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半夜被电话吵醒的,实在过于疲惫,接起电话没看清楚来电显示便直接接通了。
“你好!”
“请问你是傅景洲的妻子时念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很规矩。
我应了一声,下意识的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这个点怎么会有人打来电话。
“你是?”
“时小姐你好,傅先生在昨日乘坐的京航h898从海城到京城的航班中遇到事故,目前现在正在京城人民医院里抢救,麻烦你过来一趟,我们需要家属签字!”
我猛的一下子从床上坐直了起来,脑子有嗡嗡的,飞机事故?怎么会……
一时间脑子里竟没了注意,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啥,我开口应了。
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颤抖着翻开手机找到傅景洲的电话,拨打了半天,电话还是关机。
我给陆逸打电话,不知道是不是太晚,也没人接听,给乔谨严打也是一样。
关心则乱,没了分寸。
我直接给陶安然打了电话,好在电话没多久便接通了,电话那头哭得声泪俱下,“时念,你在哪?景洲哥出事了,你快来!”
“怎么回事?他在哪?”我掐着手心冷静下来,压低了声问。
“他原本是送我过来的,飞机紧急降落时,他为了保护我,所以……”她哭得有些大声,“我爸妈也进了抢救室,医院要你签字,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和你争他了,只要他活着,我做什么都可以……”
后面的话,我没听了,觉得没有必要。
挂了电话,不由心里堵得难受。
此时彻底没了睡意,下了床走了几圈,情绪倒是冷静下来了,我给青青打了电话。
没接,之后便直接给陈星打了。
很意外,这个男人居然接了,“凌晨三点,小念,不要告诉我,你是想我了,所以在这个时间点给我打电话。”
“我想问一下,林总现在在哪?”我不信任陶安然,所以……
“傍晚和莫知骋送陶安然去京城了,对了,你男人好像也去了。”估计是一直没睡,他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清明,隐隐还能听到电话里传来键盘的声音。
我蹙眉,压住了心口的郁结之气,“京城那边给你打电话抱平安了吗?”
“给我报平安做什么?”他拔高了声,“我啥也不是,有啥好报的?”
“我是说你母亲,林菀,没有给你回信息,他们安全到了吗?”这群人里,我认识的人有限,所以只能问陈星了。
他啪的一声拍在电脑上,开口道,“二十几年了,她从不会和我主动谈任何事,更不会和我说这种琐碎的事,你大半夜打来电话,是准备问点什么?”
“我收到信息,说他们乘坐的飞机出事了,你能帮我查一下吗?”这种时候,也只有他可以查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随后才开口道,“嗯,我查一下!”
他挂了电话,我也只能安静的等。
出了卧室,下了楼,傅景洲不在,我便觉得有些空,将别墅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
我拿着手机看京城的新闻,翻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找到。
大概十五分钟后,陈星才打来电话,刚接通他便道,“我定了凌晨七点的机票,你过去吗?”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开口,“去!”一时间身子没了力气,呼吸有些困难。
脑子嗡嗡的,原本想仔细问的话都搁在嗓子里,怎么都吐不出来。
许久,电话那头才道,“应该没事,只是飞机在机场的时候急速下降,受到颠簸和碰撞,你也别太担心了。”
我点头,压了压声音,“嗯,我知道了,那明天早上见!”
挂了电话,我没办法睡着了,环抱着身子坐在大厅里,觉得空荡荡的,房子还是小一点好。
那么大的房子,说句话都有回音,膈应得难受。
四个小时,漫长又难熬。
眼看着天色就要亮了,我收拾了些东西,拿了身份证和一些随身的东西,便急匆匆出了门。
陈星来得比我早,我到机场的时候,他已经取好了机票。
早上的机场人群不多,大多都是形色匆匆赶早的人。
见到我,陈星抬手看了看手表,道,“还有半小时,我们先过安检吧!”
见他脸色憔悴得厉害,我不由开口,“你昨晚一夜没睡?”
他看了我一眼,挑眉,“你不也是?”
我一愣,倒也没多说,当时默认了。
安检出人不多,没多一会就到我们了,将身份证和机票递给安检人员,那安检人员看了我几眼,比对了几次身份证和本人,表情有些奇怪道,“时念?”
我点头,见陈星已经过了安检,看着工作人员催促道,“可以快点吗?我们赶时间。”
良久,安检人员看向我道,“时小姐,抱歉,你的配合我们工作。”
我还没反应过来,两个身着警服的青年人便朝着我走了过来,随后左右架住我,将我带了出来。
陈星跟了出来,挡住了两人,有些不明所以道,“警察同志,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是工商局的,目前接到举报,傅氏有操控黑市的嫌疑,所以时小姐你需要和我走一趟。”
说完,两人就带着我走。
我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回事。
陈星扯住其中一人道,“傅氏出事,你们抓她干嘛?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工作人员,你们应该找傅氏的法人!”
“先生,请你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时小姐是傅氏的员工,也是法人的妻子,同时傅氏绝大部分的文件,都是她的签字,这事和她有直接的关系,先生有什么疑问可以请律师,别在这里妨碍我们公务。”
我一时没有摸清楚,但脑子是清醒的,看着陈星我道,“别担心,我先去京城看看具体情况,然后再做打算。”
傅氏如果出事,傅景洲不在,这个时候我也走了,那么可能要出大事了。
不知道乔谨严和陆逸能不压得住。
随着警察来到询问室,问话的是一位中年女子,她坐在我对面,满脸严肃冷静,“时小姐,很抱歉把带到这里来,以为涉及到一些法律问题,所以接下来我需要对你进行一段有记录的谈话,希望你能配合我的工作。”