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乐习惯性地独自沉思,并没有多做解释。
项安倒也没细问理由。
反正听她调遣就对了,区区学渣,要抄一个学霸给的作业,这个学霸还是自己老婆,要动什么脑筋?
不过,还有其他事得问下。他看了一眼瘫在沙发上的萧业飞,压低声音:“那家伙……”
凌乐瞥了一眼,道:“嗯,看过了,暂时没什么事。不过安全起见,还是留在这里做一个全面检查比较好。”
项安再次点头。
萧业飞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可是他耳朵不聋!
他们在说什么?
暂时没事?又要留下?说谁?还能是谁?就是在说他吧?
全面检查?当他傻吗?这是要把他留下做研究啊!
萧业飞把眼睛闭得更紧了。
可恶!想到无名者的实力和恶名,想到项安那不靠谱的样子,他又觉得自己的如此的弱小无力,他只想就这么晕过去,不想睁眼,不想面对现实。
他不承认这是现实!
快醒来!快醒来!噩梦退散快醒来!
脑中一片混乱之下,他在心里不停默念着给自己催眠,甚至都没注意到,无名者说话的声音已经变了,变成了他曾听过的某人的声音。
他当然也没那么容易把那两个人联系起来,毕竟……虽然凌乐上学也不见得多乖,可无名者那种非人的传说怎么可能乖乖上学?!
况且他跟凌乐也并不是多熟。
一台代行者出现在窗口,然后轻轻飞了进来,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
丝毫不给萧业飞反应的机会,它紧接着从沙发上一把抄起了他,另一只手抄起一旁的王君悦,然后目不斜视地在两位大佬面前扬长而去。
萧业飞反应迟钝了一秒,倒是立即想睁眼了,可是代行者什么速度,他正要睁眼,眼前视线一片天旋地转,再然后双眼已被风灌得满是眼泪、视线模糊了。
兄弟卖我……
最后一刻,他心里想着这话,如愿以偿地晕了过去。
项安看着这代行者一整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而自己那些全副武装严阵以待的属下们全都跟瞎了聋了一样什么也没注意到,不由咂舌。
凌乐终于将把玩了许久的烟放到嘴里点燃,挑衅地笑着,直视着项安轻轻道:“越是依赖科技,就越是容易被我操控一切视听……怕吗?”
项安看着凌乐,也笑了。
凌乐不自觉抿紧的红唇随着项安的笑容微微放松。
“嗯?”
也不说怕,也不说不怕,甚至都不来管她抽烟,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她,是什么意思?
项安终于伸手,修长的指尖缓缓接近,却还是没管她嘴里的卷烟,只是抚上她的脸颊。
“我爱你。”项安道。
“……”凌乐无言以对,怔了一会,才歪了歪头,晃了晃手里的烟:“所以我现在不管干什么你都支持?”
“倒也不是。”项安收回手,又忽的抬起,摸向她的脑袋。
没有言语,但凌乐又好像突然体会到了他的意思。
以前管她,是因为这东西对她有害,现在不管她,是因为这东西对她无害。就这么简单。
凌乐觉得项安有些变了。以前明明就喜欢绕着她,说着一堆毫无意义、又没有任何实际约束力的誓言,现在却突然什么也不说了。
嗯……也不是什么也不说了,只是好像没那么着急了。
为什么呢?
是确定已经牢牢抓住了她?还是单纯地更成熟了呢?
成熟……
是啊,人都会从幼稚变得成熟,然后逐渐老去,最后变成一抹尘土回归自然。
时间就是变化,越是鲜活的生命体,就越是显得短暂。又有什么东西可以永恒?
“你就不怕跟着我被迫吸那二手烟?”
感受着头顶手掌的温度,凌乐眼中闪过连她也不知道的眷恋和迷茫。
算起来二人其实认识已久,但要说真正接触,也不过几个月时间。
可人和人之间的羁绊就是这么奇妙,有些人碰在一起只会在相处中累积不快;有些人在相处中可以一辈子平淡如水;而有些人却很快地相互吸引、融合直到再难分开,这个过程或许需要时间,却又未必需要太多时间。
“你能从野狼军的机密文件中找到我的基因数据。”项安很是光棍地摊手:“我不怕那玩意。”
凌乐一愣,眼神一飘,竟还真的很不客气地去翻野狼军的机密文件去了。
项安问心无愧,不过背脊还是凉飕飕的。
刚才是一点不怕,可现在却有些怕了。眼前这家伙简直是随时能扒人底裤!
他下意识去回想自己以前有没有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糗事。
要从哪里开始回想?
实际上年少时期的他可不是乖乖窝在家里学习的类型,虽说也执行了很多任务,但是说到糗事……随便找找都能有一堆吧?
还没等认真回想,凌乐已结束了搜索,看着项安,琥珀色的瞳仁中闪烁着些许金光。
“怕了?”凌乐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