然,沈景行睁开眼睛对陈侧妃说:“福星不喜欢桂嬷嬷,就给她换一个她喜欢的吧,明儿把府里的嬷嬷都叫出来,让她自己选一个。”
陈侧妃脸色稍微复杂了些,嬷嬷可以随便换,无所谓。
她最在意的是,沈景行非常在意宋福星说的话。
看似非常好拿捏。
“是,天亮后,妾身就安排这事。”
次日一早,府里几个嬷嬷都站成一排供宋福星挑选了。
宋福星挑选了一个面善的红嬷嬷。
桂嬷嬷心里气鼓鼓的被赶回了白玉阁。
红嬷嬷年纪跟桂嬷嬷差不多,都是王府里的老人。
以前奶娘在的时候,虽然跟红嬷嬷没什么交集,但也没过节,奶娘说了府里人好多的坏话。
但基本没说过红嬷嬷。
桂嬷嬷一走,宋福星就开心极了,吃了早饭就跑到白玉阁找沈哲玩。
她可是一个会告状的人,白玉阁的嬷嬷没有人拦着她。
还有一点是,沈景行也在陈侧妃屋里。
“阿哲,你怎么不去找我玩?”
宋福星兴高采烈的跑了进来,沈哲正双腿盘坐在榻上手里拿着一本《千家诗》正在仔细的看着。
“一大早的,你就看书,怎么天天看书呀。”
宋福星爬上软榻,双腿盘坐在沈哲的对面。
沈哲放下书,唇角微微扬起:“无事就只能看看书了。”
“怎么会无事,咱们去玩吧,咱们好久没骑马了,我还没学会呢,咱们再去学学,骑马比看书有趣多了。”
说着,宋福星活泼的下了软榻,拉起沈哲的手就往跑。
沈哲被她惯性往下拉,一只脚着地:“啊”
脚指头碰到地面触发强烈的痛感,宋福星回头望他,见沈哲痛的眉头紧锁。
“阿哲,你的脚还没好?”
宋福星眼里溢满了担心,她走回来两步,弯下身要脱沈哲的鞋子:“我看看。”
沈哲急忙把脚缩回软榻上,故作轻松道:“没事的,男女授受不亲,母亲还是别看了。”
他越不给看,宋福星就也越想看。
“我看看嘛,我是你母亲,我疼你是应该的。”
说着宋福星就强硬的把沈哲的一只脚给拽出来,脱掉他的鞋子。
她的动作实在是太粗鲁了,沈哲咬着后槽牙忍疼,小小的五官拧着。
宋福星又脱掉了沈哲白色的袜子,看到沈哲的脚指头裹着白色的纱布,她伸手去拆。
“母亲,别看了, 没事的,过两日就好了。”
沈哲伸手去阻拦。
宋福星推开他的手,坚定道:“我看看,如果严重的话,你得去找林大夫看看。”
话落,她突然想到什么立马改口:“不让林大夫看,他是个庸医。”
连她假死都查不出来的大夫,可见是有点蠢的。
说话间,宋福星已经拆掉了沈哲脚上的纱布。
看着沈哲脚指头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宋福星吓住了。
沈哲的脚指头没一块地方是好的,那针孔有大有小,伤痕有旧有新。
“这怎么呜”
宋福星刚想问他谁弄的,就被沈哲捂住了嘴。
沈哲往外瞧了瞧,生怕被下人看到,好在屋里和门外这个时候没有下人守着。
宋福星吓懵了,目光闪烁的拿开沈哲的手,压低声音问:“是陈侧妃?”
“不是,是我不小心伤到的。”
沈哲不敢跟宋福星说真话,她那性子藏不住事,会立马跑到沈景行面前告状。
宋福星看着沈哲的脚趾头心疼的哭了。
“你骗人,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不是你最亲的人了吗?”
沈哲眉眼间流露出几分紧张:“不是的,真的是我不小心的,母亲若真的是为了我好,就别把这事告诉父亲。
不然父亲会觉得我太调皮,拿鞭子抽我的。”
宋福星又心疼又气呼呼的食指搓了搓沈哲的太阳穴:
“阿哲,你真是蠢透了,没有我你都快被欺负死了!好气呀!”
沈哲哄她:“可,母亲前两日还说我是最聪明的人。”
宋福星用袖子擦眼泪说:“我不会放过她的,阿哲你相信我,我可以保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