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涧哑然答不上来,谢文石哽咽:“二兄是热血侠骨之人,可惜他不能当家做主,要不然定会挥师北上不杀胡人誓不归。我、我手无缚鸡之力,但会让妹妹全力支持。”
王涧:“……”呆子,你想坑死我吗?
果然,韩子胥双目炯炯有神看着王涧,拱手:“若二公子有此大义,我可组织北国青壮随你出战,国破家亡之恨焉能不誓死杀敌?
虽然比不上冠军侯的八百骁骑,但我可组织八千,二公子只需给他们配上战马兵器铠甲,一声令下即可杀回北国。”
谢文石点头认可韩子胥提议:“我让妹妹提供粮饷。”
王涧:“……”这呆子真当我无敌啊!微笑:“好,文石与我一道,为我出谋献策。”
谢文石一呆,讷讷地道:“我、我学而无术,怕、怕是不行。”
韩子胥一拍胸口:“小人愿意随王二公子出战,大不了就马革裹尸还。生死之外无大事,只要不怕死,死的就是胡人。”
三六监看着客厅情况,转给谢青婴看【韩子胥疯了。】
看到王涧给架到火烤,谢青婴弯了眼睛,原来这便宜兄长不但坑妹,也坑友。【你飞过去打翻王涧的酒壶,我随后过去解围。】
王涧给等候答案的二人看得发毛,不答应是懦夫,答应他是不自量力,九成九有去无回。婴婴如此美好,他还不想死!
三六飞进来“砰”一下撞翻他桌案的酒壶,王涧全身一松,骂道:“沙雕是不是疯了?还是没人喂它……”
三六大怒,老子才帮了你,你居然骂我沙雕,不客气旋转回来兜头兜脸给他一爪子,岂有此理!
王涧猝不及防,急急抬手护头脸。
谢文石挨得他近跳起来抓三六的翅膀,三六一口啄过去。吓得他改抓为挡,手臂给啄中,痛到跳起来,大叫:“妹妹你的沙雕疯了。”
韩子胥目瞪口呆,反应慢了一拍,起身帮忙。三六振翅飞高把王涧发冠给抓走,飞出门时差点撞到谢青婴。
谢青婴侧身相避【你想死啊?】
三六【我帮他救场,他骂我沙雕。叔可以忍,婶忍不了。】
“哈哈……”
看到王涧披头散发狼狈的样子,谢青婴笑弯了腰。
王涧一面用手整理头发,一面笑骂:“你没看好你的鹰,放它出来偷袭我,你还笑?”
“见过君女。”韩子胥拱手,又道:“这鹰是不是给狗咬过了?”
“哈哈哈……”谢青婴笑到跺脚,韩子胥还怪幽默的咧!
气到飞出去的三六,又转回来朝他扑过去,【你才给狗咬,全家给狗咬。】可恶,早知道变成雕,看他们怕不怕?
这是明袭非偷袭,韩子胥迅速侧跳闪开。哇哇大叫:“疯了、这鹰疯了,不能留,不能留啊……”
谢青婴边笑边道:“退下,再不退下罚你飞三个时辰。”
三六“嗖”一个急转弯飞出去。结果太快了,把谢青婴头上的发簪刷掉,一头青丝如瀑飞泻!这下三六飞得更快,直接飞出破空声。
“哈哈哈……”这下轮到王涧笑她了。
经这一打岔,两人一起离去整理仪表了。
韩子胥没能成功逼王涧出战。不过他也冷静下来了,暗骂自己喝高了,居然敢怂恿王涧出战,他又不是什么猛将名帅,万一噶在北国,王溪不得把自己抄家灭族!
披头散发回去整理仪表的路上。王涧看着黑脸的少女,笑得胸震:“叫你幸灾乐祸,现在有难同当了吧!”
谢青婴:“我好心为你救场,你就这样回报我?”
王涧愣了愣:“你让它打翻我的酒壶的?鹰能听得懂?”
“都说了,它不是鹰,它是沙雕。”
王涧哭笑不得:“好吧!你的沙雕听得懂人话?”
“沙雕是我叫的,你叫它就会翻脸。”
王涧:“所以它是雕还是鹰?或是叫沙雕的鹰?但不管是雕还是鹰,好像都只能听懂简单的指令吧?”
“承认我帮你救场这么难吗?”
王涧:“……”
谢珩臻收到谢青婴的信,说她到睢县看收容的难民,会自睢县前往建康。让他不必等她。原本以为只是单纯去看难民。直到王涧侍仆持了王溪信物让陆逊带兵到睢县,才知道他没答应帮她,她找了王溪。
这场“国法和感情碰撞”的选择,让谢珩臻醒悟过来,他犯了个愚蠢的错误,非常时期行非常事啊!只能回到建康再跟她道歉解释了。同时意识到在他和王涧的“竞争”中,他并无过多优势。
谢青婴没有随王涧一道进去视察流民营寨,大夏天山林里蚊子虫蛇多,又路难行。因此留在了租住的宅院。王四娘也不乐意去,她情愿和宝贞玩。楚魏云随行,他想看看自家走散的家将有否过来?
王涧和谢文石随韩子胥一去就是五天,给难民遭遇冲击到的两个少年,回来时脸色都很难看,此后的日子都变得沉默起来。待到陆逊军队过来安置好。王涧和陆逊密谈了两个时辰。
回建康前,谢青婴吩咐韩子胥,让谢学随派往引流难民的人去边关,到关外征集青壮训练一支军队。应征的人家眷将由韩子胥照顾。替谢学开了个空间,给足他物资。
启行时队伍中多了一名楚魏云的楚槐家将,另一名家将不知所踪,托韩子胥让登记笔吏帮忙留意。若他寻来,便让人到建康找他。小小少年很有眼力见,求谢文石若是找到人无盘缠请支持。
到达建康已是九月上旬。谢宅已修葺好了直接回谢宅。王涧劝谢青婴不要搬,手下养了乡兵,肯定要收罗门客,到时地方不够用。
王四娘也让他们不要搬回去,她现在养着这么多人,需要一个大一点的宅院,多和贵人交往把生意做好来,谢宅实在太小了。
谢青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怕嫁进来宅子太小?”她和谢文石大概是性情互补,相处得居然出奇融洽。
王四娘难得红脸啐了她一口,下车换自家的马车了。
谢文石道:“可以把你二哥的宅院做嫁妆,到时候我们再搬回来。”他其实不想搬,但不敢违背妹妹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