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星月大略扫了一眼私库中的嫁妆,然后命春花换了门上的锁头。又留下两名恶奴在此看守。带着秋月和三名恶奴,先回自己院子。
她紧张吩咐剩下的人,由丫鬟带着,将府中各屋中,但凡是她嫁妆单子上的东西,一律搬回私库锁起来。又命春花带着两个人,去将府上的所有现银,全部收回来。
魏景池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书房中的物件,被一个个搬走。气的两眼发黑,却奈何不得他们。
朗星月已经将府中的仆人都发卖了。而当初自己出宫建府的时候,内务府那些捧高踩低的奴才,给自己府上只派了十人,都是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老棺材瓤子。如何能对抗得了这群人。
此时,苏婉晴身边的丫鬟跑过来。人还没进书房,就呼喊着:“殿下,不好了,姑娘被一群闯进卧房的人吓到了,这会儿说肚子疼的厉害,您快去看看吧。”
魏景池闻言,也顾不得书房里的东西了。脚下生风的往东院赶去。
朗星月此时,府医正在给她把脉。片刻过后府医收起手,提笔写下一张方子递给秋月,并对朗星月嘱咐道:“皇子妃体内肝郁气结之症,大为好转。故之前的方子不能再用。
照目前的脉象来看,只需再连服五日,便可停药。只是切记再莫动怒,否则病情反复容易落下实症。”
朗星月挥挥手,让秋月等人退下,在门口看好,不要放人进来。等人都出去后。朗星月又拿出一枚刻有“天机”两字的令牌。递给年轻的府医,压低声音道:
“你以最快的速度敢往仙医谷,拿着令牌找到我二师姐,跟他要一份男子吃了,就永远不会再有子嗣的药,但是要让男子本人无法察觉,并且,如何诊断都查不出中毒来。”
府医结果令牌恭恭敬敬地道了声:“师叔放心,在下三日便回。”
府医走后没多久,魏景池就找了过来。他进不了院子,便在门口大喊:“朗星月!你干的好事。我限你一炷香内,让那个小府医速去东院,给婉晴保胎,若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魏景池此时也不顾什么仪态了,在院外扯着脖子喊了半天,才看到朗星月,不紧不慢地从屋内走出来。这一见之下,便更气了。居然开始恶言恶语地骂起来:
“朗星月!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如此恶毒。我不过让你做个妾室,你就把府上闹得人仰马翻。
你出去打听打听,别说我一个皇子,就是勋贵府邸,哪个后院不是妻妾成群,难不成你真打算,让我一辈子守着你一个人过?
还敢拿银钱逼本殿退让,你做梦!你越是如此,就会越令人厌恶你。等本殿彻底厌弃你那天,看你后半生怎么过!”
魏景池越是暴跳如雷,朗星月反而越平静。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是他曾经真心相待的人。也是打算共度余生的人。
她看到过父母是如何的忠贞不渝,所以她也愿意相信情爱。只是那样的纯真的感情,毕竟可遇不可求。很不幸,她就没有这个福气。
梦中的经历对她影响很大,让她的心境,产生一种看破生死后的豁达。情爱不是必须品,将时间用在值得的人和事上,比如她的母亲,还有她唯一的弟弟。
朗星月无视那些谩骂,嘲讽地笑道:“到底还是无媒苟合的荡妇,留在府上终究不妥,如果真闹出什么一尸两命的丑闻,别说父皇饶不饶了你,就是苏首府那边,也不会轻易罢休。
我奉劝你还是将人送走吧,本朝律法摆在那,不允许朝中官员豢养外室的,你就不怕闹出些风声,被御史台弹劾?
到时别说受到父皇重用了,就是能不能留在朝堂,都是两说。你好自为之吧。”
朗星月说完此话,转身就进了卧房。徒留魏景池在那怔愣着思索她的话。真就觉出几分道理来。
不过很快他又推翻了这个想法,不对,自己差点被朗星月忽悠了。如果朗星月痛快拿出钱来,帮自己置办大婚,到时风风光光的将苏婉晴迎进门。
到时,皇长孙有了,苏首付的支持也有了,哪里就会闹出这么多事来。说到底,如今的一切问题,都是朗星月搞出来的。
不过当务之急,他必须尽快去府外请大夫,婉晴腹中的孩子绝对不能有危险。魏景池没再多做纠缠,又风风火火地出府去了。
魏景池走后,朗星月也带着春花秋月,赶着马车出府了。她还要去证实一件事。只要找出那个东西,梦中的一切,她都不会再怀疑了。
两个丫鬟虽然非常担心主子的身体,但是依旧听令行事,主子有令,下属不得质疑。这是他们朗家的家风。
定国公府以武兴家,自随太祖皇帝开国以来,武将层出不穷。无数儿郎为大周江山抛洒热血。且只忠于魏氏正统。
只是如今世家林立,把持朝堂。她的祖父才私下训练了一批暗卫。梦中的一年后,她归家祭祖看到那些先祖画像时,猛然想起祖父临终前,让她勤来打扫他的遗像。
当时悲痛欲绝的她,根本没明白祖父的意思。但在一次认真打扫后,她发现了画像背面的暗格,并在暗格内,找到祖父留给她的一块家主令,个骨哨,一封信,和一叠房契地契。
信中提到,令她父兄的惨死的那场大战,另有隐情。应该与太子有关。让她务必查清真相,不能让朗家儿郎枉死。
祖父还提到那个京郊的庄子,是朗家暗卫的秘密营地。只要她拿着令牌过去,那一千青影卫都回听她号令。
定国公府
门房的人都认识朗星月,自然不会拦着。朗星月入府后,直奔祠堂。将门反锁后,果然从祖父的画像后面的暗格中,找出了那个木盒。
朗星月将里面的东西放入袖袋中,然后快速将空木盒又放了回去。她不敢多留,马上退出了祠堂。往母亲的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